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破坏圣杯？

乔温简直槽多无口。

你这“算你便宜点,这回你总该买两斤回去了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能这样打折扣的吗？？

世界意识在乔温脑海中画出“_(:3)∠)_”的颜文字：

【我难道不是在给你打折？】

乔温：…………

乔温哭笑不得。

【这种事情还可以打折的？】

而且这根本就是世界意识最初的委托内容，只不过发现了乔温身上带有本源的气息，才临时增加了难度的,现在换回原本的诉求,还说什么打折……

【这就有点狡猾了吧？】

世界意识继续哼哼唧唧撒娇：

【才不是狡猾！我只是想要一劳永逸，见到身具本源气息的你开心过头，一时贪心太过,判断失误而已……】

祂说着,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

【唉……还不是我这么些年来，实在是被人吵怕了……】

祂就跟乔温倒苦水：

【虽然说从古至今，也的确没几个人能真正抵达根源,可人数再少，那不也还是有的嘛？更别说有些人就算没能来到根源面前，就是站在门口偷偷瞄了一眼，可光是“开门”的这个举动,就足够打扰到我了。】

【像我们这样的存在，睡眠时间往往以千万年计，可我每睡个几十几百年，美梦正酣间,就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人突然吵醒，这感觉实在糟透了。】

【换成你们人类的话,大概就是一晚上被人吵醒个五六七八次，每次刚刚睡熟,刚刚感觉到随着这场沉眠，自己的力量正在缓慢增长,啊……以你们人类来类比的话,应该就是体力和精力刚刚开始恢复,就莫名其妙被人吵醒过来，对方还一副狂热又疯狂的模样，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根源”，什么“毕生所求”之类的话，或是狂笑或是大吼大叫……】

【小乔，我就问一句，若换你是我，你气不气？】

乔温认真想了想。

——别说，还真挺气的。

世界意识语气里满是怨念：

【是吧？会很气的对吧？】

说着，祂话锋一转，再次用那种撒娇意味满满的语气说道：

【所以，能够理解我的痛苦的小乔你，一定会答应接受我的这份委托的，对吧？对吧~】

乔温：…………

他侧头，和肩膀上坐着的人偶巴卫对视一眼……

乔温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世界意识最开始见他摇头，还以为他是又要拒绝，急得都快哭了，结果听乔温的意思，他这是……答应了？？

祂顿时在乔温脑海中欢呼起来：

【好耶！】

随着欢呼声，愉悦、惊喜、感激、安心……

无数积极到简直有点过头的正面情绪顺着意识连接，蜂拥着挤进乔温脑海。

这过于明媚的情绪又因为主人的控制得当，即便是突然一下子在乔温的意识中爆发，却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冲击和负担，反而将他整个人用棉花糖般柔软甜蜜的情绪包裹起来，惹得乔温情不自禁之下，也跟着扬起了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好像被泡进了甜水一般，变得同样温暖甜蜜起来。

既然决定接受世界意识的委托，乔温当然要搞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两件事——

第一，现在的时间。

第二，他的所在地点。

【这里？这里是冬木市哦。】

世界意识跟在乔温身边，在他脑海里礼貌地化成了个火柴人儿形象，安安分分地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并不去主动干扰乔温的思绪，也绝没有不经主人允许，就去勾连对方的情绪。

祂晃着两条细细的腿，坐在自己具现出的秋千架上，慢悠悠摇着秋千，一副自得其乐的欢乐样子。

【或者更具体点说，这里是位于市郊的“爱因兹贝伦之森”，是爱因兹贝伦家在冬木市的据点。】

乔温：？？？

爱因兹贝伦之森？

你就把我放在这种地方？！

【放心啦，眼下并非圣杯战争期间，城堡里没有真正的主人，结界自然也不是处于完全开启状态，而且这里说是爱因兹贝伦之森，其实距离城堡和城堡附近的森林还有一小段距离，小乔你就算凭空在这里现身，也不会引起结界反应哒。】

世界意识喜滋滋邀功：

【我这么体贴，怎么会让小乔你面临那么尴尬又危险的开局？】

乔温：…………

虽然听起来你好像只是在夸奖自己而已，可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捧一踩一的感觉？

我合理怀疑你是在影射其他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

【至于时间……】

【距离上一次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了快有六十年的时间，想来下一次圣杯战争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很快就会再度降临了吧。】

说到这里，世界意识在乔温脑海中化形成的火柴小人儿头顶冒出一个阴郁的表情符号：

【啊……只要一想到圣杯战争这种东西最初被创造出来，就是那帮该死的魔术师为了借此抵达根源，就让我火大得要命！】

【小乔，在你想到帮我实现心愿的办法之前，不如我们先把这一次圣杯战争彻底破坏掉好不好？】

火柴小人儿做出一个摇人衣袖的动作。

【反正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基本都是魔术师，魔术师基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像你这样站守序正义阵营的人，搞起魔术师来也不用有什么罪恶感……】

乔温：…………

你怎么这么懂啊？

【首先要声明一点，我可不是百分之百的正义阵营哦？】

乔温笑着澄清。

当了那么多年死神，虽然乔温从真央灵术院毕业以后一直是在四番队这个不怎么需要上前线的医疗番队任职，但即便如此，折在他手里的虚也绝不在少数。

尽管死神杀虚天经地义，按照传统的阵营分化，虚也的确是邪恶阵营，与之相对的，其他死神的立场暂且不论，乔温自己的话，也确实算得上“正义”的一方。

不过……

【你既然知道我家陛下的存在，就也该明白。】

乔温笑了笑。

这笑容之中，多少带着那么点无奈又纵容的意味。

【我可是受那位陛下眷顾之人。】

而那位陛下……金色噩梦之王。

她名字的另一个叫法，可是金色噩梦“魔王”来着。

都已经是“魔王”了，难不成还指望她能与勇者同属一个阵营？

当然，乔温心知自家陛下的属性，绝不可能被简单的阵营划分所形容。

可这并不影响他若一味只知谨遵“正义”，他家陛下怕不是要第一个劈了他……

世界意识沉默两秒。

【也是……】

祂喃喃自语。

不过很快，祂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不要紧啦！其实说到底，这和阵营也没什么关系。圣杯战争这种东西即便不关乎根源，在我看来也根本就不该存在！】

祂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讨厌盖亚和阿赖耶那两个鸠占鹊巢、欺负我无法与这世间的其他存在进行交流，便大摇大摆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身份，以“世界的意志”自居的家伙。】

【可我是世界的意识嘛。我理所当然地爱着这个世界、爱着所有生活在这世界里的人们。】

【——当然，总是来打扰我安眠的讨人厌魔术师们除外。】

世界意识傲娇了一嘴，但很快，祂又补充了一句：

【即便我讨厌他们，我也没想过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完蛋。】

【只是不要再来打扰我睡觉就好了。只是让他们失去能够抵达根源的能力就好了。】

【对这种家伙我都能宽容至此，可想而知，我对其他没做过恶事的人们，对从这样的人类历史之中诞生的英雄们，又是怎样一种态度啦！】

【他们毕竟都算是我的“孩子”，是陪伴着这个世界一起成长起来，为这个若缺少了他们的活跃，必定会乏味得多的世界献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每一个都堪称奇迹的存在。】

【——所以，我不反感英灵哦。】

【相反，当那些历史中的英雄人物们以自身的意志，在死后依然愿意为守护什么、为追逐什么而化身英灵，我其实是很欢迎的哦？】

【毕竟，能长久陪伴我的存在，已经越来越少啦。能有这些英灵与我为伴，这感觉，倒也不坏。】

【可我不反感英灵，不代表我不反感让这样的一群人，为了实现魔术师抵达根源的野心，以所谓圣杯为饵彼此厮杀，到最后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被蒙在鼓里成为他人实现野心的养料，明明是英雄，却被区区魔术师当作使魔役使……】

【这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世界意识语气逐渐变得冷厉。

【小乔你应该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毕竟你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温柔到哪怕明知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会为了完成我们这样的存在的心愿，心甘情愿来到我们身边，以报酬为借口，帮助我们实现自己所无法视线的愿望。】

【我相信这样的小乔，一定也和我一样，不愿看到英雄受辱，不愿看到无意义的厮杀……】

【所以小乔，我们一起，趁着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去将大圣杯破坏掉，提前阻止圣杯战争开幕……如何？】

世界意识“循循善诱”。

【正好，我知道大圣杯如今的所在，只要我们赶在这一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去将那东西提前解体……】

祂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温面无表情打断：

【抱歉。】

乔温嘴上说着抱歉，声音里却一丝歉意也无。

【现在，大约是几几年？】

世界意识：【……诶？】

祂大约是没想到，自己慷慨激昂说了半天，乔温将自己打断，就是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祂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按人类的算法，是一九八几年？我也是在小乔你过来之前刚刚从沉眠中醒来，做好迎接你的准备的，更具体的时间的话，我也……】ぷ99.

乔温再次打断了世界意识的发言：

【那你也不知道大圣杯已经被污染了这件事，是吧？】

世界意识：…………

祂的火柴人儿形象头顶，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哎？是说“此世之恶”吗？这个我知道啊……？】

这下又轮到乔温“………………”了。

他有气无力地：

【你既然知道，还说什么要破坏大圣杯……】

我说你们这些世界意识啊！

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乔温抬手，无力按住了额头。

总觉得……这个开局，好像也并没有顺利到哪里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