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吧?!”海伦慌乱地张望着四周,他们一落地就站在院子里了。远近都是漫无边际的原野,为什么他们这么精确地落在院子里了呢?
下一秒她想起,这里是他们家啊,他们肯定都进出无数次了。
“你在想什么?”乔治说,“你想落在哪个山头,然后我们再冒着雪走过来吗?”
“不是,不是……”海伦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太突然了,我……”
她只是抬头看了这座神奇的房子一眼,就听到屋子里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海伦!”是金妮的声音。
接着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银发的姑娘轻盈地走出来抱住了海伦,她身上的香味快让海伦晕倒了。
“艾伦,我太想念你了!”
芙蓉松开她,退后几步欣喜地打量着她。
“我一早就盼着你来了,艾伦!我们在伦敦喝过一次下午茶,我告诉你我和比尔要结婚的消息之后,我们居然忙得再也见不上一面了!那时候还没有下雪——”
“海伦!海伦!”芙蓉的滔滔不绝很快被打断了,金妮扯着嗓子从屋子里冲出来,挡在她和芙蓉之间给了海伦第二个窒息的拥抱。
这次是花香味的拥抱。
海伦的心口好像也被撞了一下似的,芙蓉虽然对被打断看上去不太高兴,但还是微笑着看着她。韦斯莱夫人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了,金妮。把海伦带进来再说吧。”弗雷德说着从韦斯莱夫人身后钻进屋里去了,“外面可真冷啊——”
“孩子,你早该来的。我是说——你太有礼貌了,如果你先到了这里我们也不会介意的……”韦斯莱夫人把她迎进屋子,眼睛有些湿润。她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海伦。
海伦吻了吻韦斯莱夫人的脸颊。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韦斯莱夫人。”
“海伦,我不许你这么说。”金妮牢牢地攥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房子里走,“我们从哪开始呢?我可以先带你参观我的房间吗?”
“你今晚要和我和金妮挤一挤。”芙蓉满意地说着,甩了甩头发走进了起居室。
海伦好奇地打量着韦斯莱家的房子,她被这栋古怪的建筑迷住了。它看上去那么拥挤,就连楼梯都像是随便垒出来的。从外头看好像是几个不相干的小屋堆在了一起,可是它又实实在在地有着一个家的感觉。
“或许海伦应该从吃点东西开始。”乔治说着,揽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冲金妮抬了抬眉毛。这似乎是一个很礼貌又具有威胁性的暗示。
“快去厨房吧,金妮,妈妈需要你帮她。”
金妮不得不松开了海伦的手。
“不就是午饭嘛?好啊,海伦,你会坐在我身边的对吧?”
海伦兴冲冲地将目光移回金妮的脸上,“当然。芙蓉也希望我坐在她边上呢,这么一来,我得坐在你们中间了,对不对?”
起居室里传来芙蓉的声音,好像是因为谁的一个笑话把她逗得咯咯直笑。但金妮看上去有点不耐烦,她噘着嘴瞟了一眼笑声的方向,故作高傲地说:“好吧,这样当然很好啦。”
接着金妮就带着自己的一身花香味迈进了厨房。
海伦好奇地看着厨房和起居室之间连通的地方,那儿被一些柜子遮住了。
乔治只有揽着她往楼梯下面走了两步。
似乎将她禁锢在怀抱和墙壁之间的时候,才能短暂地抓住她无处安放的、带着兴奋和好奇的注意力。
“这么快就忘了是谁带你来的了?”他有些无奈地将海伦的头发别到耳后。
一墙之隔的起居室内,大家聊得正欢,时不时有人起身取一些什么东西。
海伦讨好地将手伸进他的西装下面,搂住他的腰。但是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似乎没心思回答乔治的问题。
“你家里的每一扇窗户都是不一样的吗?太有趣了——”
话还没说完,乔治低下头,把她没说完的话用一个吻轻轻压下去了。
他轻而易举地让她打开了牙关,似乎这一次是强势了点。
海伦的眼眯了起来,显然她快乐而认真地回应着他。
然而就在她想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一点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迅速把手抽了出来,推开了乔治。
“怎么了?”他不解地瞧着海伦。
海伦不好意思地抿着嘴,伸出双手给他看——她的一只手脱了手套,因为金妮要和她牵手。但还有一只还戴着手套,她刚才在唐克斯家的院子里拔萝卜的时候弄了一手的泥巴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呢。
“呀,可能弄脏你的衣服了。”海伦把脏兮兮的手套凑到乔治鼻子底下,忍不住笑出了声,看起来根本没有愧疚。
“快转过来让我看看……”海伦笑得很开心,一边扯着无可奈何的乔治转过身去,果然他的衬衣已经沾上了一块脏兮兮的玩意。
“好啦,我现在知道了。我带了一个小麻烦精回家。”乔治哭笑不得地说,“用你的魔杖解决啊,海伦。”
“在笑什么啊?”弗雷德吃着一块巧克力蛙探出头来,“是不是该吃午饭了?快进来吧,你们两个,一会妈妈要端很大一份烤肉过来呢。”
海伦被乔治牵着,跟在他身后穿过起居室走进了餐厅。一路咯咯地笑着,总算用魔杖把弄脏的地方清理干净了。
哈利和罗恩从楼上下来,似乎都很高兴见到海伦。不过罗恩总是偷偷地瞟一眼她和乔治牵着的手,似乎想学到些什么。
她有些意外的是,卢平教授正和比尔坐在餐桌旁讨论着什么。而乔治和弗雷德的爸爸——韦斯莱先生,正在一旁听着。
“海伦!”韦斯莱先生第一个注意到了走进来的他们,笑眯眯地站起来和海伦握了握手,“圣诞节过得怎么样?”
“我听说你在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比尔说,“相比起神秘事物司,这个办公室似乎更清闲一点,也是不错的选择。”
海伦也和比尔握了握手,韦斯莱先生在一旁替她纠正道。
“在老艾博出事以后,他们办公室就解散重组了。海伦现在在我隔壁的办公室呢。”
“我很抱歉,韦斯莱先生。”海伦赶紧说,“每次在部里遇到你,都不方便和你打招呼。”
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表示毫不在意这件事。
“我还没有感谢你呢,孩子。弗雷德和乔治告诉过我……你守住了凤凰社的秘密,对不对?这是无可非议的……”
“爸爸,你为什么不等到吃完饭再说这些呢?”乔治用魔杖指了指桌上的刀叉,让它们按照顺序分配给每一个人,“海伦饿了。”
“说起来,”弗雷德问道,“现在的形势依然不能?……”
“我很遗憾,弗雷德。但是乌姆里奇现在依然不会受到任何指控。这不是几个月的事情,孩子……海伦,你可以坐在我旁边吗?我知道你一定了解‘软件’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又提起那件事情,海伦的眼神变得有些胆怯。她并不希望自己被表彰一千遍一万遍,她更害怕韦斯莱先生会在午餐时又提起来。
好在这时候金妮走了过来。
“爸爸,海伦要坐在我旁边呢。”她说着牵过海伦的手,在比尔身旁隔了一个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芙蓉也在韦斯莱夫人端上美味的午餐之后,跟着她最后一个走了进来,坐在比尔和海伦中间。
“艾伦,还记得两年前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见到比尔的时候吗?”芙蓉靠在比尔身旁,不管海伦想不想听,她都讲得兴味盎然。大概从三强争霸赛一路讲到了他们在伦敦约会,到比尔向她求婚。
海伦把脸埋在餐盘里,一边享用新鲜的奶酪牛肉馅饼,一边疯狂地“嗯嗯啊啊”,用一些简单的音节应和着她。
就在芙蓉开始说自己梦想中的婚礼这一环节的时候,海伦成功让自己打断了她——因为海伦头埋得太低,呛住了。
金妮一把把海伦搂了过去开始拍肩,从她手上的力道来看,她在海伦身边听得早就不耐烦了。
芙蓉递了一杯水过来,遗憾地看着她。
“也许我的婚礼计划是太浪漫了一点儿,但我不想让你伤害到自己,艾伦。”
海伦的脸都快憋红了才顺过气来。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对芙蓉说:“好吧,我想我们可以在睡前说这个话题,而不是吃饭的时候。对吧金妮?——”
她转过头去,金妮的表情变得很惊恐,好像有苦不能说。
“好啊,那我们就睡前再说。”芙蓉美滋滋地同意了,转过去偎着比尔,听他和卢平教授说话。
“答应我,睡前让她忘记这件事情。”金妮小声说。
“这么难以忍受吗?”海伦明知故问,然后和金妮一起偷偷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见乔治坐在韦斯莱先生身边看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
不过他很快就移开视线,接着和弗雷德和韦斯莱先生讨论对角巷商铺最近的情况去了。
韦斯莱夫人的厨房里居然能端出那么多美味的菜肴,她特意把海伦最爱吃的牛肉馅饼和布丁往海伦面前放,盘子里的馅饼堆得像小山一样。海伦不得不一次次向韦斯莱夫人道谢,只是莫丽看上去似乎还怀揣着心事。
“韦斯莱夫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你们有人注意到吗?”海伦只能问金妮了。
“别提珀西就成。”金妮扁扁嘴,“昨天珀西回来了,又被我们赶走了。妈妈的心情就没好起来过……不过她真的很希望你来,海伦。”
接着在窃窃私语之中,海伦得知了一些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去年从陋居搬出来以后,珀西还退回了韦斯莱夫人寄给他的圣诞包裹,在部里见到韦斯莱先生也绝不会说一句话。
这一点海伦好像有印象,有一回开完会出来,珀西一直向自己交代收缴办公室的新规章,海伦也是一回头才发现韦斯莱先生就走在他们身后。
“但是你们家真的很好啊。”海伦郁闷地看了一眼布置得喜气洋洋的餐厅,有几个悬浮在窗口的不会灭的烟火,一看就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杰作。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漂亮的圣诞装饰,会飞舞的迷你圣诞老人模型,刚才起居室里那棵圣诞树也漂亮极了,还有一桌这么好吃的食物。
“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那就别想了,海伦。”金妮说,“我有六个哥哥呢,其中有一个瞎子也不奇怪吧?不说他了,下午和我们一起玩噼啪爆炸牌吗?”
热闹的午餐结束之后,韦斯莱夫人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海伦。
“这是圣诞礼物,孩子。圣诞节那天才知道你要来的……所以时间有点紧,不过总算是做完了!”她笑吟吟地看着海伦,“拆开看看吧,希望你会喜欢。”
海伦涨红了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可是我都没有准备圣诞礼物呢……”她惊喜地接过属于她的包裹,看向屋子那头的乔治,而他正趁韦斯莱夫人不注意,把腿架到小桌上去了。
“别这么说,你能来我们都很高兴。”弗雷德抱着胳膊看着她,“当然了,最高兴的那个人——哎呀,乔治,妈妈不喜欢你把腿架到那上面吧?”
韦斯莱夫人脸色一变,转头去训斥乔治。弗雷德恶作剧成功了似的,在她背后冲乔治做了个鬼脸。
海伦知道明明他们两个都很喜欢这样做,不过眼下她正抱着自己的礼物,无暇关心乔治。
她拆开礼物纸,里面是一件毛衣。海伦眉开眼笑,把它拿出来放在自己脖子下面比了比,问金妮:“哪儿有镜子呀?”
“我带你去浴室。”金妮有些意外地看着它,“还是开襟的呢,妈妈对你真好。”
“乔治告诉我,海伦喜欢穿裙子。所以我觉得开襟的会更适合一点儿。”韦斯莱夫人把乔治从小桌旁赶跑了,回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海伦。
“为什么不是我说的呢?”弗雷德说,“好像所有的功劳都跑到乔治身上去了嘛。”
海伦和金妮溜了出去,她们在浴室里找到了镜子。海伦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韦斯莱夫人大概是选了一个能代表拉文克劳的颜色,她特别喜欢这件蓝色的毛衣。
“看!还有小花呢。”金妮指了指毛衣扣的地方,“同样是女孩子,我怎么没有小花啊?”
“真的吗?”海伦兴冲冲地问。
“不过你的衣服上没有字母。”金妮说,“我的毛衣上会有一个‘G’,乔治的也有,弗雷德的毛衣上是‘F’。”
“因为要考虑到我的身份呀,金妮。”海伦的语气低沉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满眼星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们嘻嘻哈哈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遇上哈利和罗恩。
“哇。”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海伦,“妈妈怎么没给我做过开襟的毛衣?”
金妮咂咂嘴,不以为然地说:“因为男孩子只要穿套头毛衣就够了,罗恩。”
“胡说。”罗恩说。
哈利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真诚地说:“新衣服很好看,海伦。”
海伦穿着她的新毛衣回到了起居室,芙蓉盯着她的衣服看了好久,又努力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
乔治从已经搭好的噼啪纸牌前抬起头来,毫不意外地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这位穿新毛衣的小姑娘,要过来玩牌吗?”
他们在玩牌的过程中,卢平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说着话。听到卢平提到凤凰社安全屋的问题时,海伦忍不住问他们:“平时来安全屋的人多吗?”
“没有那么多,海伦。”卢平说,“我们也都希望那样紧急的情况越少越好。”
“其实七八月份安全屋挺热闹的。”弗雷德没心没肺地说,“自从我们开始卖‘便秘仁’,他们就都不愿意来了。”
金妮听到“便秘仁”三个字,笑得把茶点喷了出来。
韦斯莱夫人也听到了,她皱着眉头说:“我早就想告诉你们了,这太危险了。在这种时候……”
“妈妈一直觉得我们会在睡梦中被食死徒谋杀。”乔治在韦斯莱夫人的滔滔不绝之下,笑嘻嘻地告诉海伦,“凤凰社的其他人也显然觉得……一个卖便秘仁的安全屋比外头危险多了。”
“可是那真的很危险。”海伦担忧地看着他,“可是你们店里的便秘仁不是那么抢手,对吧?”
“因为热度过了啊——”乔治说,“七八月份我们拉了两个月的横幅呢。”
海伦瞪了他一眼。
卢平突然转向海伦,他看起来和唐克斯一样疲倦。
“海伦,你从唐克斯家过来的,对吗?”
海伦点了点头,卢平又问。
“她……嗯,唐克斯,看起来怎么样?”
“还不错。”海伦迷茫地看着卢平,“怎么了吗?”
卢平含糊地摇了摇头,海伦打量了他一会,笑了。
“看上去她很需要安慰。”海伦说,“显然我的安慰算不了什么……”
看着卢平的神情,海伦心里好像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要关心的。
晚餐时韦斯莱夫人又做出了海伦想不到的新花样的菜肴,甚至还有芙蓉和海伦都非常喜欢的法式杂鱼汤。
被施了魔法的星星洒在起居室的天花板上,小小的屋子被点缀得更温馨了。收音机里一直播放着巫师电台的歌声。芙蓉特别“贴心”地把她的婚礼畅享环节提前到了饭后谈话时间,看上去她是因为不想坐在那听电台的歌曲才特意一直说话的。
金妮果断地从芙蓉身边逃跑了,留下了海伦和比尔。不过好在她和比尔都尚有耐心去聆听,还时不时交换一下意见。
乔治他们和哈利坐在一起说着开店时遇到的有趣的事,他们角落时不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窗外是呼啸的寒风,屋子里是温暖的炉火和绚烂夺目的烟火把戏。
从浴室出来后,海伦跟着起居室最后一朵还在燃着的烟火走上楼去,它被乔治施了魔法,长着一对古怪的翅膀。
他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了。
金妮满脸不高兴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海伦疑惑地笑着,跟着她走了进去。
芙蓉躺在她的那张小床上,用手指仔细地展平脸上涂的一层厚厚的面膜。
“我告诉过你了,金妮。你还小呢——”
“别拿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金妮叉起腰,气冲冲地回嘴道。
“怎么回事?”海伦拿起放在她床上的一个小盒,纸盒上印着的一个漂亮女巫正朝她眨眼。
“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啊。我在法国时非常喜欢用的一款面膜。”芙蓉说,“我和你一起订了两盒,还记得吗?后来你太忙了,就一直没给你……”
“我想起来了。”海伦把自己的那一盒拆开,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头发用发带束起来。不过在给自己用之前,她转向了金妮。
“你也得试试看。”她温柔地拧开盖子,假装没听到她们刚才的争执,“芙蓉说它很好用。我十五岁的时候,用的可不是这一盒……”
“好吧。”芙蓉让步了,“我是说,金妮的皮肤还没到需要用这个的地步吧?”
“我们也没到啊,对不对?”海伦温和地说。
金妮马上甩了甩头发,挤到海伦身旁去坐着。
“别笑,金妮。你这样我涂不好。”海伦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金妮干脆抱着她的腰咯咯地笑出了声。
因为她们两个笑得太大声,韦斯莱夫人还特意过来敲门提醒。
“莱姆斯在隔壁很早就睡下了,你们也该早点休息了,孩子们。”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海伦和金妮的脸(芙蓉早早地去浴室洗脸了),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来,“金妮,你的头发上好像沾到了。”
“谢谢提醒,妈妈晚安!”
海伦也和韦斯莱夫人道了晚安。
芙蓉回来之后,金妮想去浴室里照着镜子,看看面膜到底有没有用。海伦就披上自己的新毛衣,跑去用一楼厨房的水槽了。
然而黑漆漆的厨房里好像有人,她盯着乔治鬼鬼祟祟的背影看了一会,故意清了清嗓子。
“梅林啊——你吓死我了,海伦!”
乔治靠在冰箱门上,怀里抱着一碗东西。
海伦顶着被糊得雪白的脸凑过去,看了看碗,看了看他。
“这是什么?”
“妈妈做蛋糕用的草莓。”乔治说,“你知道吗?半夜吃水果有益健康。”
偷吃还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海伦愉快地说:“那好吧,我也要吃。”
她飞快地把脸洗干净,跟着乔治把草莓从厨房里运了出去。他们在楼梯上坐下来,头顶时不时传来家里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
海伦打量着头顶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楼梯,轻声赞叹道:“真了不起。”
乔治替她把草莓的叶子摘去,喂到她嘴边。
“什么了不起?”
“我一直在想你和弗雷德为什么那么善于带来快乐。现在我知道了。”海伦说,“如果一个人在这么可爱的房子里长大,有这么多善良美好的家人……那他也会温暖而善良。”
乔治说:“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有点挤呢。”
海伦不以为然地抱住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他肩头,微笑着说,“如果房子再大一点的话,你就太完美了,不是吗?”
“谢谢夸奖。”乔治转头看着她,递来了第二颗草莓。
“那么你今天过得如何,蒙莫朗西小姐?”他轻笑着说。
海伦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地数给他听。
“过得不能再开心啦。今天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见到了朋友们,还得到了特别喜欢的礼物——一件新衣服!”她直起身来,身上依然披着韦斯莱夫人送给她的新毛衣,“很好看,对不对?”
“当然。”乔治看着她的脸,有一会短暂的失神,“很好看。”
“是你告诉韦斯莱夫人,我喜欢穿裙子的吗?所以她送了我可以搭配裙子的开襟款式!”海伦凑过来重新抱住他的胳膊,抬头望着他的时候,眼里亮亮的。
或许是太想要她眼里的那片星星了。
起初乔治没有回答,他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手指略过她的唇瓣。
“是我说的。要报答我吗?”
海伦笑了,两眼像月牙一样弯弯的。她仍抱着他的一条胳膊,乔治一定能感受到她的心又开始跳得飞快了。
他温柔地吻住她。
这次的吻带了一点甜甜的草莓味,海伦晕头转向地抽出手去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心里还想着刚才草莓冰凉而清甜的口感。
楼上不知道是谁的房门被打开了,海伦吓了一跳,松开了手。
乔治没好气地朝楼梯上面瞟了一眼,大概是谁要用洗手间吧,其实这里看不到楼上的情形,楼上也未必能看到他们两个。
海伦讨好地摘了一颗草莓送到他嘴边,乔治却还是一副被打断了所以不太乐意的样子。
“唉……”她故意叹了一口气。
“怎么?”乔治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你变了。”海伦假装难过地说,“你以前都会咬我耳朵的。可能是现在感情淡了吧?”
乔治抬了抬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海伦咬着一颗草莓,点了点头。
他凑到她耳边,从容不迫地说:“有别的地方可以咬,为什么还要咬耳朵啊?”
她差点被一口草莓呛死。
红着脸呛了半天才顺过气来。海伦又羞又恼地瞪着他。而罪魁祸首不慌不忙地拍着她的后背,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圣诞节后她第一次在魔法部见到珀西,他们两人都要坐电梯回自己的楼层。珀西把她部门的任务文件递给海伦,第无数次交代要交给部长助理,也就是他自己。
海伦看了看那叠文件,对珀西说。
“你知道吗?珀西,弗雷德说得对。”
珀西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海伦接着说道。
“你的确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他气得脸红了,和他的头发一样红。
“你在说什么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海伦说,“这和工作无关,好了,我说完了。我得去把文件整理出来,交给部长助理了。”
说完,她先珀西一步迈出电梯,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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