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戮天记

大荒戮天记

第1章风起云梦有女婀娜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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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象天地,玄黄初成。

云梦泽,南之大湖,烟波浩渺,横无际涯,水润之下物产无数,大陆无有与之匹敌者。大泽中尚有岛屿无数,珍奇异兽,层出不穷。距大泽数百里外有山巍峨,高数百丈,奇峰险峻,古木繁茂。山顶常年积雪,人畜难近,先民称之雪峰。一水蜿蜒,绕山底峡谷而过,谓之醴水。因亿万年来水流冲积,渐成一处平缓之地,土地肥沃,适合耕种。

山水相连处筑有一矮寨,名灰石寨,为云梦泽南隅氏族部落灰石部所在。寨子设计极其简单,为就地取材而建,多以石灰岩加黏土混合砌房,树皮与蒿草做顶。寨内房屋环形分布。中间为一幢大屋,约莫有数十间房,多有花草点缀门前,为正值生育年龄或为族人繁衍作出巨大贡献妇女所住。在其周围,又零零散散分布着更多低矮甚至破旧的屋舍及挖掘的地坑,对中间大屋形成拱卫之势。这些房子或作为仓库,或为年老妇女与丈夫栖身地,或为舅舅们携带少年的居所;成年而又未婚配者多住仅有避雨功能的地坑。族人之社会地位,从就住环境便可一目了然。寨内遵循母系氏族体制,女性地位高于男性,而有生育能力的妇女,地位又高于一般妇孺。

正值艳阳高照,也是灰石寨内居民获取食物与种植植物的黄金时间。

寨外水田里,一身高八尺腰扎兽皮的青壮成年男子正在除草。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狮口鹰鼻,上身赤裸,熊肩虎背蜂腰,双臂粗壮有力,发达的胸肌上有三条兽爪所留血痕,胸前还用树纤斜挂着一把石制短刃。他颇显年轻的一张脸棱角分明,刀劈斧砍般颇是冷峻,倒越发显得他英气勃勃。

他叫姬兴,现已近十九岁。

姬兴除了长得仪表堂堂、孔武有力,奔跑胜过灰兔,能徒手猎杀灰狼,投掷梭镖之技几乎百发百中,为寨内公认的勇士。只是他散乱的披发显示,他并未成婚,故而没有妻子为其束发。其实,寨内并非没有为他倾心的女人,可他生性纯良,话不投机者他不愿接近,而性情相投者又多已有伴侣,他更不愿做那横刀夺爱之事。

想到女人,他不由长叹一声,又使劲拔草,想用繁重的劳动将这份不合时宜的念想忘却。

可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正不经意地悄悄潜至。

寨子大门口,一个略显丰满的身影娉婷而立,一阵左顾右盼后,于重重青帐中发现了姬兴的存在,不由轻笑一声,风情笼上唇角,见四下再无旁人,便朝他缓缓走了过去。

姬兴常年与凶兽搏斗,不知多少次闯鬼门关,那种命悬一线的生死搏杀也使得他身体机能与直觉异于常人,这突然出现的细微动静哪里能瞒得过他的耳目,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眼角抽搐,忙低下头去,装作不见。可不一会,木屐与地面的踢踏声还是由远及近,一声声往姬兴耳朵传来,直到他垂下的头颅前露出一双裸脚。

野地里,静悄悄。

微风轻漾,拂过植株结穗的顶端,如一层层的绿色波浪起伏不定。风里夹杂展望采摘成熟硕果的欲望,熏冶着最原始古朴的丝丝人伦气息。

“姬兴,你没看见我过来吗?”女人问。

“二舅娘,我刚一直在忙,没注意。”姬兴抬起头来。

眼前的女人约莫二十四五岁,有张圆圆的脸和一对饱含风情的丹凤眼,略显黑色的肌肤,兔绒包裹下的胸部与臀部鼓涨饱满,大腿健康结实,浑身散发着难以掩盖的雌性风韵。

“真的?”女人又问。

“是……是的。”

“那你怎么都不正眼看我?”女人噗呲笑了。

“怎么会?不知二舅娘有何事召唤?”

“别总舅娘舅娘的,我有那么老吗?我叫姜鹊,你又不是不知道,叫声八姐或者鹊姐儿也行啊。”女人嗔道。

按照氏族大家庭惯例,女性与舅舅为尊,亲生母亲与同辈妇孺的亲疏之别并不大。掌管氏族部落的当家人无论年龄大小,称为“主母”,其余长幼有序,按照出生排行称呼。姜鹊与姬兴同辈分,按照女性为尊原则,姬兴称其为姐或直呼其名以示亲昵,原是最正常不过。可他偏偏要将舅舅摆在前面,这种刻意的做法,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哼,翅膀硬了,拿你二舅来压我呢?”姜鹊佯怒,显得有些不自然,忽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光着腚那会,可是屁颠屁颠围着我转呢,鹊儿鹊儿的叫得可欢了,还说什么长大了要来爬楼子的……”

“呃……”姬兴一愣,那些陈年往事不由涌上心头,一时手足不错,忙道:“姬兴不敢……”

那是姬兴无法忘却的往事。姜鹊是族内的一枝花,从小就长得出众,有些大人喜欢逗弄年幼的姬兴,唆使他跟在她后头屁颠屁颠叫“鹊儿娘子”,若姜鹊置之不理,他就越得意,喊得愈发大声,甚至说自己长大了要跟她生娃。当然,无一例外的是,他要被比他年长好几岁的姜鹊摁在地上使劲捶屁股,被揍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事后,他能从那些心满意足的教唆者手中分得一小块干肉或是一个桃,在啼笑皆非中心满意足的吃下去,以弥补挨的一通打。

姬兴四岁的时候,山里发大水,娘和妹妹被大水冲走,他和很多氏族孩子一样,完全由氏族抚养,倒也并不孤独。姜鹊是一众孩子的王,不论是上山采野果或者是下地摸田螺,都是由她领队。若是缝制兽皮衣服什么的,很多时候也是由姜鹊代劳,她是他们的大姐姐,也像半个娘。

在姬兴年幼时的感知里,对姜鹊既有尊敬,也不乏依恋。

但往事不可追,只能成为记忆里无法追溯的过往。

姜鹊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姬兴的思绪,她嬉笑道:“那什么是你敢的?我喜欢你,你敢不敢喜欢我?”

氏族内的婚姻为走婚制,是否婚配本来就以男女双方自行决定,晚合晨离也是再自然不过,她的行为并不违反族内规矩,人类的道德规范也没深入至此。

姬兴不吭声。

“不要动,我有话跟你说……”姜鹊一把抓住姬兴手臂,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语毕,她那对丹凤眼直勾勾的瞅着姬兴,就像看着一条煮熟的鲜嫩小鱼。

一瞬间,姬兴呼吸急促起来,狠盯着她的同时,有血直冲脑门。他双目怒瞪若裂,双拳紧握,肌肉僵硬,额头处因充血而经脉毕现,整个人就如一头野兽,只需一点点星火就会扑人噬。

姜鹊几乎能闻到来自他身躯里散发出的血腥味,那正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突然,姬兴大吼一声,朝醴水方向狂奔而去,只几个闪跳便不见了人影。

姜鹊愣住,脸色有些难看的苍白,冲姬兴消失方向定定出神。良久,她叹息道:“你终究是有些记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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