正午的阳光刺眼，大概是入了秋，风扬起来倒也凉爽，不是那般燥热。

“哇~阿姨手艺真不错，比我妈妈做的菜好吃多了，看起来就不错。”校园里操场上两孩童对着刚加热打开的四方铝饭盒垂涎着。

“明乾，你家离学校这么近，中午老在外边和我一起吃，你爸妈不说你吗？”

“老念着呢······不过你的饭菜好吃呀。”

“哈哈哈哈，还好今天让我妈给我多做了些。”两人把饭菜端到一旁大树底下，分了食吃。

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学食堂还未修建完毕，教学楼后边的一排低矮青瓦房里其中一间便是长久以来的锅炉房，离校较远的学生会备些饭菜，中午会有阿姨放到大蒸锅里加热。

这树下的“老地方”便在校园靠边上操场的一角，远远看过去那四层高的教学楼和那青瓦老房平行而立，看多了也觉得是种独特的协调。

“老先生，您抱着那本日记反复翻看了几遍，这一个早上去了，您研究出什么没有？”莫林从一早带叶书言到放置莫农遗物的房间后便任其找寻，除了应答几句问题，不发一言，这时已日上三杆，房内也早已不被阳光照射，虽然光线充足，但难抵一丝微凉，可莫林却越发燥急，便发问了一句。

“叫先生就行，我可没觉得我有多老。”叶书言见他难得的礼貌恭敬了一回，也认真回答道，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莫林见状也不再过问，只是着急等待着那一直藏在心底疑问的那个答复。

“明乾，给你看个东西。”说完，莫宗从一旁书包里掏出个盒子，这盒子明乾认得，是个长方形木盒子，黑胡桃木做的，简单油了一层清漆，大概和铝制饭盒那般大小，不是很好看，但却很耐看、古朴，是莫宗父亲以前装些小古玩的盒子，后来被他拿过来装些收集到了小卡片。

这次明乾也没多些什么期待，大概也只是他拿出来炫耀炫耀他凑齐的三国武将系列小卡片吧。

只见他故作神秘地打开盒盖，居然只是一层布包裹了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下，明乾凑了凑身子一探究竟。

‘历史与科学没有尽头，而我们什么也不是。’叶书言合上了反复翻阅的这本笔记，又看了看扉页上这一句话，又扫了扫刚放置一旁的自己写的书《尘埃》，叹道：“这是我前些年刊印过的书。”

“我大概看过一些内容，多是描写了各类民俗传说、神话故事和各类考古发现。”一旁的莫林粗壮的身材透露一丝沉稳。

“开始做研究，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直到机缘巧合下我发现了这个！”叶书言背对窗台，尾椎搭在书桌边缘，慢慢地突出这些话，像是在自嘲，却也像是品味回忆，暗色的窗框与窗外的光，他像极了画框里出来的人，只是在打满了阴影了胡渣脸上写满了沧桑。

只见他慢慢地从上衣胸前的内兜里掏出一颗球状物体递给莫林。

这间屋子并不大，唯一的一扇窗倒是挺大，整个房间整体下来都是比较明亮，是莫农生前的书房，窗前一张长桌，桌上放置了一堆刚般出的一些莫农死前常看的一些书籍与笔记，另一旁还有对学生们批改完成的作业，桌前一张靠背木椅，左边一排靠墙书架，多是些历史类书籍，打理得很好，均未沾灰层，书架底下摆放了两个大纸箱子，都是些莫农从后山带回的一些石块，或是一些“考古物件”。

示意莫林看看这球状物后便自行又来到这两纸箱子面前蹲下翻弄。只见莫林从手上接过后随意把玩观看了看：“这什么东西。”，疑惑的问了问翻弄纸箱的叶书言，但他并未回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直到莫林举起小球用眼窥探那个世界后发出的一声惊讶，只见他举起小球透过缝隙瞄了一眼后快速放下又举起重复这一动作，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有时候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有时候看到了真实却又不敢相信。”叶书言平淡说到。

“这是······”莫林捧着小球并注视着向叶书言问道。

“我并不清楚，这只是一次西南地区考古发掘工作中做清理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它只是个泥球，当洗干净了之后我第一次窥探了这里边的光景，感觉整个心脏的呼吸跳动都被吸纳到里边，好奇心之下，利用身份便利私自扣下了这东西，并一直独自调查着这个东西。“叶书言若有所思的说道。

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奇怪的并不只是里面的光景，用各种我所接触过的现代科技仪器也没探究清楚它是什么物质，外表像是植物藤曼，却比这个世间最坚硬物质还要硬，各种年代探测仪器或方式也也找不到与之对应的年代······”

只见叶书言狰大了瞳孔道：“或许它来自外地文明，或是超古代文明，又或是来自未来，我不清楚，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驱动着自己想要去探求有关它的真相。既然科学仪器探究不了，那我就从神话历史、民俗传说里寻找，国家图书馆里不够，那就回到发现他的地方寻找它的传说······”

叶书言越发激动地说着他与它的故事，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回平淡，注视着莫林手上的小球，又继续说到：“从发现它到现在，它已陪伴了我三年，仍旧那般显得朴实平常，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东西，因为它这般不可思议，却有关它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历史、科学、神话、传说······这球明明所能承载的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就像它里面的光景，那般空，却又广袤地被填充着所有温柔。”

这时，透过叶书言眼镜看到了眼里些许微光，像是快干枯的湖面泛起一丝充满生机的涟漪。

只见他背过身，注视着那两个纸箱淡淡地说道：“或许你哥比我知道的多。”

“我哥生前所寻找的东西正是你要寻找的东西吗？”莫林急切问道，没等叶书言回答，又问道：“那这些不就都是你想要知道的线索吗？”莫林环顾着这房里的一切，显得那般急切。

“不只是线索，或许能接近那个答案！”叶书言激动到，说着便又开始投入对纸箱的翻弄，莫林也把小球收起，一齐把纸箱里的物件一件件搬弄出来。

只见一件件奇形怪状石块，或是书写了奇怪文字的石板，一些看似正常的陶器碎片被整齐摆放在一旁地上，不一会便被摆满这不大的房间。

之后叶书言一手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手拿着屋里翻弄出来的手刷子对各个物件研究起来，一会又跑到书桌前翻找着莫农的笔记，有的则简单绘有他之前对这些物件的临摹和批注。

不一会儿，便从众碎片中拼出一块大的石板状，把其余碎片推到一旁，仔细一看这块拼接出来的石板，只见约有500mmx800mm大小，左上角是片天空，上有各种飞鸟，虽然并没有很生动，反而像是原始的雕琢线条，右上角则像是一规整的圆，在这线条的雕刻里显现的是一立体的球体，上边则生动形象又详细的刻着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详细到放大镜一看都能看到那雕刻的花有几片花瓣，那飞禽翅膀端上的利爪，走兽奔跑脚下的脚印，注视着，注视着就像一幅活画卷，似有微风拂过那花瓣的视觉，更为神奇的是那球内的动物并非自己看到过的任何一种地球上的生物，那个圈，那个球，像另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

球的正下方则有个站在高台上的人张开双臂，像是在祈祷，又像是举臂高迎接那个世界，高台下，数几民众皆低头跪拜，寥寥数笔却似万民！高台之上那人前方却出现一个空洞，这是没有拼接上的一块。

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长呼了一口气，继续惊叹着这块神奇的石板，扭头一看，只见莫林也拿着不知从哪翻出的放大镜有模有样地瞅着，叶书言定了神后，又开始急忙翻弄着一旁的碎片，像是确认着中间缺的那块是不是自己给漏掉了。

另一边，明乾好奇盯着这一层层布被莫宗拆开，映入眼前的是块小石板，只见石板古朴沧桑，除了中间有个圆孔，圆孔下方有几个像是文字的图案，没有其它特别的东西。

“哎，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这块石板有什么特别的吗？”明乾一脸失望地问道。

“你拿着瞅瞅这个洞。”莫宗一脸笑，说到。

说着，明乾接过石板，慢慢用眼睛瞄准这个比玻璃珠大些的孔洞，只见目光透不过这道孔洞，满眼竟是无尽黑暗，像是没有星星，没有太阳，没有光的宇宙！第一眼的注视，就像不小心跌落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