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伊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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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一章 落花含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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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娴不在乎此刻满面冰霜的李元容,大口嚼着有些发硬的馒头,嘴里含呼不清的说道:“瑞公子,想想办法吧!没有银子的话,咱们寸步难行啊。”

李元容薄唇泛微红润,放下手中粥碗,正声道:“这会想起我来了?”

“原本我也是随行人,总不能主客不分吧。”楚梦娴满脸天真的笑言道。

“好!我的办法就是,以你四品游击将军的身份去炎阳府衙报案。”

“什么?不妥!我怎么说也是统御一方的将领,在这小小炎阳城被偷了,这……这让我的脸往哪放?”楚梦娴的头摇得如同波浪鼓。

“那就我去报案,说楚将军醉酒被窃,如何?”李元容面色仍旧冷冰冰的,只是那深邃的双眼瞪着她。

楚梦娴发寒,心里想着‘难到她发火了,这一路上也多蒙她照顾,如此便顺了她的意吧,毕竟人家还是个天潢贵胄。’

“好!就听瑞公子的安排吧。”楚梦娴再次抓起一个馒头。

李元容动身前,在她面前摊着手掌,楚梦娴一愣,问道:“干啥?”

“官凭!”李元容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自古成大事者,均有容人海量。

楚梦娴无奈,从怀里拿出官凭,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黄册子,用料极为特殊,火不烬水不浸,所以想要仿造绝无可能。

李元容打开官凭,那几行刀头燕尾的墨字,上书着姓名和官职,她揣好册子便离开了客栈。

湘州炎阳衙门建造的有些地域特色,不似常见棕色砖瓦和飞檐燕角,则是用泥砖堆砌,府门呈现个拱形,整间院落如阴霾笼罩般的灰暗。

黑色门匾上刻着衙门两个字,门口站着赤衣衙役,门前两边立着石雕狮子,当然还有那面有些破旧的鸣冤鼓,如若不然,李元容还以为这是座普通的宅院。

衙役拦住了李元容的脚步,道:“有事击鼓!”

“放肆!我乃朝廷四品游击将军,还不让开。”李元容挺着身杆,放声喝道。

见到来人自报家门,两名衙役有些慌乱,留下一人看着李元容,另一人急促的跑去府内通报。

片刻,太守高非翎身着暗红色绣银云纹的官服一路小跑,险些被门槛绊倒,稳住身型又扶正官帽,慌忙整理好官服,喘着粗气抱拳道:“下官炎阳府太守高非翎见过楚将军,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宽宥。”

“高大人,可否进府详谈。”李元容轻声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楚将军请。”高非翎堆着献媚的笑,五官仿佛都要挤成一团。

进到衙门后院,李元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意,因为她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便是苏白芷的二哥,现任的湘州兵马使苏煦。

李元容离京时提前布置,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她早就派人快马加鞭将手谕送到了湘州兵马司苏煦手上,命他接到旨意后立即动身来炎阳府等候。

“下官苏煦参见瑞王,千岁吉祥。”苏煦刚要跪下,李元容眼急手快的托住他。

“自家人无需行礼。”李元容浅笑道。

年过不惑的高非翎如同耳中响雷,丝毫没有往日的圆滑稳重,瞪着双眼向身后的府役大声吼道:“还杵在那,快快下跪行礼,拜见瑞王殿下。”

他做梦都想不到,名动大安的瑞亲王李元容竟然能亲临他的治所,即荣幸,又担心,还有些害怕。

跪地伏首的高非翎连头都不敢抬,虽然远离朝廷,但他十分清楚瑞王可代天子行事,见瑞王如同皇帝亲临,不由声线颤抖道:“下官惶恐,不知瑞王殿下亲临炎阳,尚未准备接驾事宜,实属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都起来吧,二位大人随我进屋,其他人散了吧。”李元容衣袖轻甩,霸气侧露。

“谁嫌命长,竟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偷窃。”高非翎拍着桌子怒喝道。

苏煦搓着手掌,低声说道:“高大人,别激动!本使可是对你久仰大名啊,初到湘州上任时,便屡屡从旁人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李元容喝着茶并未言语,高非翎深陷的眼睛提溜乱转,老脸一红,官场混迹多年,自然听得出话中讥讽。

“苏大人,下官不明白。”

“呵呵,高大人怎么能不明白!本使听闻这湘州六府十七县,顶数咱们炎阳府多发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吧!前些日子,牧守大人签发的海捕文书,只偷官家不窃民的那个飞贼,也是你们炎阳人吧?”苏煦声音轻扬。

高非翎细汗直流,如坐针毡,辩解说道:“殿下,苏大人。并不是下官不想管事,实则府中人手不足,整个炎阳衙门只剩十四名捕快,勉强应付,如果碰见大案,真是捉襟见肘啊。”

李元容听到此处心起纳闷,开口问道:“朝廷每年不是放榜招贤吗?”

苏煦接言道:“本使记得湘州吏册上记载称,炎阳府共有捕快三十七名啊,怎么如今就剩十四人了?”

“苏大人你有所不知,咱这炎阳地处西北,地广人稀,农桑匮淡,商贸还不通达;而捕快月俸不过二两,养家糊口都很勉强,所以根本招不来人。另外下官治府的确有三十七名捕快,但其中有十多人查案殉职了,还有几人不堪重负,托关系花银子的调到其它府郡了。”高非翎深深叹气,满面忧愁。

听完高非翎所述,李元容提眸思索,这时捕快冲进屋内急声禀报道:“王爷,两位大人,属下们在城东赌坊抓了一个偷儿。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请王爷过目。”

李元容拿着这条珠链,她肯定这是楚梦娴钱袋中的物件,问道:“抓的人呢?”

“回王爷,在门外。”

“带进来,本王有话问他。”

跪在李元容面前这个男人身子颤抖,蓬头垢面,粗布麻衫,块头倒是挺大。

“我问你,这珠链哪里来的?”李元容冷声问道。

“回……回大人,是小人捡的。”这人回话时,眸子闪过一抹阴沉,不过没有躲过李元容的睿眼。

“哪里捡的?”李元容继续发问。

“回大人,在风华楼附近。”

“继续说。”

“之后小人去了城东的赌坊赌钱,随后便被官爷抓到这了。”

李元容收好珠链,命捕快将喊冤的人带下去收监。

“你们俩怎么看?”李元容起身问道。

高非翎率先起身说道:“依下官看,这人相貌粗鄙,笨嘴拙舌,不似说谎,倒不像个小偷儿。”

“哦?”苏煦问道。

“下官听闻瑞王武功卓绝,能在瑞王不察之下将贴身之物顺走,下官想偷物之人应该是个高手,起码非寻常人。”高非翎继续分析道。

“有道理!”苏煦颌首赞同高非翎所说。

“不说这事了!苏大人,本王这几天遇见了叶子风和段斩,意图不明!另外,本王的意思是想让你查清他们的目的。”

“叶子风、段斩,是不是就是江湖说的什么三仙?”苏煦好奇的问道。

“没错,本王想知道,这湘州有什么能值得诛安会派出两名绝顶高手,途行千里从柳州来到这。”李元容轻言道。

高非翎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也插不上话,就在原地拘谨而立。

“瑞王殿下,那您又是因何到此呢?”正当李元容和苏煦对话之际,三人耳蜗同时飘进一声妖媚入骨之音。

“来者何人,别装神弄鬼的!”苏煦说话间挡在李元容身前,神色紧张的望着屋外。

高非翎扯着低哑的嗓子,惊恐的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瞬间,从院内涌进四、五名捕快,提手横刀围在三人周围;刹时在刺眼阳光中浮现一道模糊身影,越行越近,直到整个人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在场众人纷纷大呼惊艳,来人是个女子,容颜倾国,白皙额间有一抹鲜红点颊,充满异域风情。

她发色金黄泛白,长丝及腰,扇形簪子拢住盘发,簪面之上轻绕几束白纱随风舞动。上身着褐色袜胸,双臂上搭着一袭白色披帛。下身为同色裙装,裙装至腰间开始围上纯白的下摆,腰间系着条丝带上挂着太极图纹的饰物,盈盈一握的纤腰就那么露在空气中,美得让人窒息。

认谁也无法想到这么一位绝世美女会是江湖盛传的嗜财如命、杀人如麻的蛇蝎女人。

李元容拔开众人与女人相望对立,修长的眉微微轻挑。

她莞尔一笑,模样媚惑,语气酥柔道:“殿下不是有意打探我们三人行踪吗?那奴家只好显身喽。”

“如果本王没猜错,仙子便是三仙之一的昏天刹离冉镯吧。”李元容轻笑道。

“哎呀呀!真是难逃殿下法眼,当真令奴家心醉魂迷呢。”离冉镯朱唇上挑,媚眼如月牙般迷人。

“既然如此,还请仙子实话相告。”李元容负手而立,神态平静的说道。

“这话要从何说起呢!我们只是受上封调派去湘州见个人而已。”离冉镯微声道来。

“本王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要见谁?第二为什么加入诛安会?”李元容俊容紧皱,把内心疑惑说了出来。

离冉镯毫无瑕疵的脸蛋挂着得意道,撇嘴道:“这么多人盯着奴家,让奴家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模样引得众人浑身打着冷战,纷纷心里惊呼‘这女子当真天生媚骨,也是个红颜祸水的妖女。’

苏煦冷静的贴耳说道:“王爷,这昏天刹的名号我也听过,小心有诈。”

“没事,你们下去吧。”李元容摆着手微语道。

阳光更盛,映在两女倾城倾国的容颜上,似乎那惊艳之姿盖过了这股温暖的光线。

离冉镯娇躯靠着红漆木柱上,狐狸般的凤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锦绣男子,嘴上带着富含深意的笑。

“就剩你我了,仙子请说吧。”李元容同样紧紧盯着眼前的绝世妖姬。

“殿下还真是急性子。奴家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我们加入诛安会,各其所需。他们俩要什么,奴家不清楚,不过奴家是为了钱。”离冉镯纤白的玉指轻绕着披帛,坦然说道。

“为钱卖命,天经地义。那么另一个问题呢?”李元容追问道。

离冉镯所说的与李元容心中猜想别无二致,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并不相信有人会为了钱,不管不顾。

“这个吗?我们来见南颐贝勒李呈桓!”离冉镯说道。

李元容眉宇中透着淡淡寒意,道:“老八!仙子莫要骗我!”

“奴家在殿下面前可不敢说慌,信不信由你喽。”离冉镯小脸一紧,委屈的说道。

“本王八弟在南颖川州,怎么会出现在数千里之外的湘州呢?”擅离封地,不怕死吗,李元容暗想。

对于这个八弟,李元容心存怜悯,她不相信那个不善言词、举止唯诺的李呈桓敢与诛安会暗中勾连。

离冉镯耸肩,如雪剔透的肌肤直晃人眼,神秘说道:“那是你们皇家的事,奴家怎么会知道。”

“仙子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好好说说话,免得寂寥。”李元容亲自给她到了杯茶,递到离冉镯的面前。

离冉镯翘着二郎腿,花白修长的大腿,明晃晃的吸人眼球,李元容另过身坐回椅上。

“恩,聊聊是可以,不过奴家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离冉镯浅笑问道。

“仙子所需,本王清楚。听你口吻,老八似乎还未到湘州,而你三人便是奉命保护他的吧?!”李元容试探的问道。

“保护?不准确!”

“不准确?那本王实在想不出究竟何种大事,值得你们三人联手。”李元容苦笑道。

“殿下,来看看这个东西。”离冉镯扔过一块玉佩。

接过‘容天下’字样的玉佩,李元容难掩神色,皱眉激动的喝道:“这是本王的贴身阳佩,你怎么得来的?”

“哎!殿下的模样真是吓坏了奴家呢!”离冉镯手指随意的拔弄着发丝。

“既然知道这玉佩所属本王,看来本王任何举动都在你们监视下吧!”李元容强忍着怒意。

“呵,彼此彼此!”

“为什么把这块玉佩还于我?”

“殿下说过,奴家爱财,当然想多交个朋友了,何况还是名动大安的瑞亲王呢!谁人不知你权势通天、自是金银无数,那奴家只是与殿下合作喽。”离冉镯凤眼闪烁的说道。

“合作!那仙子真是毫无诚意!”李元容冷哼道。

离冉镯挺了挺妖娆身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打算离开,行至门口,她笑道:“这块玉是奴家从一伙沙国货队那抢来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吧。奴家路过湘州时,偶然在博弈棋社暗室发现一个女人,那模样还挺俊俏,只是她太可怜了,被人打断手脚,锁在墙上,苟延残喘;哦对了,奴家还有一句话赠于送给殿下,小心身边人!”

李元容想拦住她问清楚,可这妖女轻功极高,只是一瞬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沙国人、湘州棋社、被锁的女人!这块阳佩是落五娘从王府走时一并带走的,并且据暗卫回报她一路奔向湘州,难道真是她。不由得平静的心悬了起来,她不想那灵动调皮的小姑娘,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起初李元容听到落五娘的下落时,以为她要回诛安会湘州总会,没想到从敬孃口中得知,诛安会总会竟设在柳州,着实让她心惊;这个庞大的逆贼势力真是神出鬼没、遍布大安每个角落,如在放任不管,早晚会成为朝廷的心头大患。

李元容享受微风,似乎这阵阵清风能让她清醒些,暗自承认是她轻敌了……

李元容吩咐高非翎全力追捕飞贼,同时命苏煦速回湘州彻查博弈棋社,务必要将那名奄奄一息的女人救出来;另外要加布眼线,监控整个湘州,尤其是老八李呈桓。

苏煦策马回湘州时,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摇头叹气。刚刚临行前,这个亲王妹夫把他身上银子搜刮的那是一干二净,就连手上的金指环都没放过。

李元容缓步行走在闹市街角,轻抚掌中阳佩,瞥见天色未黑,她没回客栈,而是在城里漫无目的游走。

她顺路买了两串当地的小吃,说叫蛮灵子,粗制不平的木枝插着四个暗黄流油的蛮灵子,这在神都不就是滚面肉丸子吗?

咬下蛮灵子,细细咀嚼,却是油而不腻,香脆可口。夕阳西下,拉长了她的身影,回到客栈,就见到楚梦娴在门口怒目而瞪。

见她手里有吃的,楚梦娴一把夺过,虽然肉丸子有些微凉,吃得楚梦娴津津有味,眸子透着笑,哼唧着:“恩,味道还不错!瑞公子哪里买的?怎么就买了两串。”

“城南的市集。”李元容表情淡然,下意识的回应着。

“事情办得如何啊?还有将官凭还我!”楚梦娴嘴里衔着最后一个蛮灵子,玉掌摊在李元容面前。

李元容走进客栈,顺手把官凭拍在她的掌心中,力道极大,震得楚梦娴差点把肉丸子扔在地上。

此时,对面不远处的屋檐上,离冉镯如狐狸般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线,轻喃柔语道:“李元容,湘州可能便是你的埋骨之地喽!真是可惜了这副俊美皮囊……”

说罢,她赤红诱人的舌尖抿过上唇……

苏煦回到湘州兵马司,调动司内全部官兵,四撒布网,深入探查诛安会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收到了贝勒爷李呈桓暗潜湘州的消息。目前,探子回报称李呈桓已经到达齐州,距湘州还有几天脚程。

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苏煦一刻不敢耽误。而湘州的牧守石拓很是费解,按理说,兵马使调动官兵,应要向他汇报,可等了半天也没消息。不过,苏煦是瑞王妻兄,他也不好追问,任由他去折腾吧。

皇城长信宫·仪元殿,李瑞渊凝神观书,被总管太监徐通直打断,他神色冷峻的说道:“朕最烦读书时有人打扰!”

“皇上,中枢尉殿外求见。”

李瑞渊神情皱紧,道:“百里万侯?他病好了!”

“陛下,依老奴看,他是来者不善。”

“哼!要不是看在他位列辅政老臣,又执一方军事,朕定让他回老家种地。”李瑞渊言语间难掩怒色。

百里万侯,官拜主一品中枢尉,与同品的大元帅和太书令,并称‘大安三大辅臣’;一年前称病不朝,李瑞渊明知他暗中私自勾结外官,大肆敛财,扰乱朝纲,只是抓不住任何把柄,也奈何不了这只老狐狸。

“他敢来,朕难道不敢见吗,徐通直让他进来!”

百里万侯身材高大,银须及胸,目光炯炯有神,不似古稀般那样黯淡。穿着十分衬体的麒麟纹袍,官帽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处处彰显着他位高权重。

“老臣参见吾皇万岁!”百里万侯沧桑面容透着威仪。

李瑞渊笑道:“爱卿,快快请起!”

百里万侯眯起眸子,神态中总有那么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视,让李瑞渊心生厌恶,却又不好发作。

“老臣因病久疏朝政,还望皇上见谅;今日老臣前来确有一事!”百里万侯负手而立,仿佛没把李瑞渊放在眼里。

“爱卿身体要紧,不必介怀。有何事?说与朕听听!”李瑞渊敲打着折扇道。

“老臣多谢皇上体爱。老臣听闻瑞王又离京了?”

“没确,瑞王奉朕的旨意巡视地方了!怎么,爱卿似乎话里有话啊!”李瑞渊挑着眉问道。

“老臣知道这段时日,瑞王三次大婚,多次巡视地方,又身兼数职实在乏累;所以老臣认为,择优选贤是当务之急,即可助瑞王分忧,又可为朝廷献策,皇上以为如何?”

李瑞渊握紧拳头,心里咒骂着‘这老东西言下之意是想让二姐交权,而他好借此时机揽权,真是其心可诛。’

“哈哈,爱卿年岁已高,就不要劳心费神了,在家享尽天论不是更好!”李瑞渊声音低沉,言词间透着寒冷。

“帝业初成,根基刚稳,老臣不能有负先帝重托!如皇上还要考虑,那老臣只好同满朝文武商行此事了!”百里万侯正声道。

李瑞渊不动声色,略作思量笑道:“爱卿真是忧国忧民呐!瑞王尚未回京如何圈点,这事等瑞王回来再说吧。”

百里万侯轻轻笑着,似乎早已料到,不紧不慢道:“皇上,臣可以等!只是东境的事等不了!”

“如何?”

“东境诸州早有敌人潜入刺探,这暗查之事由巡龙通卫厂全权负责,如今瑞王不在朝中,巡龙通卫厂政令不通、行事不便;老臣拙见,推荐临福郡王代赦其事,望皇上恩准!”百里万侯悠悠言道。

李瑞渊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临福不可!另外,这事朕依你,不过也只能由隆亲王代赦。好了,爱卿快快回府休养吧!”

“既然皇上有此圣断,老臣不便多言,这就告退!”百里万侯屡着银须,神色自若的退出大殿。

李瑞渊重重一掌拍在龙案上,含怒自言道:“这只老狐狸,借着东境的事来要挟朕,真是该死。”

徐通直急忙安慰道:“陛下息怒,这东境诸州官员几乎都是他的门生,而那二十万定东军也被他抓在手里,所以不能动他啊!”

“朕当然清楚,刚年先帝留下这百万雄兵,朕已收拢大半。剩下的这几方兵权中,就这只老狐狸难搞。”李瑞渊看似声音虽小,依旧清晰,在诺大的殿中回响着。

“老奴想还是要拖到瑞王回京再说吧。”徐通直弓腰说道。

李瑞渊斜眸盯着他,道:“难不成你也认为朕离开瑞王,不可成事吗?”

“老奴万死,并无此意。”徐通直慌忙的跪在地上,声线颤抖的说道。

“哼!”说罢李瑞渊一挥龙袖,离开了仪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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