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陷入修罗场

恶毒炮灰陷入修罗场

60-70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第0061章61章

◎末世文里的无依无靠的恶毒小寡夫炮灰◎在遥远的末世, 一个被遗忘的山村静谧地隐藏在群山之间。这里曾是一个与外界紧密相连的繁华村落,然而随着沧海桑田的变化,特别自那场灾难性的变故后, 村民们便很少再主动与外界接触,这个村落逐渐被外界遗忘, 成为了一个孤岛般的存在。

因为他们无从知晓, 在那片破碎的世界中, 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何种命运。

这个山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安宁而美丽, 但在这表象之下, 却隐藏着无尽的艰辛与威胁。

裴娇知道,这个世界由于极为紧缺的物资, 与逐渐异化的人物关系,这些曾经质朴而善良的村民们, 已经变得陌生而残酷。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每一个微小的劳动都只能用最为传统的手工模式。

此刻,裴娇正独自走在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由于实在是娇气没什么力气, 他的步伐虽稳却带着一丝沉重。他身着朴素的粗布麻衣,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脏衣物的木桶。

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红润的脸庞,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满面潮红又嫩生生的脸庞,在这毒日头之下, 变得湿漉漉一片,浸湿他粗糙的衣服前襟,更凸显出诱人的形态。

裴娇曾是一位幸福的妻子, 然而末世的降临让他失去了丈夫, 成为了这个小山村中的一名小寡夫。此时的他孑然一身, 面对着艰苦的生存环境,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一切。

在末世里,他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丰腴圆润,但那肥硕的臀部在走路时依然扭动着,摇曳生姿。

“裴哥……”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裴娇装作没听见,低垂着粉颈加快了步伐,试图避开那个总是纠缠不休的单身汉。他早已厌烦了村里这些单身汉的取笑,他们仗着曾经帮他修过几次房子、竖过几次篱笆,就自以为是地与他亲近,时不时用些不恰当的话语调侃、调戏他。更让他无奈的是,明明自己年龄与他们相差无几,却因为有了孩子,他们便以“哥”相称,这让他感到既尴尬又无奈。

然而,那个单身汉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迈着晒伤小麦色皮肤的粗壮步伐,迅速追了上来,粗壮的胳膊试图搂住裴娇的腰。裴娇心中半是愤怒半是娇嗔,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试图用眼神制止他的举动。

然而,男人似乎并未领会到裴娇的意图,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地搭住了他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道:“娇哥,你这是要去洗衣服啊?你说,我如果有个婆娘多好,也能帮我洗洗衣服,暖暖被窝什么的……嘿嘿嘿。”

裴娇对男人的贴近感到极度反感,他用力甩开了男人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想得美!”他深知自己力气与身高都不及对方,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摆出一副拒绝的态度,否则…否则,那些男人们只会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他不再理会那个男人,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愤懑,本来美丽的面庞写满了厌烦与怨怼。

男人用他那双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裴娇纤细的腰身和过于凸出的腹部,鼻息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他纠缠了一会儿,见裴娇兴致不高,便高声对着他那婀娜的背影喊道:“晚上,我再去帮你修修浴室吧,裴哥。”

裴娇闻言,脚步突然顿住,他与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步之遥。听到这话,他转过身来,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挤出一丝怯生生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你说的是真的吗?”

储星澜感受到裴娇的期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仿佛一天的劳作都变得微不足道。他挺起胸膛,眼神坚定地说:“当然是真的,裴哥,我储星澜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裴娇听到这个承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在的笑容。他低头望着脚尖那双已经有些开线的棉布鞋,心中却充满了感激。他粲然一笑,扭动着略显笨拙的臀部,继续向溪边走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柔和,而储星澜则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

溪边,几位年长的妇人围坐在一起,她们看到裴娇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很快便掩饰过去,恢复了平日的嬉笑。裴娇心知肚明,却也只能默默低下头,不去深究。他生疏地拿出皂角和搓衣板,开始清洗手中那堆破旧而粗糙的衣物。这些衣物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和质地,如果不是这山村条件艰苦,如果不是…

裴娇一边机械地搓洗着衣物,一边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他深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面临无法预料的困境和危险。

“娇哥,洗衣服啊。”

“娇哥,我帮你洗吧。”

“娇哥,你干脆上我家当我婆娘算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看着实在是心疼啊!”

突然,几个村落里的单身汉像是心照不宣的一般围了上来,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轻佻和挑逗。

裴娇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他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暗沉,原本围坐在溪边的几位年长妇人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而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不知何时将他团团围住,他们的目光在他因佝偻着腰腹而显得更为丰满的身材上流连。

“你们……你们让开!”裴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试图用坚定的语气命令他们,但声音中的恐惧却难以掩饰。

“我们只是看你一个人带孩子洗衣服很辛苦,想帮帮你而已。”一个汉子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看似无害的话语中却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不要碰我!你们……你们是流氓!”裴娇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的纠缠,但他的力气显然不敌这些男人。他的衣物散落一地,被调皮的溪水打湿,前襟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曲线的轮廓。

他明明没做任何亏心事,却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围攻”,这让裴娇感到既羞又气。他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呲着牙,试图用怒骂来捍卫自己的尊严:“滚开啦!你们这些臭男人!”

然而,那些男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怒骂,反而更加放肆地靠近他。其中一个男人甚至伸手去抢夺他手中的木桶,另一只手则不老实地伸向他的胸口前襟。裴娇惊恐地尖叫起来,奋力挣扎,但他的力量在这些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我不理你们啦!”裴娇心中充满了恐惧,泪盈于睫。他身材娇弱,像一条灵活的鱼儿,在几个男人之间穿梭而过。那些男人只是戏谑地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那粗布包裹的娇嫩身躯。其中一人甚至在他经过时,趁机在他的臀部上狠狠地摸了几把,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仿佛施舍般让他离去。

此时,裴娇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他的下唇被咬得发白,整个人显得如此脆弱而无助。他只能加快脚步,希望尽快摆脱这些恶狼的纠缠。

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和贪婪的欲望,像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扉。他们的话随风飘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妈的,这么骚还装什么清纯。”

“早晚把他弄到手,这种扭捏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

“要不是他会点医术,有那谁罩着,早他妈就对他下手了。”

裴娇只能越跑越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一路喘着粗气跑回了家,衣服都没来得及完全洗干净。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除了少数几个胆子大的人还在外面逗留,大多数村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妈妈!”裴灵如一阵欢快的旋风般冲向裴娇,他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然而,对于裴娇来说,每次看到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岁的“孩子”叫自己妈妈,都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生命得到了无限延长,活到两百岁已是常态,但艾利斯顿山村却因那场罕见的自然灾害而科技倒退,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

人们过上了类似复古年代的生活,点煤油灯、烧柴火十分常见,就连浴室的热水,也只能自己一壶一壶的烧了提过去到后面小院的篱笆里洗。

所以储星澜说可以帮自己修一个浴室,自己才勉强耐着性子跟他说了几句话,才不是因为他和那些调戏他的壮汉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的,是些天天缠肉骨头的狗东西!

“别黏着我…”裴娇有些不高兴地推开扑上来的裴灵,个子比自己高出那么多也就算了,还总是喜欢往他身上蹭,他十分冷漠地说,“多大人了,不要总这样。”裴娇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裴灵乖乖收回了手脚。

裴灵显然被“母亲”的话语所伤,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显露出几分失落。

敏感的少年明显感到了母亲心情不佳,然而,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家中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仍行动十分敏捷地主动接过裴娇手中满是泥土的衣物。

当他注意到母亲衣物上的污渍,以及她前襟和下摆上的泥土痕迹时,他愣住了。他注意到母亲眼中极力掩饰的一抹淡红,以及仿佛哭过的魅力双瞳,似乎瞬间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抬头望向裴娇,眼中闪烁着依恋的光芒,坚定道:“妈妈,把穿得衣服也脱下来吧,我来帮你洗干净。”

裴娇低头看着那些泥土污渍,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些男人毛手毛脚的样子,心中更加不快。他深吸一口气,也委屈起来,露出脆弱的情态,他小声说:“好吧,那你先出去,让妈妈换件衣服。”

“嗯…”裴灵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然后缓缓退出了那间唯一的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月光如水,洒在屋内,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裴娇在这柔和的月光下,缓缓走向那个略显陈旧的木衣柜。随着吱呀一声,衣柜门被打开,里面的衣物寥寥无几,且都显得破旧不堪。

无奈之下,裴娇指尖轻轻挑起最里面的一件赤色鸳鸯肚兜,这件肚兜虽然年代久远,但仍旧保持着鲜艳的色泽。他缓缓褪去身上的粗布衣服,露出了曾经因哺-乳而必须遮掩的部位。在这个物资紧俏的时代,他仍旧保留了几件贴身的衣物,以维持最基本的体面。

裴娇向来爱干净,他先用毛巾轻轻擦净自己娇嫩的脸颊,然后是细白如玉的肩颈和手臂。换上光洁干净的肚兜与亵裤后,他感到一阵轻松。

当他换好推开门准备前往后院时,却意外地撞上了裴灵高大的身影。裴灵隐没在月色中,只有那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裴娇猝不及防,差点发出一声惊叫,但好在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你干嘛鸭!要吓死我呀!”裴娇怒火中烧,抬手便狠狠地打了一下裴灵的头。

裴灵站在门口,低垂着头,脸色赤红,声音微颤地喃喃自语:“我…我忘记拿皂荚了,妈妈。”他显得有些局促,木桶静静地横在两人之间,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裴娇轻轻撇了撇嘴,有些嫌弃地说:“怎么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微微侧身,趾高气昂地挺着胸,让出一条小路给裴灵。

裴灵抱臂佝偻着腰,从裴娇身边匆匆穿过,尽量不去看她裸-露在外的白嫩肩头,还有那一处过于肿胀的地方,即使只是匆匆一瞥,也让他感到心跳加速,脸颊更加滚烫。他迅速从台子上拾起皂荚,准备离开。

“喂…”裴娇突然叫住了他。裴灵猛地停下脚步,咽了口口水,感到喉咙异常干燥。他不敢直视裴娇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把我刚换下来的那些沾满泥土的衣服也一并洗了吧,尤其是那些泥点子,要用力多搓洗几次。”裴娇依靠着柴门,叉着腰吩咐道。

“好的,妈妈。”裴灵应声,从地上拾起那件还散发着裴娇淡淡体香的粗布衣裳。尽管他比裴娇高出许多,但今天他一直保持着佝偻的姿态,仿佛这样才能更好地与裴娇对话。

裴娇修长的眉头微微蹙起,轻叹一声,“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咖……”他望着裴灵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嘟囔。说是儿子,其实他们并无血缘关系,裴灵是他已逝丈夫的遗孤,自那场变故后,两人便相依为命。

在这末日般的世界中,裴娇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因此他不敢对裴灵有过多的骄纵与抱怨。裴灵心思细腻且敏感,而裴娇又比他年长许多,两人之间的相处总是让他感到有些棘手。还好,继子对他百依百顺的,他既不喜欢这个继子,又不得不依靠着他。

裴娇确定裴灵已经走远,这才点燃了煤油灯,独自站在镜子前,开始他每日必需的药物汲取。

他伸出五指,轻柔却坚定地合拢在掌心,将圆盘固定在那处儿,随后吸力极强的圆盘泵出了珍贵的药物…初期,还不太流畅,裴娇喘着粗气,平复心跳,不一会儿,那白色的药汁如涓涓细流般,缓缓从指间溢出,最终全部倒入了一个精致的瓷瓶中。

他的脸色因为疼痛和耗费的大量体力而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没有停下,直到瓷瓶中的药汁达到了八分满,他才满意地停止了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擦去滴落在手上、肌肤上的乳白药汁儿,确保没有浪费一滴。

当他确认药汁已经止住,才重新裹上了衣物,脸上的虚浮之色也稍微消退了一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酡红,似乎在平息着体内那微妙的变化。

唉,明天去山角的高人闵医生那里,看能拿这些药汁儿换些什么吧,闵医生不仅是他们山村里现在唯一的大夫,也是个“活的”物资中转站,现在生产水平大幅下降,即使有钱,也什么也买不到,一般只能用些珍贵的物件儿跟闵医生换点衣服、生活用品什么的,裴娇想着今天在小溪边看到的那些丑恶嘴脸,内心泛起一阵恶心,本来眉目如画的小脸蛋儿浮现怨怼的神色。

从闵医生那儿,不仅给自己也给裴灵制备一套新衣服吧,他们娘俩再落魄,也不能被村子里的那些单身汉们瞧不起…给欺负了。而且储星澜那边帮忙自己修浴室肯定也要给钱,否则他肯定要威胁自己做那种瑟瑟的、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望着这珍贵的,从自己身体上流淌出的药汁儿,裴娇重重地叹了口气。

日子怎么这么苦啊,裴娇摩挲着粗糙不堪的镜柜边缘…自己,得赶紧完成这个剧本,多多收集珍贵的情绪值。

末日背景里无依无靠的小寡夫,最是容易引人觊觎了,特别是像他这样,毫无自保能力的、前凸后翘的翘寡夫。

这不,夜色渐浓,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却迫不及待地出现在门前。

“裴哥,裴哥,我来啦!”柴门被他拍得震天响,似乎有意让左邻右舍都知晓他的到来。

裴娇听到声音,脸上露出既气又羞的神色,他快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木门,小脸蛋上满是不悦:“你能不能小声点,这么大声做什么,难道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嘿嘿嘿,裴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过头了。”储星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那壮硕的肌肉在月色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裴哥,你……你今晚这打扮……”储星澜的声音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手中的工具也被他遗忘在了一旁,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裴娇,似乎想要侵入门内的想法在内心深处躁动着。

裴娇今晚的穿着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身着大红色的肚兜,那鲜艳的颜色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的身姿曼妙,仿佛一朵盛开的娇娇花,让人移不开视线。

裴娇见储星澜如此反应,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他轻咳一声,也不想撕破脸,只得试图转移话题:“你……你不是来修浴室的吗?快点开始吧。”

手中修浴室的工具,都被储星澜稳稳放下抛诸脑后,就想进门来。

他觉得另一个工具,现在比较需要维修。

“你究竟想干什么鸭?”裴娇挣扎着推开储星澜那高壮的身躯,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惊慌。他用力地推着,但男人坚实的肌肉却如同钢铁一般难以撼动。

他生气地蹙起眉头,粉嫩的五指紧紧按在男人裸-露的胸膛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阻止他,他不满地控诉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说好帮我修浴室的,你不修,我怎么洗澡啊……喂,你还进来做什么啊?!”

然而,储星澜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抓着裴娇的胳膊不放。一股属于年轻男人的冲动完全支配了他,让他的理智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肌肉发达的粗壮胳膊猛地一用力,将柔弱无力的裴娇推倒在那张简陋到不行的木板拼成的、勉强能躺下一人的床上。

窗外,漏风的窗户棱里透出点点月色,照亮了储星澜那双饥渴的猩红双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裴娇的渴望,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一般。

“裴哥,我帮您修浴室,总得收点报酬吧。”

“裴哥,给我吧…”

“就给我一次吧…娇娇。”

“裴哥,你也不希望一直露天洗澡吧,那些个单身汉们,早都把你看光光了…”

【作者有话说】

存稿告急了,开始裸奔了呜呜…感谢在2024-05-11 20:39:54~2024-05-12 20:0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mmer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062章6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你咬痛我了啦!”

“喂, 你是狗…唔…吗?”

“干嘛咬我的肉鸭…呜…!”

未经过人事的青年,初尝禁果便如饿狼扑食,对裴娇展开了热烈的攻势。储星澜储星澜下手没轻没重的, 持续轻啮着他柔嫩的唇瓣,裴娇即便意图闪躲, 却仿佛颈后被紧紧钳制的小猫, 只能任由对方吃尽了嘴巴子, 连那红艳艳的舌头都不放过, 犹如久旱逢甘霖, 非要亲至双方皆气息紊乱,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裴娇泪眼婆娑, 愤怒中带着无助地低喃:“不可以……呜……”

“妈妈……”刚洗完衣物归来的裴灵,急促地敲打着柴门, 心忧地呼喊,“妈妈,您怎么了!怎么在哭啊!”

裴娇难受得呜咽不止,木板床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 这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引得四周一阵骚动。

终于,动静渐渐平息,出现在门外的是气喘吁吁、面颊绯红异常的储星澜,一脸餍足。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水痕与一圈白色的水渍, 显得格外狼狈而不羁。

“原来是你小子啊,”男人满脸的满足在裴灵眼中显得格外刺目。裴灵抿了抿嘴,以细若蚊蚋的声音控诉道:“储叔叔, 你又让妈妈难过了…如果妈妈疼, 你就该停下来呀…”

“哪有的事, ”男人顺势搂住裴灵的肩膀,心中莫名回味着,闪过一丝疑惑,为何裴灵与裴娇的相貌差异如此之大?

一个温婉柔美,风情万种,就是嘴上不饶人,挠花了自己后背好几道印子。

一个却俊秀挺拔,截然不同。

他朗声笑道,带着几分戏谑:“你妈妈那是太过享受了,我们先让他歇会儿。走,我们去后院搭建浴室,待会儿让你妈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哦…”裴灵低声回应,想回头再看一眼屋内的情形,却被储星澜半带强迫地推着向前走去。

而屋内,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小寡夫,只能手捧着肚兜,满腹委屈地拭去眼角的泪水,独自躺在床上,胸中憋着一团无处发泄的闷气。

直至储星澜精神焕发地归来,他大步流星直冲床边,打算单膝跪地将裴娇轻柔抱起。

“脑婆,可以洗澡啦,来试试我特地为你搭建的浴室如何?你儿子已经把水烧得热腾腾的了,咱们要不要来个浪漫的鸳鸯浴呢!”

“滚了啦…”裴娇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勉强抬起眼皮,无力地扫了一眼精力充沛的青年,“你修好了就赶快走,以后…以后也不准来了!”

“脑婆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储星澜一边说着,一边将裴娇扛上肩头,嘴角却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像极了一只因未能获得主人赞许而失落的小狗,“至少去看看我专为你打造的浴室吧。”

裴娇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用力拍了一下储星澜的脑袋,虽是责备,但在储星澜耳中却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酥麻感:“你知不知道那个药汁儿是多么珍贵?你就这样随意浪费了,不好好享用,还弄得哪儿都是!现在我浑身都还感觉黏糊糊的呢。”

“嘿嘿…脑婆说得对,以后我一定珍惜!”储星澜非但不恼,反而愈发耐心,刚经历过满足的男人总是格外宽容。他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浴室虽简朴,却是用黄土和水泥精心砌成的方形浴池,宽敞得足以容纳两人,此刻已盛满了裴灵辛苦烧好的热水,正汩汩地冒着蒸汽,暖意融融。

裴娇内心虽感欣慰,嘴上仍是不依不饶:“赶紧抱我进去洗干净啦…”

在储星澜怀中,裴娇纤弱的身体享受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沐浴,却浑然不知,暗处,几道窥视的目光正悄然掠过月光下他那洁白如玉的身姿。

“妈妈就是用那样的身体,养育了年幼时的我吗?”裴灵目不转睛,瞪大双眼,舌头轻轻舔舐着嘴唇,仿佛在回味那段似曾相识的奇异感受,贪恋之情溢于言表。

而被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裴娇,终是疲倦不堪,身子一软,依偎在储星澜怀里,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储星澜在夜色的掩护下依依惜别,倒不是他自愿离去,实则是裴灵这“小拖油瓶”始终默默得、闷闷得守在门边,一副随时准备回屋打地铺的模样。而那张狭窄的床,自然是属于裴娇的领地,即便他留下,碍于“孩子”在场,也诸多不便。

思及此,倒不如早点回家,将自己的小院拾掇一番,早日迎裴娇入住,享受更为自在的生活。

那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小寡夫哪还有拿乔、不要的份,储星澜在觊觎已久的部位重重地磨了磨牙,终究是不舍得吵醒裴娇睡觉,顶着回家了。

次日清晨,全身上下酸楚难耐的裴娇缓缓睁开了睡眼。

“妈妈…”脆生生而又温柔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一张放大版的俊朗面容正定定地凝视着他,“肚肚饿了吗…我已经做好早饭啰!”

裴娇对于眼前这位眉目清秀、身形却已远超自己的少年称呼自己为妈妈,始终感到有些不自然。而今晨,这继子更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乖巧与殷勤,空气中弥漫着竹筒饭的香气,让裴娇的心情不禁好转,尽管嘴上依旧不肯轻易给予夸奖。

“还算你有良心!”裴娇挑选出衣柜中最体面的一件旗袍穿上,尽管这件旗袍因多次洗涤而略显褪色,开衩处更裂开了一条长缝,几乎快延伸至臀部,但今日他需前往拜访闵大夫换取生活必需品。

想到若是衣衫过于破旧,一路上恐遭人轻视,闵大夫那样受人尊敬的人物,外表的体面自是不可忽视的…

裴娇在享用完早餐后,提着竹篮,袅袅婷婷、一扭一扭地踏上了外出的路途。

目的地是闵大夫的住所,远离裴家,颇为偏远。

他沿着曲折小径,行走了许久,直至微汗涔涔,香汗淋漓才终于望见了闵大夫那座隐于林间的精致小院。

相比裴家,这里更为雅致奢华,白墙红瓦,曲径幽深,别有一番风韵。

闵大夫虽然医术高明,声名远播,但性情中却带着几分古怪,时常言语尖锐,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转瞬间,透过那金丝边眼镜,又能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温柔与关怀,这种难以捉摸的性格,让裴娇既敬畏又紧张。若非生活所需,他其实实在是不愿主动登门拜访。

提篮款款走着,沿着碎石小径直至院门前,两旁开阔地上种植着各类裴娇叫不上名的草药,绿意盎然,药香四溢。

“闵大夫…”裴娇轻扣铜环,而门扉竟似早已预料般迅速开启,仿佛正等待着他的到来。

“你来迟了。”闵大夫的目光冷若寒冰,直直穿透裴娇,直至细致打量过他那前凸后翘的娇俏身姿,脸色才略微缓和,其目光不经意间流连于他光洁白嫩的双腿,神色忽而变得柔和,“药材带来了么?”

言罢,他又似乎对裴娇流露出些许不耐,独自转身步入内室,留给裴娇一个决绝的背影。

“带…带来了。”裴娇连忙小跑几步,紧跟其后,“对…对不起,闵大夫,昨晚睡得稍微有一点晚,因此耽搁到现在…”

闵大夫安然落座于藤编摇椅之上,目光缓缓游走在裴娇身侧,他那羞涩中不失风韵的姿态,脸颊上泛着淡淡桃花般的红晕,朱唇诱人,眼眸明亮如紫葡萄,整个人散发着,昨晚被一寸寸、细心呵护的娇媚气息。

这一幕,竟莫名激起了他心中的不快与烦躁。

“昨晚又去勾引哪家汉子去吧了?”闵大夫猛地夺过裴娇手中愣怔未动的竹篮,他那锐利如鹰隼的双眼紧紧锁定了他,试图洞穿他那伪装的纯真表情。

虽然他居住在这远离尘嚣之处,并不意味着他对村中的流言蜚语一无所知。每当村里的男人们提及裴娇这名年轻寡妇时,他们的眼中总会闪烁着贪婪的绿光,毫不掩饰地谈论着他丰满的胸部、摇曳生姿的丰满臀部,以及那明明拥有成熟-妇人胴-体,却仍保有的一双清澈无辜、最为诱人心魄的双眸。

“闵大夫…您为何也总、总这样讲…”兀自才反应过来的裴娇,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急忙跟上前去,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分明是他们,他们常常欺侮我…连您也这么言说,我…我、我不把药给您了啦!”

眼眶微湿的裴娇试图夺回自己的篮子,却因闵大夫健壮的身躯阻挡而无从下手。这一幕在闵大夫看来,仿佛是一场趣味横生的小游戏,他忽然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俊朗与超脱尘俗的气质,与先前那冷若冰霜的严厉形象判若两人。

“逗你玩呢,”闵大夫边说边用他那瘦削有力的手指从精致的瓷瓶中取出珍贵的药液,带着乳果一般、异香扑鼻的纯白药汁儿,令他心情大好。透过眼镜片,他的目光停留在裴娇那欲言又止的饱满双唇上,带着一丝玩味,“再说,你不卖给我,还能卖给谁呢?你又没什么本事,不靠我,你们娘俩吃什么用什么,来,选一选,今天你想换取哪些物资。”

闵大夫的情绪总是这么变幻无常,忽冷忽热,宛如变化莫测的天气,这让裴娇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一种近似小兽面对未知威胁时的戒备与畏惧。他紧抿着那樱桃般粉嫩的唇,指尖不安地缠绕在一起,竭力按捺住内心的惶恐与不忿,以近乎恳求的细弱声线低语道:“那…真是,多谢闵大夫您了。”

裴娇身着那件紧致贴身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腰肢曲线,步伐轻摆,尾随着闵大夫款款步入内室。

在这偏远的与世隔绝的、物资匮乏的、极度压抑的山村之中,广为人知的、惯会用他那丰乳翘-臀勾引人的,挑起村民矛盾的小寡夫,却总是在事后装出一副无知无觉的无辜模样,成熟的仿佛熟透了的蜜桃般的小寡夫,此刻他秀美的长眉正轻轻蹙起,因委屈而微嘟的唇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尽管肩膀细微地颤抖,透露出内心的委屈与不安,但这副模样却仍旧不减其天生的妩媚与诱人风韵。

闵大夫推了推眼镜,压抑在温和面容下浮现出一丝令人齿寒的冷意:迟早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外面的那些馋裴娇的野男人最好是通通暴毙。

闵大夫不无恶毒的对整个山村许下诅咒。

第0063章6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两人步入了封闭的仓库, 眼前琳琅满目的物资让裴娇的双眼几乎无法聚焦。

如此丰富的物资,令裴娇每次踏入这里都惊叹不已。尽管并非首次造访,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中, 闵大夫一人却拥有着如此一座仿佛金山银山般的仓库,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裴娇弯下腰, 他那丰腴的臀部在不经意间成为了闵大夫眼中的一道风景。他轻抚着各式各样的布匹花色, 首先为自己挑选了一捆鲜艳的正红色针织布匹, 随后又拿了几罐陶罐腌制的肉菜。

每选取一件物品, 裴娇都会偷偷观察闵大夫的神色, 只有在闵大夫以温和的目光回应时,他才会放心地将其放入篮子中。

“差……差不多了。”裴娇依依不舍地扫视着那些美丽精致的布匹, 最终跺跺脚狠下心准备离开。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 却不小心撞入了背后闵大夫那坚实的胸膛。

“怎么,怎么舍不得多挑几件?来,我帮你量尺寸,保证新做的衣服完美贴合你的身形。你穿旗袍的样子, 真的很好看。”男人嘴角挂着笑意,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占有欲。

“不……不用了,闵大夫,我……我只要一件就…可以了。”裴娇试图拒绝,但男人已经轻轻搂住了他纤细的腰肢, 大手在他腰腹间摩挲,似乎正在用那惯于诊治的大手细致地丈量尺寸。

“你最近又瘦了些,是不是外面的那些男人, 占了你的便宜睡了你, 又不给你点好处?裴娇, 你为何不直接跟了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呢?”闵大夫的话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让裴娇感到一阵惊恐。

裴娇的心猛地一紧,小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他浑身颤抖着,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男人的怀抱。他那带着颤音的制止声,在闵大夫听来,更像是小猫的挠痒痒,不值一提,无力而又微弱:“闵大夫,你……你干什么鸭!快放开我,我说了不用你量了!”

“裴娇,来,我这里有专业的工具,让我帮你精准地量一下尺寸吧。”闵大夫似乎并未听到裴娇的拒绝,自顾自的,他拿出了那些常用的裁缝工具,但在裴娇眼中,它们却如同冰冷的刑具,那软尺闪烁着寒光,针线犹如手术刀般锋利,粉笔则像是标记猎物般冷酷。

闵大夫的手,骨节分明而有力,此刻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闵大夫开始行动,他先是轻轻地将软尺绕过裴娇的胸部,从那里最饱满、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开始丈量。

而后,他的五指紧紧地锢住软尺,确保测量能够准确无误。这样的动作让裴娇感到极度的羞耻和不适,但他却无法逃脱。

“闵……大夫……你弄疼我了…”裴娇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像被搂在臂膀里被主人“故意”挤压的小猫发出的动听呜咽。

裴娇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肩膀忍不住地颤抖着。然而,他的脸上却仍然保持着一种娇俏的讨好模样,仿佛还在期待着闵大夫真的是为他好,是在帮他。

这个小山村里传得“人尽皆知”的小共妻小寡夫,此刻秀长的眉心紧蹙着,嘴唇因为委屈而微微嘟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但却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他只能无助地看着闵大夫,任由他摆布。

“怎会如此?我这量法是最专业且精确的。”闵大夫的阴影如乌云般笼罩下来,他继续细致地测量着裴娇的腰围、臀围,以及肩宽、袖长、臂围、颈围。不可避免的是,他那双充满力量且保养得当的手,在测量的过程中,好几次“不经意”地触碰到了这个温顺而又不安的小寡夫。

然而,就在这时,“砰砰砰!”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从外室传来,如同一阵骤雨般打破了闵大夫的兴致。

他眉头微皱,遗憾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转身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

门外,村民们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扉,虽然模糊但足以引起注意,他们焦急而喧闹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闵大夫!您在吗?出大事了!”

“闵大夫,闵大夫,请您快开开门啊!”

闵大夫面色阴沉地打开门,他的脸上写满了被打断的不悦与愤怒。

他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聚集在门外的村民们,他们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都流露出惊惧的神情,却又都讳莫如深,不愿直接道出事情的原委。

内室中,裴娇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与困惑中,直到门外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他才如梦初醒。

他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和无辜。对于闵大夫刚才的行为,他感到困惑不已,不知这究竟是出于真正的关心还是刻意的羞辱。作为一个被丈夫呵护过度的小寡夫,他对于闵大夫这样有知识、有学识的人的态度总是与外面的粗野村民不同,但此刻,他却无法判断闵大夫的意图。

他轻叹一声,心中焦急,慌忙地提起竹篮子,将之前精心挑选的物件一股脑儿地装了进去。尽管心中不舍,但在触摸到那柔软光滑的布匹时,他终究还是战胜了心中的犹豫和没用的尊严,将它们也收入了篮子中。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探出半个脑袋,试图从门外村民的嘈杂声中获取一些信息。村民们的声音杂乱无章,他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关键词。

“河边,今天早上冲下来三个人。”一个村民的声音急促而惊恐。

“是常在溪边干活的老李、老王、老潘,听说他们是被野兽咬死的!”另一个村民补充道。

“不是不是,我仔细看了,那伤口不像动物咬的,倒像是……鬼”有人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惊恐和不确定。

“别瞎说,哪有鬼啊!”有人试图打断这种不祥的猜测。

“我看像是吸血鬼干的!”一个胆大的村民大声说道。

“咱们这穷乡僻壤,哪来的吸血鬼啊!”有人反驳。

“那会不会是丧尸?就像湘西赶尸那种东西?”又有人提出了另一种猜测。

“边上还躺着个活口,是储家那小子,闵大夫,您要不要赶快去看看?”一个村民焦急地询问着。

听到这里,闵大夫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没错,还好储家那小子还年轻力壮,否则……”村民摇摇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但似乎比起救援的紧迫感,他们更热衷于传播和猜测这起事件的八卦。

闵大夫在村民们杂乱无章的议论声中,艰难地拼凑出关键信息。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看情况,大家先散开吧。”闵大夫果断地发出指令。

“唉唉,好的闵大夫。”村民们纷纷应声,然后一哄而散。

闵大夫的目光迅速捕捉到裴娇瑟缩在一旁的身影,他走过去轻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裴娇听到闵大夫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就不去了吧。”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三位村民就是昨天他去河边洗衣服时出言不逊、企图调戏他的三个人。而储家,他猜测八成就是储星澜了。

裴娇心中不禁疑惑:储星澜那家伙,怎么就偏偏活下来了?他紧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不敢去吗?怕见到你那位所谓的‘姘头’?”闵大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他也在仔细地观察着裴娇的神色变化。

果然,裴娇一听到这个词,原本就细白的脖子更加紧缩了几分。他紧握着竹篮子,眼神慌乱地四处瞟,似乎想要寻找一个逃避的借口。最终,他的眼神化为一腔委屈,勇敢地直视着闵大夫。

“闵大夫,请您……不要总是这样说话好吗?”裴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双泛着水气的澄澈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恳求,“那些村民瞧不起我就算了,可是…您是有知识有学识的人,怎么也…会这样想我呢?”

闵大夫被裴娇的话一怔,他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心间滋长。

他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

接下来的路程,闵大夫鲜少言语,只是默默地走着,步履匆匆,仿佛想要尽快赶到河边,暂时忘却了身后的裴娇。

裴娇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决定跟随闵大夫前往溪边。他到达时,只见溪边围满了村民,但大多数人都站在远处,脸上露出惊恐与复杂的表情。

“脑婆!”即使躺在乱石小溪边,储星澜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他远远看到了跟在闵大夫身后的裴娇,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勉强直起身子,努力挥舞着那唯一健全的右手臂。

裴娇原本不想回应,但好奇心驱使他伸长脖子望了过去。当他看清储星澜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储星澜的左手手臂惨不忍睹,像是被某种凶猛的野兽生生撕下一块皮肉,血肉模糊。这个原本壮硕的青年,此刻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唯有在呼唤“脑婆”时,声音才显得如此中气十足。

“脑婆…我还活着!”储星澜还呲着个大牙笑着。

闵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转而拿出医疗器械,开始为其诊治。

裴娇吓得赶紧背过脸去,然而,他的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溪边。那里横陈着三具被损毁得极其严重的尸体,它们被撕成了碎片,每一块都显得那么惨烈,仿佛积蓄了凶手极大的愤怒。

昨天还在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村民,今天就变成了无机质一般的残破躯干。

裴娇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瞬间加速,脑海里一片混乱。

开头就是老恐怖片了。裴娇喃喃自语,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

突然,姗姗来迟的系统,好像终于舍得掀开了故事的帷幕一般开口:“欢迎小宿主开启新副本。本副本是末世求生背景,融合了灵异恐怖元素,并伴随着不定期的人员伤亡。宿主需要谨慎行事,确保自己的安全。”

系统继续介绍:“在这个副本中,您将扮演山村的一名小寡夫,虽无依无靠,但性格恶劣,水性杨花,擅长于利用和勾引人。总结起来就是只想利用不想付出,只给看不给cao——这是村民们对你的偏见。”

裴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系统:“那我该如何应对这个挑战呢?”

系统回答道:“您拥有一件保命神器,但具体是什么需要您自己去发现。同时,您需要找出真凶并苟到最后。由于本副本的特殊性质,全员情绪值将高涨,因此您不必过于担心情绪值的搜集。”

裴娇嘟囔着:意思是每死一个人,大家的情绪值就都上升一回咯?感觉这剧本好地狱啊…

系统:…企业家级理解,但是确实如此。

裴娇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拍拍屁-股,款款站起,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惧:“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我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最好还能多挑起一些矛盾,让局面更加混乱,这样我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系统看着裴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饱饱,你是一个死神!

【作者有话说】

觉得闵变态帮饱饱量尺寸都可以单独写一个番外了…但是不想笔墨过多影响主线,所以一笔带过(吐舌),如果后期有灵感会写在番外里

第0064章6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看到是什么咬的你吗?”闵大夫的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坚定, 他细致地观察着储星澜那几乎难以辨认形状的左手臂,同时询问着此刻精神异常亢奋的储星澜。

不知是储星澜因为伤势过重、应激反应而暂时忘却了疼痛,还是见到脑婆后心情颇为舒畅, 他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向闵大夫眉飞色舞详细地描述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经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昨天从我脑婆那里嘿嘿嘿完回家的路上, 突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背后偷袭我!还好我反应迅速, 我奋力一拳打在了它身上, 但让我震惊的是, 那玩意不仅异常坚硬, 还跑得飞快。等我回过神来,它已经从我的手臂上扯下一大块肉。我踉跄着想要往回走, 最后却迷迷糊糊地在溪边睡着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无所知了。”

“尸体那时候呢, 你瞧见了吗?”闵大夫说。

“闵大夫,那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溪边的那三具尸体,我并未注意到。”储星澜回应道,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飘向裴娇所在的方向。

“那么,关于袭击你的生物,你完全没有头绪吗?”闵大夫在完成基本的清创后,用白色绷带将储星澜的伤口紧紧包裹。整个过程中,储星澜面不改色, 连眉头都未曾皱起,这让闵大夫心中生疑。他仔细观察着储星澜的神色和呼吸,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线索, 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确实不知道……不过, 我觉得它应该不属于人类。它的速度和力量都异常强大, 远超人类的范畴。而且,它的牙齿咬合力十分惊人,行走时几乎无声无息。最初,它似乎打算攻击我的脖子,但幸好我年轻力壮,算是…勉强与它打了个平手吧。”储星澜回忆着昨晚的经历,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后怕与庆幸,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闵大夫面对储星澜的唠叨,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感到反感。他淡淡地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伤口的康复至关重要,你需严格遵守医嘱。三天来我这里换药,一个月内不可沾水,更不可、行房事。”

储星澜闻言,面色一僵,几乎要跳起来抗-议:“闵大夫,您这可太狠心了!我这有家有室的人,一天不碰脑婆都难受啊!您得想想办法,我真的做不到啊!而且主要是,我脑婆他……他也需要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又不自主地飘向不远处,那里裴娇身着红艳艳的旗袍,风姿绰约地挎着篮子走过。储星澜的眼神中满是欣赏与爱意,仿佛此刻的伤痛都被那份深情所抚慰。

闵大夫见状,脸色阴沉了几分,故意再次用力将绷带结系得更紧,甚至“轻轻”揉捏了一下储星澜的伤口。然而,储星澜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依旧傻笑着,自顾自地说着:“我脑婆怎么这么好看呢?大夫,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这单手俯卧撑应该没问题吧?我脑婆他……他的需求…”

闵大夫打断了储星澜的话,严肃地说:“你必须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暂时克制一下。至于单手俯卧撑,我建议你还是等伤口完全康复后再考虑。”

储星澜听后,虽然有些沮丧,但也明白闵大夫的话在理,只得勉强点头应允。

“娇娇,你来了!”储星澜用那只完好的手向裴娇招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裴娇有些害羞地走到距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不时地偷偷观察闵大夫的神色。他看到闵大夫似乎有些生气,又带着一丝羞红,便不敢直视他那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只是轻轻别过脸去。

“你别总是‘脑婆脑婆’地叫,怪不好意思的。”裴娇轻声责备道,同时又好奇地问,“你到底怎么了鸭?是被什么野兽咬了吗?”

尽管裴娇能感知到闵大夫对他此时的接近颇为不满,但急于了解真相的他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打探。

闵大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更是坐实了裴娇与储星澜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气恼,这个水性杨花的小寡妇,摸摸小手,揉揉胸就哭哭啼啼的小寡夫,竟然就这么不避嫌地站在这里关心自己的情夫,最气的是,更是把自己当空气。

他霍然站起,不给储星澜任何炫耀或“哭诉”的机会,便果断地将裴娇的身影整个挡住。

“闵……闵大夫。”裴娇看着脸色铁青的闵大夫,结结巴巴地说道。

“让一下,我需要去查看那些尸块。”闵大夫特意加重了“尸块”二字的语气,裴娇的肩膀微微一颤,急忙让开了道路。

“娇娇,我昨晚真的好害怕,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储星澜毫不避讳地用深情的口吻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紧接着他又低声加了一句,“你今晚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裴娇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轻轻拍开储星澜那只不安分地耷拉在自己臀腿上的右手,既气又羞地嘟囔道:“别乱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啊?”他再次求证,希望能从储星澜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储星澜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他贴近裴娇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骗了那医生的……”他神秘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分明看到了袭击我的东西!”

裴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储星澜的脸庞,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讲述。

此时正值日中,太阳懒洋洋地挂在正中间,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周围的村民们见没有什么新奇的事发生,便纷纷回家避暑、吃饭去了。

储星澜拉着裴娇的手,走到了一处偏远的树荫下,他神神秘秘地从后腰里掏出一个物件,仿佛变魔术一般。

“这是……什么?”裴娇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布料,颜色和成色都已难以分辨,呈现出陈旧的土黄色。

储星澜得意地笑了笑,像献宝一般地将那块布料塞到裴娇手中,说:“看,这是我从那东西身上扯下来的!我厉害吧?脑婆脑婆,我问过闵大夫了,他说这样不会影响我做俯卧撑的,你千万别嫌弃我……”

那块布料在裴娇细腻的指尖下缓缓展开,颜色是一种沉稳的暗蓝色,边缘处绣着已经略显磨损但仍可辨认的金色云纹,那是他亲手为丈夫缝制的标记,寓意着无论风雨,愿他如云中之龙,自由而高贵。布料虽已脏污且边缘磨损,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经历的艰辛与不易,但那份独有的手工痕迹,无误地告知裴娇他并没有看错它的来历。

对于储星澜聒噪的声音,他已经几乎入不了耳,裴娇只是低着粉白的脖颈,将那块布料细细摩挲着。

裴娇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因震惊而不自觉地紧握,几乎要将那片承载着深厚情感与回忆的布料拧成一团。他的目光钉在那一点点淡蓝之上,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丈夫穿着这件衣服时的英姿,以及他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平凡而又珍贵的日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他强忍着不让情绪外露。

裴娇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裴娇低下头,粉颈上的皮肤因激动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从脚底板泛起的浓重寒意,最终化为了恐惧的泪水,滴落在那片承载着无尽“悔恨”的布料上。

在另一边厢,备受尊崇的闵大夫正沉浸在对三具尸体的深入探查之中,他的面容凝重,眉宇间锁着深深的思索。眼前的景象显然超脱了他的医学经验与认知边界,带来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谜团。

那些创口,绝非寻常野兽所为。攻击者的“武器”显然更加锐利非凡,造就的伤口边缘纤薄至极,出血之处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整齐与精确,宛如上帝以无情而精湛的手法,漠然雕琢着他笔下凡人的终章。

相比之下,储星澜身上的伤痕则讲述了一个迥异的故事。皮肉大块撕裂的痕迹,昭示着他确实曾与袭击者之间发生过殊死搏斗,抑或是袭击者在遭遇不同对手时,能够灵活变换其攻击方式与形态,这一发现引人深思。

甚至闵大夫觉得,储星澜的创口,本来不该如此触目惊心,攻击他的物体,似乎突然生出了不该有的情绪,才不加掩饰地展开了屠杀。

假定攻击两者的出自同一神秘“存在”,那么从现有的线索中可以推理出,这些“存在”的攻击并非盲目,它似乎具备根据对手实力调整战略的智能,展现出了一种超越常规动物的、近乎理智且充满策略性的行为模式。这种行动迅速、精准且残忍的存在,远远超出了人类智慧所能触及的领域,仿佛源自一个高于人类理解的高维空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智慧与冷静。

闵大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但他性格沉稳,擅长将情绪深藏不露。随着村长与几位长老围拢过来寻求见解,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让逝者的家属领回吧,妥善安葬,恐怕是山林中的未知野兽所为。提醒乡亲们近期内要加倍小心,夜间尽量避免外出。”闵大夫字斟句酌,语气中透着谨慎。

“哦,好的,多谢闵大夫费心。听您这么说,我们就放心啦!还好他们都没家人,处理起来少了些繁琐。”

“老李他们也真是,大半夜不待在家,出来干什么呀?”

“管他作甚,只要不是丧尸就谢天谢地咯!!”

村长朝着几具尸体拜了又拜,满脸的劫后余生,这无疑再次勾起了闵大夫的疑问。

“二位长者,村里人一而再,再而三,说的丧尸是什么?”闵大夫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梭巡显得有些困惑,闵大夫作为一名外来者,因早年随母亲改嫁至此,对于村落中深埋的旧闻并不熟悉。

“打老辈那儿传下来的话儿说,咱这村子原先阔气得很,地盘是现在的好几倍,也不窝在这山沟沟里头,自个儿种自个儿吃,那是真叫个富饶。可有一回,也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怪东西,说是丧尸也行,反正是见人就咬,一村子的人被这么一闹腾,全变了个样,跟着那些个怪物似的四处乱窜,连外头的县城、大城市都遭了殃,染上了那邪病。到最后,外头的人怕了,一把火把咱村烧得七零八落,就剩下这点儿地儿没给祸害,成了个隐秘的小角落,隔绝了世上的纷纷扰扰。祖祖辈辈这么传下来,村子里人丁又慢慢兴旺起来了。”老张颇为健谈热情,竹筒倒豆子般一下子全抖落了。

“哎哟喂,老张头,你这把岁数了,还当真这些个老掉牙的鬼故事呢!”村长笑呵呵地拍了拍老张那瘦得跟竹竿似的老肩膀。

“我这耳朵里听的,还不是老爷子当年嚼的舌根子嘛,嘿嘿,我打落地那刻起,脚就没迈过村口,外头的世界是圆是扁,我哪能知晓哩。”

“你这一通胡诌,让闵大夫听了去,又该笑话咱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了!对不对,闵大夫,你可别往心里去,咱们就爱瞎扯淡。”村长话音未落,笑声连连。

闵大夫却是一声不吭,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二人一张一合的嘴巴,脸色比阴天还沉,看得人心里直发憷。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太喜欢架构世界观了呜呜,还总是盘逻辑生怕自己写得错漏百出。背景丧尸设定就图一乐…但一切都是为了搞娇饱饱。

然后…毕竟,惶惶不可终日肯定是不对的是吧是吧…(心虚)

第0065章6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没事的, 村长,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各位也早些归家休息吧。”闵大夫忽然间恢复了温柔的笑容,但那笑容在旁人眼中显得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两位年岁足足大了他两轮的老者, 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彼此对视一眼,连忙打着哈哈, 匆匆离开了这个似乎暗藏风波的地方。

一时间, 小溪畔变作了无人敢于轻易涉足的禁忌之地, 其周围弥漫着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奇怪念力。

这个村落的居民们, 面对匮乏的物资与艰难的生存环境, 似乎早已习惯了冷漠相对,将自我保护视作生存的基本法则。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在这片土地上显得尤为稀缺。然而,谈及邻里间的流言蜚语时, 他们的面容却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一种混合着低俗趣味、扭曲丑陋乃至对他人不幸的病态欣愉的笑容,冷漠与自私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按村中的习俗,亡者的遗体需停放三日方能入土为安, 然而这三位不幸的乡亲因遭遇太过惨烈,加之村民们私下里的嫌隙与纷争本就不浅,围观的人群在满足了好奇心后便纷纷散去,任凭残破的遗体在溪边凄凉地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无人问津。

“妈妈, 您回来了啊。”此时,裴灵正专心致志地劈着柴火,远远看见裴娇那娇俏的身影, 他迫不及待地放下手里的斧头, 望向缓缓走来的母亲。可当他越走越近, 裴灵看到裴娇的嘴角不经意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紧抿,似乎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一丝愤怒与醋意在裴灵心中悄然滋生,那位储姓叔叔居然还黏着母亲不放,借着自己受伤之名,毫不知耻地依偎在母亲身旁……真是个不知廉耻的惹人讨厌的坏叔叔啊。

“嗯。”裴娇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脸色沉郁,眉头紧锁,手中攥着一块奇特的布料。尽管储星澜一路上如树袋熊般缠着他,甚至大胆地拍了拍他的臀部,他也只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严厉斥责,只是淡淡地说:“换了一些肉、蔬菜,还有一匹布,够我们母子用一阵子了。”

储星澜提着东西,憨笑着将它们一股脑儿地交给裴灵,随即头也不回地步入了内室。

“脑婆……你这是怎么了?”储星澜一脸茫然,误以为是因为自己未能展现足以让他刮目相看的男子气概,从而受到了裴娇的冷落,于是也急忙跟进屋内,急于弄清楚缘由。

“唉,你……别这样缠着我……”裴娇轻轻拨开他搭在腰间的手,神色疲倦,“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呢……脑婆,我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那丝毫不影响我的。要不,你亲自验证一下?从今日清晨起,我便感觉到体内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脑婆,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唔……”男子开始无理取闹,紧紧环抱着裴娇柔韧的腰肢,企图索取那温软如樱桃般的双唇。

“你……唔……我、我在和你说正经的……”裴娇又恼又羞,他那柔弱无骨的手竭力推拒着这位不知疲倦的纠缠者,“我……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鼓足了勇气,裴娇猛地喊出声,随即委屈地抽泣起来。

储星澜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甜蜜余味,愣怔了一瞬,才眨巴着无辜的双眼问道:“为啥呀……脑婆。”他完全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痛了裴娇,赶紧用粗粝的手指轻触裴娇的嘴唇,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有点渴,所以……媳妇儿,别生气,嗯,以后我一定乖乖的。”

“不是这样的!”裴娇用力拂开他的手,面对储星澜那清澈纯真、充满爱意的双眼以及微微露出的稚气小虎牙,他注意到他强健有力的肌肉和粗犷的身躯,心中不禁又升起一阵恐惧与不忍,“我……我以后,不想再和你那个了。”

“为什么啊!!?”男人的声调猛然拔高,储星澜直直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愤懑。突然,仿佛有什么念头闪过他的脑海——那在溪边与闵大夫一同出现的曼妙身影,特地穿着勾勒身形的旗袍,储星澜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紧盯着裴娇颤抖的双唇,几乎是在怒吼,“怎么,给闵大夫做过婊-子之后,就不肯给我了吗?!”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裴娇被那几句话如同利箭般刺中,他惊恐地推搡着固若磐石的他,身子不住颤抖,“你……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是不是觉得闵大夫比我更有文化,更有修养!”男人的声音从颤抖转为愤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不甘,“你就偏爱那样的男人,对不对?裴娇,你怎么就这么会装柔弱、不安分呢!有我还不够吗?我比闵大夫年轻,更有力量,而且一心一意对你,这还不够吗?”

“和闵大夫一点关系都没有!”裴娇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人的影子。他用力推着储星澜的肩,“你快出去吧!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储星澜的眼圈瞬间泛红,一股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但他告诉自己,作为男子汉不能流泪。他使劲眨着眼,试图透过泪水看清这个驱逐自己的“无情小寡妇”。内心深处,他甚至恶意地揣测着村里流传的那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这个所谓的“荡-妇”是否真的如此轻浮薄情……

这小婊-子是不是真的这么水性杨花、拔批无情。

“我偏不走!”储星澜猛地跃上-床铺,那本已摇摇欲坠的床架随之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你不答应我,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裴娇气得几乎要昏厥,这个男人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仅仅因为在初次小溪边洗衣时对他微笑了一下,他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缠上了自己。即便后来他多次严词拒绝,他却依旧装聋作哑,故意贴近他丰满的胸脯、紧实的臀部……更过分的是,他借着修理浴室的机会,把自己给弄了。

那“玩意儿”怎么就没把他给咬死呢!裴娇心中恶狠狠地想着,他若是自寻死路也就罢了,可他绝不愿陪葬。

想到这里,裴娇坚定了决心,他快步向前想离开,不料储星澜却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脑婆!你干嘛呀!你不要我了吗!”

“别再叫我脑婆!”裴娇用肘部击打了男人几下,肩膀奋力挣脱,以至于旗袍上的纽扣都松动了不少,但在男人看来,这些反抗就像是微不足道的挑逗,储星澜感到今天的自己异常反常——他不仅丝毫未觉疼痛,反而浑身热血沸腾,只要一见到裴娇,就难以抑制想要亲近和拥抱的冲动。

终于,他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哪怕外面阳光正盛,白日宣淫,也无法阻挡他此刻的欲望!

储星澜猛然将裴娇转了个身,他纤瘦的背脊撞在门板上,发出了响亮的哐当声。接着,他猛地封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任何拒绝或伤人的话语。他理直气壮地辩驳道:“你就是我的脑婆,你老公没了,你尚未再婚,现在你就是我的脑婆!”

裴娇在这一连串的冲击下,原本就因惊恐与疲惫而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加无力,他的眼中泛起了朦胧的水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沉浸在亲吻中,陶醉地吸取着裴娇身上那淡淡的草药香气,仿佛被一个深邃的梦魇所困,而唯一的解药,便是眼前的这个人。

“我……我的丈夫,他没有死……”裴娇似乎是想以此让男人放弃,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

储星澜并未停止,他伏下身子,继续沉醉在裴娇身上那仿佛永不干涸的药香之中,恍若置身梦幻之境,潺潺流水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

“什么……?”陡然男人抬起头来,满脸咸腥的水液,这话让男人一愣,他半晌才回过神来,“脑婆,你是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故意编个理由来吓我?”储星澜强硬地将裴娇拉入怀中,他眨着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用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胸口,“脑婆,你是不是担心我不愿意当那个……第三者?其实,我、、并不在乎的。”不过挣扎一秒,男人便接受了这一切。

储星澜的眼神里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脸上洋溢着满足与陶醉的表情,他轻轻打了个嗝,仿佛已经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中。

“你……你听我说,储大哥……”裴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会一直守护我、保护我的,对不对?”

“没错!”男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裴娇斟酌着字句,显得有些迟疑,尾音里还带了几分孩子气的憨态,他甚至将自己的小脑袋依偎在储星澜坚实的胸膛上。

这举动无疑让储星澜倍感欣慰,他轻抚着裴娇柔顺的长发,暗暗发誓要用尽一切来保护他。

起初,裴娇的第一念头是想让储星澜离开,以免“那玩意”循着气味找到自己这里殃及池鱼。然而,眼看储星澜如牛皮糖一般怎么也摆脱不掉,他转而采取了第二套方案。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布料,手微微颤抖地展示给储星澜看,眼中满是真实的泪水与恐惧,“我认出来了,这其实是……我亡夫的衣服。我现在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之前并不是故意要赶你走,我只是害怕你会再次遇到危险。”

“脑婆!”储星澜深受感动,紧紧拥抱着裴娇,“原来你都是为了我考虑!你怎么这么贴心!我真是太爱你了……”

裴娇轻轻点了点头,依恋地环抱着他健全的右臂,手指与他粗粝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感觉……他或许变成了那种吃人的可怕东西。溪边那三具尸体,让我都不敢细想,我好害怕啊,储大哥。”

话音刚落,裴娇的眼眶再次盈满了恐惧的泪水,几乎击碎了储星澜的心。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储星澜的信念愈发坚定,一种奇妙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充斥着他的每一分血脉,力量在厚实的胸膛中汇聚,满载着无尽的守护之意。

小寡妇破涕为笑,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依偎在男人宽广的胸膛上,还不忘调皮地仔仔细细检查着他的肌肉,似乎一日不见,男人又高壮了许多。

“脑婆,别再逗我了…我快忍不住了…”储星澜的思绪已然飘远,他满眼宠溺地望着裴娇,随后温柔地覆盖上她炙热的双唇。

“晚餐还得准备呢…别闹太久…我们也不能总是让裴灵独自在外头等着。”裴娇似乎是有所顾忌,但是姿势却是无比温顺与依恋。

木床随着动作发出阵阵吱嘎声响,窗帘随风轻轻摇曳。

“搬到我那儿去吧!求你了…搬过来吧!”储星澜恳求着,他的身体与心灵一样炽热,只为眼前这位柔弱却引人怜惜的小寡妇。

裴娇以一种妩媚的姿态笑了,嘴角上扬,藏不住的得意在眼底流转,他深情地注视着男人,仿佛是个天生的攻心者。

谁知道呢,裴娇不无恶毒地想着:等你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度过这一切再说吧。

第0066章6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妈妈, 饭做好了。”

听话的乖孩子裴灵,几次探看之后,终于在日薄西山、黄昏降临的时刻, 才终于赢得了进入屋内的许可。

“你妈妈累坏了,嘿嘿。”储星澜笑着搓了搓手, 说道:“我们先不打扰他吧。”

“哦……”裴灵略显失落。随后, 这对奇特的组合便在昏黄的灯光下, 围坐在小饭桌旁, 开始用餐。

微弱的烛光与皎洁的月色交织, 为空间添上一抹柔和的光影。

“小子,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

“什么事儿?”裴灵挑出了一个最为洁净无瑕的瓷碗, 先精心地盛满了一碗给裴娇单独留的,才招呼储星澜共进晚餐。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储星澜咽了咽口水, 难掩心中的紧张。

裴灵目光深邃地望了他一眼,随即低头舀起一勺菜,缓缓说道:“记不太清了……那时我还太小。父亲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企业家,既温柔又充满爱心, 既疼爱我,也深爱着妈妈。”

“这么说,你真的是裴娇生的儿子?”储星澜的神色变得复杂,凝视着裴灵,似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们一家三口往昔的幸福画面,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不甘。

“不……并不完全是那样,但我确实是妈妈的孩子。”裴灵挺直了脊背,语气中多了一份骄傲, 少了起初的抗拒, “我会继承父亲的使命, 永远守护着妈妈。妈妈太单纯了,有时候不懂很多事,甚至有点笨拙,连煮饭、洗衣这样的家务都做不好。如果没有我,妈妈恐怕会很艰难。”青春期的男孩,肩上仿佛自然而然地担起了沉重的责任,许下接替父亲好好照顾的诺言。这些话语既是对他自己未来承诺的坚定宣告,也隐隐含着对储星澜的一丝提醒与“警示”。

储星澜感到一阵尴尬,尽管他平日里粗枝大叶、学识不高,但他绝不愚钝,裴灵对他时隐时现的敌意,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眼下,这孩子显然处于一个微妙的位置,既不能硬碰硬,自己也不能轻易冒犯,他甚至还要设法讨其欢心。

于是,他刻意表现得殷勤,夹了几筷子菜到裴灵的碗中,试图用“热心”的语调转移话题:“新修的浴室用起来是不是舒坦多了?改天我再给你们整治整治后院的鸡舍,看能不能弄些小鸡来养,也省得你妈老往闵大夫那里化缘。要不,我直接去后山给你们捉几只……”

然而,裴灵忽然搁下碗筷,打断了他的话:“储叔叔,您以后能不能别再叫妈妈婊-子那个词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储星澜面色一僵,黝黑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哎呀……我,我不是有心的。那些,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别掺和大人的事了。”

“我已经不小了,我今年马上都满十八了。”裴灵的回答沉稳而成熟,表明他已不再是个可以随意搪塞的孩子。

“我每一次都听见了,你让妈妈很痛,他一直在哭,而你却总是骂他。妈妈是一位极好的母亲,为了活着他愿意做任何事,你不应该责骂他。”裴灵语气坚定,神色肃穆。

“小、婊…子,不算是骂人的话,但是以后,我知道了。”储星澜的态度软化下来,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默默地低头继续用餐,这样一幕,竟显得几分奇异的和睦。

可是,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前凸后翘的小婊-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婊-子。

这是后来的裴灵,才明白的事情。

就在这时,夜幕中陡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夜空。

“出事了!”二人几乎同时腾身而起,目光穿越黑暗,望向那未知的远方。

“救命啊!吃人了!”

“丧尸,丧尸在吃人啊!!”

凄厉的呼救与哀嚎,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杂乱无章的议论,瞬间打破了山村原有的宁静。

村中的居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扰,一个个探出头来,满脸的惊愕与不解:“发生了何事?这是怎么了?”

“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这般嘈杂!”

“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哎呀——老陶,你怎么了!?”

“老李、老王、老潘……他们的遗体,咳咳咳、在溪边……活过来了!还四处袭击人!”

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壮汉,颤抖着发出最后的警告,声音细若游丝,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那裸-露在外的气管,无情地诉说着他的遭遇。

这一幕,无疑预示着恐怖之夜的降临。

“啊——老陶!!老陶!”

“那些古老的传言,竟是真真切切的!”一位向来对此三缄其口的老者,此刻发出沉重的叹息,仿佛背负着千钧之重。

刹那间,村庄被极度恐慌的尖叫淹没,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将头缩回,争先恐后地紧锁大门,封死每一扇窗,试图将外界的恐惧隔绝。

然而,储星澜的眼中却闪烁着探究真相的坚决,根据村民们的描述,那怪物与之前袭击他的生物极为相似,他暗下决心,必须亲眼确认。

于是,他转向裴灵,语气郑重地说:“快把门窗加固,照顾好裴娇,我即刻去查探情况,速去速回!”

“储叔叔,你这是要去白白送死吗?你的伤!”裴灵的脸上满是惊恐,双手紧紧抓着储星澜受伤的手臂,话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忧虑与不舍。

“哈哈,其实我的胳膊早就没事了!”储星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当着裴灵的面,他轻松解开了缠绕在臂上的层层绷带。裴灵本能地转开头,不敢直视,但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惊人的一幕:储星澜的手臂不仅痊愈,就连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肌肤与凸显的青筋,展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力量感。

“嘿,这事别告诉裴娇,我可不想被他赶走……”男人露出一抹稚气未脱的笑容,旋即转身抄起后院的斧头,神情变得严肃认真:“我出发了!”

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储星澜发现自己不仅体力恢复,连感官也变得异常敏锐。四周的虫鸣鸟啼分外清晰,甚至远处门缝里隐约传出的抽泣、抱怨、叹息,都一一落入他的耳中,世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在他面前展现开来。

夜晚的村落本就人迹罕至,储星澜沿途仅发现了一具孤零零的尸体。他近前观察,那尸体上的伤口确与自己曾遭受的噬咬相似,不幸的是,这眼熟的叔叔显然没有他那般幸运,头部已被彻底吞噬,仅余一丝气管相连,夜色之下,这景象尤为可怖。

就在这一刻,储星澜的目光被不远处蹒跚踉跄的三个身影所牵引。这些身体残破不堪,仿佛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勉力缝合在一起,尽管四肢动作迟缓,丧失了往日的灵动,只能以一种笨拙而沉重的步伐拖行,就像被某种无形的电流冲击而失控的灰色傀儡,它们在这昏暗曲折的小径上,列队蹒跚,全身覆盖着一层灰白的死亡色彩,显得既诡异又可怖。

果然是溪边的三“人”。

储星澜迅速找了个隐蔽的草丛匿身,脑中飞快盘算着以一对三的策略。

这些不死之物的动作缓慢而笨拙,眼中仅存的浑浊白色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空洞与绝望,与早先袭击储星澜的生物相比,其直接的威胁似乎减缓,然而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却更为浓重,令人不寒而栗。

“嘿!!看刀!!”储星澜低吼一声,如同幽暗中骤然爆发的猎豹,自阴影中猛然窜出,向那些毫无防备的行尸走肉发起了迅猛攻击。

三只丧尸因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措手不及,最末的一只甚至被储星澜的利刃削去了大半个头颅,然而,这恐怖的存在竟无视了这致命的伤害,仅余半颗头颅摇摇晃晃地吊挂在颈间,依旧执着地向储星澜逼近。其余两只丧尸亦不甘落后,它们伸出僵硬的双臂,如同两尊活动的骷髅雕塑,目标直指储星澜的咽喉,嘴里参差不齐的牙齿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白光,那是曾经的邻人,如今却成了只剩下骨头与腐肉的行尸,面容扭曲,仅能依稀辨认出往日邻居的模样,恐怖之感倍增。

“抱歉了,各位叔叔!让我送你们早日解脱吧!!”储星澜高声喊道,手中斧头如狂风暴雨般挥舞,他的臂力超凡,每次挥击都能精准斩断丧尸的腐肉,然而令他震惊的是,这些生物竟以近乎瞬息的速度自我修复,仿佛拥有不死之身。

尽管储星澜力大无穷,但随着时间推移,也开始逐渐力不从心,逐渐被丧尸群逼得节节败退。

“见鬼…怎么打也打不死!”储星澜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慌乱,很快,一个疏忽让他付出了代价——一只丧尸猛地咬住了他的手臂,险些扯下一块肉来。

“该死!又来!”怒火中烧的储星澜一拳狠狠砸向丧尸的颌骨,誓要将其击退。

然而很快,另一具丧尸已经围上来,堪堪又要下嘴咬住他最为脆弱的脖颈!

眼看那布满绿色脓液的森白獠牙即将触及自己的颈项,死亡的气息几乎触手可及!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关头——夜空骤然被一抹璀璨的火光撕裂,如同天际流星划破乌云。

一支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箭矢,以雷霆万钧之势,精确无误地穿透了储星澜面前那只丧尸的太阳穴,从另一侧穿出,瞬间丧尸化为一堆静默的死肉。

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快、准、狠,宛如死神的精确裁决,瞬间改变了战局。

“咻——”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箭矢接踵而至,每一箭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准,伴随着丧尸们绝望而短暂的哀号,它们逐一倒下,化作了冰冷无声的、死的透透的尸体,再无复活可能。

时间仿佛凝固,周遭重归宁静,仅剩下火光余烬在风中摇曳,最终归于湮灭。

储星澜仍沉浸在方才的惊心动魄之中,目光怔怔地掠过那一片狼藉,内心震撼于刚刚那场生死边缘的搏斗,令他久久难以平复。

他挣扎起身,跨过那些不再动弹的丧尸,心中满是对那位神秘救助者的寻找与好奇。

不远处,五十米开外的山坡上,两位身形挺拔、面容相似的男子静静站立,占据了地形的制高点,他们手持的弓箭精致非凡,每一次拉弦放箭,都如同艺术家的笔触,在夜色中绘出绚丽的光影轨迹,那带着火光的箭矢如同繁星般点缀夜空,既壮观又精准无比。

【作者有话说】

新攻驾到,通通闪开!

第0067章67章

◎晋江文学城(一更,晚上还有)◎这连续而迅猛的攻击, 不仅展现了射击者的冷静、技艺与决绝,仿佛是死神亲自操弓,于千钧一发之际, 改写了生死的剧本。

“哥,我赢了耶!三箭全部命中目标!”年轻的男子兴奋地跳跃着, 得意地向旁边沉稳的男子炫耀, 并向刚从险境中脱身的储星澜挥动着手, 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储星澜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感激, 也有对他们异乡人身份的戒备。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斧头,那沉重的斧头在土地上划过, 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他停在距离两人几十米远的地方, 目光警惕,语气谨慎地问道:“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这两人的穿着异常华丽,气质也与众不同,显然不是他们这个村落的原住民, 更像是来自远方的异乡人。

年轻男子从高大的石头上轻盈地跳下,脸上带着肆意的微笑,他一边将背上的箭筒取下,一边友好地介绍道:“小兄弟,别这么见外嘛。我叫裴锦, 射箭是我的爱好,同时我也是一名‘zombie killer’。这是我的哥哥裴照,他是一名研究员。”

“哎呀, 你受伤了!不妙, 若不及时处理, 恐怕会有尸变的危险。”裴锦很快注意到他血肉模糊的手臂,焦急地从裴照的工具箱中翻找,试图找到适合的药剂。

储星澜看着这两个举止异样的异乡人,开始慢慢消化他们口中的信息。

关于丧尸的传闻,他小时候确实从村里的老人那里听说过,但从未将那些袭击自己的怪物与丧尸联系起来。现在,这两个异乡人不仅表现得对丧尸了如指掌,甚至还具备快速准确杀死它们的能力,这使他开始相信他们的到来对村子或许并无恶意。

随着思绪的转动,储星澜眉间的戒备神色也慢慢消退。

然而,就在裴锦准备将药汁洒向储星澜的伤口时,他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怎么回事?你的伤口……”裴锦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这么快就愈合了?!”

“确实如此,”储星澜想通后,很快释怀,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热情地解释道:“前天我也曾被其他丧尸咬伤,这三具尸体很可能就是那时发生尸变的。但奇怪的是,我年轻力壮,不仅奇迹般地存活下来,而且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和恢复水平都显著提高了。你们对此有何看法?哦,对了,我叫储星澜,非常感谢你们刚才救了我一命,我的妻子也会感激不尽的。”

一直不发一言的裴照,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村子里还有其他丧尸存在?”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储星澜点头确认。

“你就是闵大夫所提及的那位幸存者?”裴锦好奇地问道。

“你们也认识闵大夫?真是太巧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访了。对了,我还想问问,现在外面的世界情况如何?我正打算找些小鸡苗给我老婆养养。”储星澜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难以关上,三人之间很快就变得熟络起来。

裴照与裴锦兄弟俩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后,裴照沉稳地开口:“我们此行是为了进行研究,村中的药材对我的研究非常关键。至于外面的世界,情况相当严峻,我建议村民们,包括你,都不要擅自外出。”

储星澜这才仔细打量起裴照,与弟弟裴锦的活泼好动形成鲜明对比,裴照显得极为沉稳。他同样年轻帅气,但脸上透出一种老学究般的严谨与古板。那双眼睛,即便在刚才遭遇了“超自然事件”后,也依旧古井无波,眼瞳幽深,给人一种卓尔不群、清冷脱俗的气质。

三人继续前行,途中遇到了可怜的老陶,他的身体已被丧尸啃食殆尽。裴照仔细检查后断言:“这确实是丧尸所为。如果不及时焚烧,12个时辰后他也将化为丧尸。我的研究正是针对这一现象的,感谢你们为我提供了宝贵的素材。”

裴照迅速提取了所需的生物材料后,裴锦则迅速而麻利地点燃火把,将老陶的尸体付之一炬。

储星澜看着兄弟二人配合无间、行动果断,心中充满了敬佩。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不禁担忧起裴娇和裴灵那两人的安危。

尽管储星澜对丧尸这一神秘生物仍充满好奇,他还是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情。他寻了个合适的时机,转向裴照和裴锦,说道:“二位,我得回家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你们远道而来,有住的地方吗?如果……”

裴锦立刻打断了储星澜的话,他仿佛早等着这一刻一般,热情地插嘴道:“没有,没有,储兄,我肚子都饿扁了!我能去你家蹭顿饭吗?嫂子做饭的手艺一定很好吧?”

储星澜有些无奈,他原本只是出于礼貌客套一下,没想到裴锦如此直接地接受了他的邀请。他哭笑不得,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额……他其实…不太会做饭,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裴锦连忙摆手,笑着说:“不介意,不介意,能吃到嫂子亲手做的饭,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储星澜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现实。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同时高声喊道:“老婆,我回来了!开门,别怕,一切都好!”

一张净白秀美的小脸从门缝中探出,是裴灵。他机警地打量着储星澜,见储星澜完好无损,眼睛里还是人类的黑白眼珠,并未感染丧尸病毒的迹象,才放心地将门扉稍微拉开了一些。“妈妈刚醒,他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裴灵小声地解释道。

“哎呀,裴灵,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我差点就见不到你和妈妈了!”储星澜半是夸张,半是尴尬地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裴灵这才注意到,储星澜身后跟着两位高大的男子。他好奇地问道:“储叔叔,这两位是?”

裴锦立刻露出真诚的笑容,对裴灵说:“小朋友,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坏人。”

裴照的身影隐藏在裴锦背后,裴灵只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不禁多看了几眼,试图回忆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面孔。

储星澜心系裴娇,他兴奋地高喊:“老婆,老婆,我回来了!”他略去了战斗的惊险部分,只轻描淡写地提及了自己的英勇,并着重讲述了与两位异乡人共同消灭丧尸的壮举。他讲得眉飞色舞,仿佛在讲述一部英勇的史诗。

然而,此时裴娇正被储星澜之前的折腾弄得疲惫不堪,睡得特别沉。他刚被吵醒,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喧闹声,心中不禁烦躁起来。他嘟囔着,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责备道:“你烦不烦啊,一回来就吵个不停!我的脑袋都快被你吵炸了!而且,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你却只顾着炫耀你的事情……唔……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娇嗔和无奈。

“老婆,你别生气嘛…老婆!”储星澜显然是急了,他紧紧抓着裴娇的亵衣袖子,像一只黏人的小狗,竭尽全力想要吸引主人的注意。

裴娇越说越觉得委屈,那殷红的唇瓣被他咬出了血,他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受伤了。“你们都不关心我,我还是自己去找吃的吧!”裴娇边说着边拉拉扯扯地往后院走去,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他心想,这些男人,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除了在他身上逞威风,就是忙着在外面争强好胜。

然而,当他带着满腹的委屈走到门口时,他愣住了。敞开的亵衣都忘记了整理,他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不对,准确地说,其中一个高大健壮、气质高洁的男人,他并不陌生,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的脸庞从阴影中渐渐清晰,那张俊逸的脸庞,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儒雅的气息如春风拂面般扑面而来。

“好久不见,裴娇。”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语速不疾不徐,宛如山间流淌的清泉,让人听了心生宁静。然而,正是这样的外貌和声音,曾经欺骗了裴娇,让他陷入了如今这般境地。

裴娇几乎被吓傻了,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循环往复的噩梦之中,那些被恐惧和不安笼罩的日子。

裴娇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股眩晕感再次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无助地转身,紧紧依偎在储星澜的怀里,仿佛在寻求着最后的保护和安慰。

裴锦在裴娇一出现的瞬间,他的目光便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在他身上。他惊讶地发现,这位看似丰腴的男子,明明身为男儿,却拥有异常凸出的胸口前襟,仿佛隐藏着一股诱人的香气——那是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如同水嫩柔软的佳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这种感受让裴锦的肾上腺素莫名其妙地飙升,他的心跳加速,仿佛遇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刺-激。

裴照原本温润的眼神此刻变得深沉而具有实质感,他静静地打量着裴娇和储星澜,以及他们身旁宛如一家三口的孩子裴灵。他注意到裴灵的眉眼与裴娇及其丈夫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看到你还活着,我很开心。”裴照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情感与怒火,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一般地扫过储星澜紧紧覆盖在裴娇背上的大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裴娇。”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裴娇慌乱地缩进储星澜的怀里,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不、不记得了,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储星澜立刻护在裴娇身前,略显尴尬地解释:“裴哥,我脑婆说他不认识你,那就是不认识。他胆子小,你别吓着他了。”

然而,裴娇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拙劣的演技。他整张脸深深埋进储星澜的胸膛,紧紧依偎着,仿佛在寻找一丝安全感。储星澜心中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还是强行压下,尽力维护着裴娇:“两位大哥,我妻子今天身体不适,真的没法招待你们。还请你们先行离开吧。”他试图关闭木门,对于眼前的“恩人”,此刻他心中只有对裴娇的关心。

裴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他用力抵住即将关闭的柴门,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现在又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吗?裴娇,你引诱人的手段确实还是一如既往。但,你离婚了吗?”

裴照的话一出,储星澜与裴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就连裴灵都露出了更加肃穆的表情。

裴灵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他们曾经在外面的世界见过,他是与裴娇有过交集的邻居叔叔,也是爸爸公司的员工。

“从你们的反应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嘴里的,所谓的老婆,还没有离婚吧…”裴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恶语一般的真相,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般刺痛人心,“但这也难怪,你深夜寂寞时找上我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还没离婚吗…”

所有的否认在此刻都显得如此无力,裴娇无法阻止那残酷的真相从裴照那看似芝兰玉树般的唇间倾泻而出,正如他无法挽回那已经偏离轨道的命运。

“你终于认出我了吗?裴娇,我是你的…出-轨对象啊。”

裴照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从他那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爆发出来,犹如最锋利的刀刃,直戳裴娇的心头,让他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说】

不是出轨!!!绝对不是!留个悬念!

第0068章6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裴娇喃喃低语着,身子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依偎于储星澜的怀抱, 思绪如同落叶般飘回往昔的岁月。

那是一个春夏交界的毕业季,彼时的裴娇还是一名大四的学生, 他的学业成绩不错, 找工作并不难, 但是他心中却对学院的象牙塔怀有不舍之情。

今天, 他像往常一般漫步于教学楼, 偶然,他路过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的实验室, 白袍师兄师姐们穿梭忙碌的身影,试管与烧杯发出清脆如同交响乐一般的动听声音, 对他而言,每一幕都是新奇而奇妙的。

正是在这片学术的土壤上,裴娇与裴照的命运悄然交织。

男子身形挺拔,举止温文尔雅, 对待科研严谨至极。面对错落有致的试剂瓶,他手持名牌钢笔,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微妙变化,仿佛每一道笔迹都是通往科学圣殿的虔诚步伐。

透明的液体,在导流管与反应釜的引导下, 经历奇妙的化学反应,逐渐结晶,绽放出如古铜般翠绿而神秘的光芒。

这景象, 对于初探高等实验室奥秘的裴娇来说, 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怔怔地贴紧观察窗, 小口微启,稚嫩的脸庞几乎与冰冷的玻璃融为一体,眼中只有那男子专注而迷人的面容。

男子站在实验台前,内里是一件熨烫得无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搭配深色西裤,身披白色实验服,在男人身上宛如特意搭配的高定礼服,简约而不失严谨,一副细框眼镜架于鼻梁之上,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的头发整齐地梳向一侧,露出饱满的额头,彰显出学者特有的知性魅力。

执笔写字时,速度适中,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经过精确考量,仿佛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对精准与逻辑的追求。面部表情随实验结果的内容变化,时而因微笑的波动而微微蹙眉,时而因符合预设的结论而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对待学术研究,就如同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实验步骤都要求极致的准确与完美,这种对细节的偏执有时让他显得孤独。但正是这份孤独,造就了他心灵的广袤,让他在学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断探索,永不停歇。

惊鸿一瞥间,裴娇不由地看入了迷,他轻呼出声,“啊……”,猛然向后退去,失措之间,头部笨拙地撞上了坚实的玻璃墙,留下了一声闷响,他呆呆的、狼狈地抱住脑袋。

此时正是实验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这位年轻的学者,原本沉静如水的眼眸忽而漾起了温柔的涟漪。

他主动开启实验室之门,半个身子探出,语音温润如玉,恰似春风拂面:“同学,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裴娇慌乱间,言语支吾而出:“对…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研究了?实际上,我不是这里的…学生,只是出于好奇…还有,你真的很帅气…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双手胡乱摇摆,脸颊绯红一片,羞赧难掩,“我…呃…我乱说话了。”

男子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平日的严肃仿佛瞬间融化。他将文件夹紧抱于胸前,空出一只手,亲切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生物工程系研究生三年级的裴照。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看起来不太像大一新生,如果是为了报到而来,可不要走错楼了哦。”

裴娇连忙澄清,脸颊透出淡淡粉红,他连连摆手:“不不,我已经大四了,学、学长好!我叫裴娇,是艺术系的学生。我只是路过时被你做实验的场景吸引了,那些化学反应就像是你亲手雕琢的艺术品,绽放出独特的光彩…所以我觉得很帅气…并不是,嗯,单纯的花痴。”说罢,他羞涩地低下头,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裴照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只顾盯着自己的鞋尖。

裴照故作委屈地调侃道:“那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就不算帅气吗?”

“啊——?”裴娇猛地抬头,两人的视线终于交汇,他这才发现,裴照平静的言辞下,掩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脸颊霎时染上了一抹绯红,蔓延至细嫩的脖颈,在阳光的轻抚下,那一层细微的绒毛似乎也因惊讶而轻轻颤动。

裴照的目光落在小学弟那粉白细腻的脖颈上,再配上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和无辜的表情,不由得觉得眼前的裴娇宛若一只纯洁无邪的小兔子,柔弱而引人怜爱。或许是因为在实验室中频繁接触实验用兔的缘故,裴照竟不由自主地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心底暗暗揣测,不知这学弟的肌肤触感是否也如那些温顺的实验小动物一般,柔软而蓬松。

“如果你真的对实验感兴趣,可以考虑选修一些实验相关的课程。虽然艺术系与我们的专业领域相去甚远,但是基础的科学课程总是欢迎所有好奇的同学来旁听。”说着,裴照转过身,从桌边取来一份课程表,轻轻递给了裴娇。

裴娇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份细心标注的课程表,其中不仅列明了推荐的课程,还特别标出了裴照将会参与或授课的时间,有些是以学生的身份,有些作为导师助手的身份,俨然是与导师站在了同样的重要地位。

裴娇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而这一点头,仿佛开启了两人频繁相遇的契机,不久促成了一段甜蜜的交往历程。

自此,裴娇常带着精心准备的美食,悄悄探访裴照的实验室。

“这样…真的可以在实验室里吃东西吗?”裴娇不安地望向墙上那金光闪闪的规则标语,手里提着食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裴照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促狭地眨眨眼,低声说道:“放心,只要我们保密就好。”

随即,他轻点了一个隐蔽的按钮,透明的玻璃幕墙瞬间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磨砂质感,实验室内的光线柔和下来,仅剩下实验设备偶尔发出的轻微嘀嗒声,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裴照深深地凝视着裴娇,而裴娇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也愣愣地回望着,两人之间流转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与温情。

随后,裴照缓缓倾身,温柔地覆上了裴娇那柔软且略带期待的唇瓣,它们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样的亲昵而存在。他的双手轻轻托起裴娇的下巴,随着这个深邃而温柔的吻逐渐加深,两人的心跳同步加速,强烈而清晰。尽管裴娇像小兔子一般羞涩胆怯,却没有丝毫想要逃离的意思,反而顺从地回应着,手指轻轻环上了裴照的手臂,仿佛在寻找依靠。

那一刻,心跳如鼓,传说中注射了肾上腺素的兔子,那般激越而不受控制,只是不知道这两颗紧紧相连的人类心脏,此刻的跳动是否已超越了极限直到仪器处理完毕的“滴滴滴”警示音突兀地响起,不愿分开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令人心动的吻,彼此对视,脸颊都染上了羞涩的红晕,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未言的甜蜜与尴尬。

最终,还是裴照打破了沉默:“想不想看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关于再生修复细胞的研究,这项技术一旦普及,未来人类的自我修复能力或将提升数百乃至数千倍!”

裴娇的眼眸因好奇而闪烁着光芒,满是兴奋与期待:“哇真的吗?我超想看的!快让我看看!”

两人犹如互相取暖的小猫儿,脑袋靠着脑袋,对着那些冰冷流淌的液体,裴照在认真而眉飞色舞的讲解,一贯温润如玉的男子,眼角也浮现出了兴奋的光芒。

“这些珍贵的药剂,是在无数次从小鼠的吞噬细胞中提取、纯化并结晶而成,我正准备将它重新注入小鼠体内,目前正处于密切观察阶段,虽然确切的结果尚未显现,但我有预感,成功的曙光已近在咫尺。这种感觉,你懂吗?大概就如同你们艺术创作者即将完成一幅传世之作时的心情吧……”

裴照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实验台上的器皿,仿佛在与裴娇分享这即将破晓的科研黎明。

裴娇凝望着他那专注的侧脸,心中的激动不亚于他,他那柔弱无骨的手首次主动覆上了裴照宽厚的手掌,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弯弯的月牙:“可以让我也亲眼见证一下你的成果吗?”

裴照的眼神中掠过一抹犹豫,然而下一刻,裴娇温暖而略带顽皮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挠动,仿佛传递着最深切的期盼与信任。

面对如此创新且敏感的研究突破,通常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展露于人前,并非是对裴娇有所保留,而是深知任何对实验程序的不熟悉,哪怕是最细微的失误,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然而,在裴娇那充满信赖与渴望的注视下,所有的顾虑仿佛都开始消解于无形。

“当…当然可以!”裴照终究无法拒绝那双盈满期待的眸子,他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决定:“一周之后,我会带你参观动物实验区。不过,你不怕老鼠吧?它们其实是无害的、洁白可爱的小白鼠,温顺亲人,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只要有你在,我无所畏惧。”裴娇笑靥如春花绽放,他满心满眼的幸福,已被眼前人那洋溢着热情与自豪的神情深深吸引。

两人再度沉浸在了深情的拥吻之中,随后,手牵手共进了满载甜蜜的午餐,空气中弥漫着属于他们的温馨与甜蜜。

一踏入宿舍,裴娇连忙抓起手机,指尖急促地敲击着屏幕:他答应了,下周的动物实验室之行即将成真。前阵子他发来的那些资料是否有用武之地?还有,何时能收到报酬?

他知道男人惜字如金,随即沉浸在艺术的世界中,手中的画笔在半成品的画布上游走,时间悄然流逝。约莫一个小时后,手机屏幕亮起,简短的几个字映入眼帘:“表现很好,报酬面议,今晚xx大酒店详谈。”

裴娇猛地掷下画笔,心中的愤懑难以自抑。这位出手阔绰的金主未免太过自大,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把自己呼来喝去,偏偏自己为了钱还不得不去…

记忆追溯至与那位男士的初次邂逅,那场景恍若精心策划的骗局开场——一位西装革履、佩戴白手套,举止绅士的男子拦下了他的去路,声称有一份“极佳的兼职机会”。彼时的裴娇,囊中羞涩却有着难以轻易割舍的虚荣心,身为艺术生的骄傲不允许他选择平价的物品,无论画材还是日常消费,他始终坚持最优选项,这使得周围的同学误以为他出身富贵,实则他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也曾流连于几个男人,那些个男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变送上了数不清的金钱,但是裴娇处久了,便都觉得挺没意思的,一个个肤浅的不得了,不学无术,见面几次就成天想着将自己拖上-床。

此刻,他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的双眸处迟疑,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与众不同的男士。他的黑眸深邃而温润,宛如林间雅致的芝兰,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尤其在讨论实验成果时,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激-情与专注,让他的眼神瞬间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因此而生动起来。这是一种对学术事业纯粹的热爱与投入,是裴娇在他人身上未曾见过的光芒。

受到这份灵感的触动,他轻巧地在画中人物的眼珠中心点染上一抹纯白,这微妙的一笔仿佛赋予了画中人灵魂,整个画面因这细节的完善而焕发出生动非凡的光彩,犹如画中人正透过画布凝视着观者,传递着那份对学术的渴望与执着。裴娇的唇边不经意地扬起一抹微笑,那是对作品满意,也是对那份难能可贵的赤诚的认可。

裴娇对自己的画艺进步感到无比得意,近期的作品似乎跨越了一个新的高度,而这飞跃的背后,他暗自揣测,或许正是因为在描绘对象时倾注了特别的情感。

艺术史上,无数大师沉醉于“爱情”的魔力,创作出穿越时空、至今仍能触动人心的杰作。那些画布背后涌动的情感,纵使历经千载,依然能够跨越界限,触动每一个观者的心弦。

裴娇轻咬下唇,一边细致地在画布上抹涂色彩,一边沉浸在深思中——这种令人心动的奇妙情愫,是否就是世人所言的喜欢呢?

夜幕低垂时分,裴娇身披一袭宛如夜色的黑色斗篷,步入一家豪华酒店。这身装扮与酒店的璀璨辉煌格格不入,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在裴娇心中,保持这样的清高之感反而是最佳策略:让自己显得神秘莫测,让那些想要购买自己额外服务的人,包括眼下的老板,深信不疑自己会将保密视为首要原则。交易简洁明了——钱货两讫,各不相干,这是他认为最安全也最明智的做法。

在光鲜与隐秘之间,裴娇游刃有余地行走,守护着自己的艺术与自由。

”裴少爷,我们顾总正在顶楼恭候您的大驾。””明白了,谢谢指引。” 裴娇以一种既不倨傲也不谦卑的姿态致谢,随即便跟随着迎宾小姐的引导,踏上了前往顶楼的旅程。

观光电梯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即便如此,要穿越这座超过百层的摩天大楼依旧给予了裴娇足够的时间,让他得以鸟瞰整个帝都的壮阔景象。帝都的繁荣自不必多言,它吸引着每一位在这片热土上奋斗的追梦人,渴望在此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而顾总,似乎是天生就矗立在社会金字塔的尖端,若非命运之神的巧妙安排,他与裴娇本该如云泥之别,无缘交集。

更添讽刺意味的是,作为一名大学生,裴娇却扮演着“间-谍”的角色,这份“兼职”如果一开始还曾犹豫过,但是随着进展太过顺利……

裴娇曾私下里怀着一丝阴暗而恶毒的念头,希望裴照学长的研究遭遇挫折,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情报可刺探或传递,从而能够心无挂碍地视金钱如粪土,潇洒抽身。然而,裴照不负顾总所望,其研究项目进展得异常顺利,甚至超出了顾总的预期时间表,这让裴娇几乎来不及多想,便已深陷其中,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环。

裴娇的思绪纷繁复杂,直至抵达顶楼,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颇感意外。豪华宽敞的大厅除却寥寥几位服务人员外,竟无一桌宾客。他在电梯门口迟疑片刻,不禁出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即便对裴娇那身特立独行的装扮稍显诧异,但也迅速调整,以更加和煦的笑容回应:“裴先生,顾总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

裴娇本能地点了点头,满心困惑地跟随指引前行。果不其然,顾总顾势青正襟危坐在餐厅中央的华美桌旁,桌上铺陈着红艳的玫瑰花瓣,其间还点缀着精致的雕刻蜡烛,一瓶显然价值不菲的红酒已经开启,置于醒酒器中,释放出缕缕诱人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既浪漫又略显庄重的氛围。

“顾总。”裴娇略显局促地站定,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自裴娇步入这顶层空间的那一刻起,顾势青的目光便如影随形,紧紧锁定了他。那双深邃眼眸中透露出的专注,仿佛能洞察年轻男子面上未褪的稚气,而裴娇刻意以奇异的装扮掩藏的那份纯真与无辜,似乎也在他的审视下无所遁形。

“是,”顾势青沉稳地回应,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坐。有些话题,还是我们两人私下交流更为适宜。”

“哦……”裴娇顺从地落座,借着轻抿一口白开水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波澜,粉嫩的唇边随即笼上了一抹水润光泽,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试图平复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顾势青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与他仅仅比自己年长六岁的事实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浑身上下透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话语稀少却字字千钧,更令人难以忽视的是,那张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的面庞,如同精心雕琢的雕像,冷峻而迷人。若非裴娇内心深知,这般权势滔天、风姿卓越的人物怎会对他有所青睐,他或许真的会萌生出攀附这棵大树的念头。

“顾总,一切都在顺利推进中,裴照学长的实验预计一周内就能取得成功。”裴娇主动挑起了话题,试图打破些许尴尬。而顾势青似乎在聆听,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漫不经心地执起酒瓶,将深邃如宝石的酒液缓缓倒入两只酒杯中。

“尝一尝。”他淡淡地说着,将一杯递给了裴娇。

“啊…我,我的酒量……”裴娇刚欲推辞,却在顾势青那仿佛实体般凝重、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cheers,你做得很好。”顾势青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一抹难得的微笑,两人轻轻碰杯。

裴娇战战兢兢地举起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就想放下。然而,当他的目光穿过晶莹剔透的杯壁,捕捉到顾总那从容不迫、优雅至极的饮酒姿态时,他不由自主地鼓起勇气,模仿着对方的样子,一仰头,将杯中酒液尽数饮下。

“呵…好…好涩啊…”他轻声呢喃,舌尖不经意地舔舐残留的酒渍,犹如一只小猫品尝了禁果后,既满足又带着一丝好奇的贪恋,那挂着酒红水珠的柔嫩舌尖,活脱脱一副天真无邪又略显贪婪的模样。

而这位看似张牙舞爪、实则内心脆弱的小猫,总是竭力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生怕外界洞察到他外强中干的面目下内心是如何的需要倚靠与滋养。

“请过目合同,确认无误后签字,支票即刻奉上。”

顾势青话语简洁,同时递上了厚重的一叠文件,沉甸甸的分量无不表明背后的利益交换。

那双古井般深邃的眼睛,平静得如同湖面无波,似乎只是在稀松平常地履行签署文件的职责。但如果裴娇此时不经意地抬起头,他便会惊奇地发现,顾势青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而贪婪,宛如猎鹰盯着猎物一般,透露出强烈的渴求与专注。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回忆杀嘿嘿嘿,校园生活的娇娇还是一个老实(怎磨可能)孩子。感谢在2024-05-17 21:18:33~2024-05-18 19:0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落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069章69章

◎晋江文学城(一更,晚上还有!)◎裴娇的双眼不自觉地瞪大了, 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么多内容啊……”

身为艺术系学生,他对文字向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类充斥着晦涩、学究气的法律术语。

起初, 他还能认真地用纤长的手指逐行点读,但随着页码的增加, 内容愈发冗长复杂, 加之酒精的微妙作用, 他的思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双颊也由淡粉色爬满了酡红。

合同首条便明确指出, 甲方将以三千万元的高额报酬雇佣乙方作为私人助理,职责范围广泛, 不仅限于服从安排、搜集特定信息等任务……

而一旦乙方行为对甲方利益造成任何损害,不仅全额报酬将被收回, 还需对甲方的损失进行赔偿。

字句间透出的严厉与不容商榷,让裴娇心中不免一阵忐忑。然而,另一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合同约定,首付为总额的百分之五十, 待研究资料收集完成后再支付剩余的百分之五十。这笔巨款,是他前所未闻的数额,而自己在伪装方面“颇有心得”,应不至于泄露机密。况且,裴照学长的研究即将收尾, 只需再忍耐一周多,一切就将尘埃落定。这份诱惑与风险并存的抉择,让他的心绪复杂难平。

半信半疑间, 裴娇在顾势青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 最终还是被金钱的诱惑所征服, 慎重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势青接过合同,动作流畅地挥笔落下自己的签名,随后,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寻常小事,随手开具了一张支票,递给了裴娇。

“谢谢你,顾总。”裴娇的双眸难掩激动之情,他双手郑重接过那薄薄的支票,仿佛紧握住的不只是这张轻飘飘的纸片,而是自己未来满满的幸福前程与希望。

顾势青轻吐一口气,语调温和而深沉:“裴娇同学,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忙,这次的报酬将是之前金额的两倍。”

“什、什么?”裴娇脸上喜悦未消,尚沉浸在巨额财富的喜悦之中,又一桩惊人的提议让他措手不及。

好运连连,难道真是时来运转?裴娇内心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但表面努力维持着镇定,矜持地问道:“是什么事呢,顾总?只要力所能及,我都愿意效劳。”

顾势青注视着裴娇欲言又止的嘴唇,他明明跃跃欲试却又故作姿态,生怕被人看透心思,然而他那按捺不住的喜悦与得意,早已在眉宇间显露无遗。

这番模样实在可爱,让顾势青不禁联想到幼时老宅中那只三花小猫,明明有着猫中美貌数一数二是小花猫,却总是踮着脚尖故作姿态地盯着众人,时不时舔一舔并无甚攻击力的小爪子,性格野性而不羁,实际战斗力并不强,却总能凭借美貌与撒娇获得优待,自以为是别人畏于其微不足道的“威胁”,而洋洋得意地享受着胜利果实。

“裴娇小同学,你是否愿意与我结婚。”顾势青的声音如同陈年红酒,醇厚而诱人,让人沉醉,不愿从这美好的幻境中醒来。

他轻轻勾起的唇角,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手中轻巧地摇晃着酒杯,那姿态,仿佛正悠然谈论的不过是晚餐该享受几成熟牛排,搭配哪一年份的红酒。这样的场景,寻常而微妙,却透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不迫。

裴娇内心暗忖,是酒精的作用真的这么强大吗?今日这一瓶名贵红酒的花费,估计足以抵得上他一整年的学费,否则,怎会让他觉得眼前这位仅仅数面之缘的总裁,言辞间竟透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诡异?

肯定是…嗝、诈骗吧。

他自嘲地笑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醉意的痴迷,手指不羁地直指对方鼻尖:“喂,顾…顾势青总裁,你可别想骗我哦。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我是不会还回去的!而且…我亲眼看见了,上面有你和我的签名,它已经具备了法律效力,你呀…嗝…你就别想再糊弄我了…嘿嘿嘿。”说着,裴娇得意洋洋地举起那张支票,白皙的纸张在灯光下闪烁着飘扬,像是主人举着一只白色的旗帜…

在这光影交错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博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

“小醉猫,这点酒量就招架不住了么?”顾势青神情自若地起身,以一块湿巾细致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从容不迫。随后,他缓步踱至裴娇身旁,轻轻俯身,将他那因酒意而显得格外柔弱无力的身躯拥入怀中,”瞧瞧你这迷糊的小笨蛋,肯定没好好审阅那份合约吧?被人算计了还在那儿傻笑呢。”

他从裴娇身后环过他的肩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让本就泛红的脸蛋更添一抹异样的热度。裴娇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光圈四散,连同那合约上的字迹也变得扭曲,无限放大直至模糊一片,感官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只有顾势青那充满信心的低沉嗓音清晰地在耳边回响:“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的角色需求,公开以配偶身份示人,圆满履行作为甲方配偶的角色,此合同有效期五年。一旦乙方违约,赔偿条款如下”

“哎呀,你这大坏蛋,打的什么主意,以为这样就能骗走我的支票吗?可我我根本没钱赔给你” 裴娇话音未落,整个人兜头便往后一仰,沉沉地坠入了梦乡,留下一室未尽的话语与空气中微妙的张力。

在梦境深处,他化身为一只拥有小小囤积喜好的垂耳兔,虽身形娇小却机敏非常。经历了一整个秋天的辛勤积累,好不容易筑起的冬日粮仓,竟在一夕之间被一位阴森且心机深沉的大反派无情摧毁。那位大反派不仅掠夺了他所有辛苦搜集的食粮,更以一双力大无穷的手擒住他的长耳,将他拎起,冷酷地念叨着:“如此肥美可人的小兔子,真是久违了,你的肉质定是上乘,况且家中正巧缺个伴侣,就是你了……”

“不——我,我一点都不好吃的!”裴娇惊叫着猛然从床榻上坐起,心跳如鼓,满头冷汗。

头疼欲裂仿佛被重锤击打,全身上下都像被巨型卡车碾压过一样酸痛难忍。映入眼帘的是陌生而奢华的室内装饰,他愣怔了几秒,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胜酒力的弱点又一次显露无疑,而且似乎还糊里糊涂地签署了某个意义重大的文件…

顾势青,果然是个笑里藏刀、不可小觑的大坏蛋!!

裴娇近乎狂乱地掀开被褥,仿若受惊的小兔兔一般拱着小鼻子嗅闻自己的一方领土,急切地在自己的领地上四处探寻——啊!支票还安然无恙!

这发现让他稍稍安心。

然而,当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时,那份该死的合同如同一道刺目的闪电,赫然在目。两人的名字并列其上,黑字白纸,法律效力昭然若揭,顾总的签名与自己的一同烙印其上,显得格外醒目而不可逆转。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快速浏览合同内容,心脏随着阅读节奏加速跳动。不出所料,在文档中部偏后的部分,隐藏着一项特别条款。

顾势青,正处于家族权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一个稳定的已婚形象对他来说无疑是增强外界信任、稳固内部阵脚的绝佳策略,顾势青深谋远虑与勃勃的野心暴露无遗。

而他,裴娇,竟然成了这场权力游戏中无辜的棋子,一个用以掩人耳目的幌子!

“可恶至极!竟然又被那个狗利用了,还不止一次!”裴娇愤怒地捶打着床垫,不满与不甘如潮水般涌来。

年仅二十出头的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上市企业总裁的“协议妻子”……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他既感到荒谬又满腹怨愤。

”顾势青,你这个大坏蛋!”裴娇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

”骂完了么?”伴随着玻璃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顾势青从豪华浴室中走出,身披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双手交叠依靠着墙壁,嘴角挂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那轻松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哪里还有刚才那威严总裁的半分影子。

裴娇的脸颊蓦地染上绯红,眼神中交织着尴尬与恼怒,直直瞪视着眼前的男人,但很快,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将头埋进了被褥中,心里默念:我是鸵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呜呜呜,真是太丢脸了。

回想起前几天,他还自以为能够“装腔作势”,摆出一副与霸道总裁平起平坐、自己只是个冷漠理性打工人的姿态。

结果现实就像一面镜子,无情地提醒他——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顾总……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裴娇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来,尾音带着些许委屈,曲线浑圆臀部不自觉地高高撅起,像极了试图躲藏到窝里的胆小垂耳兔。

“噗嗤……”顾势青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笑声越发爽朗,仿佛久违的快乐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现自己已许久未曾这般开怀大笑,裴娇的率真、世俗、呆萌以及那些不加掩饰的小心机,即便是偶尔尝试耍些小把戏,也总是在瞬间就被看穿,然后便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急忙躲回自己的舒适区,假装一切未曾发生……

“裴娇同学,”顾势青语气中带着无奈与笑意,他在床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角,温柔地说道:“别把自己憋坏了。”裴娇那顽皮而俏皮的背影,微微挪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抗-议,又或是以一种逃避却又不失可爱的姿态,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就是一个逃避责任的可爱大状态。

顾势青的眼神变得深邃,那只欲伸出的大手在半空中迟疑,最终还是克制地停留在裴娇那浑圆挺翘、宛若毛绒团子般的臀部上方,没有落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地收回了骨节分明的手。

“无论你是否能够理解,既然合同已成事实,就不能反悔。我们之间,仅仅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等到我完成公司上市及一系列收购业务后,我保证会让你恢复自由。在这段期间,你将以顾太太的身份生活,享受最好的生活条件,无论是继续追求你的艺术梦想、工作,还是简单地在家享受顾太太的身份,全凭你的意愿。至于夫妻间的义务……”顾势青留意到裴娇敏感地竖起了耳朵,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哎呀,到底怎么样嘛?你倒是说啊!”小兔子似的裴娇,探出一只好奇的耳朵,用略带嗔怪的语调追问。

顾势青轻笑了一声,给出了一个留有余地的回答:“我承诺,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要求你履行夫妻之间的那些特定义务。”

裴娇抬眉,心中暗自盘算,吃他的、用他的,甚至还不用履行那种夫妻间的亲密义务,尽管顾总确实英俊非凡,但那种事显然是另外的价钱,更何况……

这种看似禁欲的类型,说不定私下里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才不得不保持这样的形象呢,他在心里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不会是不行吧…

而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顾总,此刻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裴娇那半遮半掩的俏脸,却未曾料到,这张看似纯真无邪的小脸上,那张樱桃小嘴竟天真地问出:“那我还能谈恋爱吗?可以有男朋友吗?”

这一问,让顾总的心脏猛地一紧,呼吸都为之一窒。原本和谐温馨的氛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所取代,他努力平复心情,最终只吐出了两个字:“请遵守契约,顾太太……”

“嘿嘿嘿…好的哦。”裴娇意识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不好意思地笑着,眼角余光瞥见顾势青那有些愠怒的神色。

顾势青强压下心中的醋意,深邃的双眸紧紧锁定了裴娇的笑脸,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专注。他伸出右手,正式而诚恳地说:”那么,未来的日子,请多指教,顾太太。”

裴娇如同害羞的小兔子,躲在被褥构筑的壁垒之后,只怯生生地伸出一点指尖。

男人见状,轻柔地将大手覆盖上去,就在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一种异常温柔的力量包围。

紧接着,一阵冰凉而又不失温润的触感,一枚精致昂贵的圆环,缓缓套入了他的无名指间,无声地完成了既庄严又细腻的仪式感,让这简单的一握,变得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裴娇宝宝的恶毒:不会是不行吧…怀疑的左瞄右瞄。

可能还会回忆1-2章,交待一下背景故事啥的。这时候的裴娇宝宝还很乖很单纯。

第0070章7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更,日万达成)◎

“哇, 这钻戒真是太壮观了!”裴娇轻轻翻转手掌,爱不释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颗璀璨夺目、硕大无朋的钻石, 脸上洋溢着仿佛瞬间实现财富梦想的满足与喜悦……

系统轻声笑道:「恭喜我们的小宿主,看吧, 有时候, 人生就是如此易如反掌。」

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有任何事情能够仅凭金钱解决, 那它便不算是真正的难题。

顾势青望着裴娇那由衷的笑容,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一切似乎都比他预想的更加水到渠成。

他悉心地拍下了两人手指上那对璀璨戒指的合影——他的大手温柔地覆盖在裴娇那纤细、异常白皙的小手上, 宛如守护的誓言。

随后,他将这份幸福的见证上传到了公司官网, 让这份甜蜜公之于众。

顾势青展现出了他作为绅士的细致入微,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轻轻开启了套房中的一扇隐蔽门,步入了相邻的另一间豪华套房。这间套房设计巧妙, 既可以直接通往裴娇所在的区域,又能随时便捷地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间,确保了两人的隐私与便利。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是因为深思熟虑后的考量——为了防止未来万一有人审查官方公告时,发现不合常理的画面, 比如官宣的这天身着浴袍的顾先生误会是被夫人“请”出房间的尴尬情景。

顾势青深知,既然要上演这场戏,就必须确保每个细节天衣无缝, 不留任何瑕疵, 唯有这样, 这场精心策划的“演出”才能完美落幕。

对于背后复杂的利益安排毫无察觉的裴娇,目送顾势青信守承诺、悄然离开的背影。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沉甸甸的支票珍藏起来,而目光则在指间的举行钻石上来回流转,良久不能自拔,这一切美好得仿佛梦境一般不真切。

然而,这份奢侈的享受仅仅限于一夜之间。晨光初破,裴娇便谨慎地将戒指收入囊中,重新踏入了校园,生活的节奏迅速恢复如常。

与此同时,裴照研究员的研究进展超乎所有人的预期,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情,他一早就向裴娇发来了消息。

在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上,他们观测到了前所未有的超自然基因融合现象,其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裴照迫切期盼裴娇能即刻前来,作为这一历史时刻的首位见证者,共同揭开科学的新篇章。

接到信息的那一刻,裴娇的心脏仿佛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激励着,那数千万奖金的诱惑仿若触手可及,正悠悠向他招手。即便心潮澎湃,他仍不忘精心装扮自己,一如既往地维持着那份清新脱俗、略带稚气的形象。

今日,他身着一件洁白无瑕的卫衣,搭配自然垂落的蓬松短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学生气息,同时又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魅力光芒。

“学长。” 他紧随裴照的步伐,踏入了一个对外系学子而言颇为神秘的领域。尽管已在校园中度过了四年时光,裴娇却未曾料到,学校的实验大楼竟藏着一个地下世界。跟随着裴照,尽管脚步略显疲惫,却难以掩饰满脸的自豪与兴奋,他们穿越过长廊,迎面袭来的是一股潮湿而阴凉的气息。

“感觉冷吗?地下室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还会特意来这里避暑,连空调都省了,挺有趣的吧。”裴照显得比平日更为活跃,这份情绪也感染了裴娇,让他不由自主地以几番爽朗的笑声相和。然而,在这笑容背后,裴娇内心的紧张与好奇丝毫不亚于裴照,而这推动着他一步步深入这个未知而充满挑战的世界。

“学长真是辛苦了呢!”裴娇满眼好奇地四处打量,隔离区的大部分都被厚重的铅门遮挡得严严实实,与地上那些可以通过透明玻璃幕墙一览无余的实验室截然不同。

“对我们研究者来说,穷尽一生而一无所获的情况比比皆是。但偶尔,当有些幸运儿无意中触碰到科技树的某个枝桠,发现前所未有的新知,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平凡生活中偶遇了奇迹。就好比在沙盘上随手撒下一捧沙粒,它自行聚集成城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近乎于零。但我们这些科研人员,却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不懈地播撒每一粒渺小的沙子,怀揣着希冀,渴望有一天能在心灵的荒漠上筑起坚固的城堡。而我,不过是这片浩瀚探索海洋中,最不起眼的一朵浪花罢了…”

今日的裴照似乎格外健谈,他那熠熠生辉的眼神仿佛又让人回想起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裴娇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混合了敬佩与同情的微妙情愫,尽管这丝温柔的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所取代。

更何况,顾势青那样的企业领袖,即便渴望提前洞悉未公开的研究成果,其动机大概率也是出于正面考虑,而非图谋不轨吧…身为这盘大局中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裴娇只需专注于扮演好自己的炮灰角色,其他的无需多虑。

终于,他们来到了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实验室门前。裴照的操作下,先进的面部识别系统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门户。

实验室入口一侧,一排纯白色的防护服整齐悬挂,如同待命的卫兵,静候着每一次科研之旅的启程。

“裴娇小同学,记得穿上防护服才能进入哦。”裴照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他亲自上前,耐心地牵起裴娇的手,引领他通过了严格的消毒通道。随后,他细致地帮助裴娇穿上那件略显笨重却又至关重要的防护装备。防护服虽使裴娇的行动略显迟缓,模样添了几分憨态可掬,如同一只穿上防护服的呆萌小兔,但这正是严谨科学探索中不可或缺的一幕。

眼前的景象,即便是日后面对丧尸都不再胆怯的裴娇,此刻也感到极度震撼。一个仿佛乒乓球台大小的方形围栏内,众多“小白鼠”在其中奔跑,但仔细观察之下,这些小生物并不如楼上实验室里那些健康、毛色亮丽的同类。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肥胖的小白鼠肆意奔跑的同时,还有些在争斗中落败,耳朵撕裂、脖颈与腿部裸-露着翻卷的伤口,痛苦挣扎,更有甚者,一只眼瞎、右爪残缺,却依旧顽强地拖着身体前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裴娇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他感到一股源自本能的强烈不适与恐惧在体内蔓延开来。

裴照缓缓解释,他的手边操作着一台庞大复杂的抽吸装置,装置内部,橙黄色并带有细微水光的液体,沿着蜿蜒的软管,以蜗牛般的速度经过净化、凝结,最终汇聚到下方的棕色玻璃瓶中,整个过程充满了某种奇异而神秘的仪式感。

“在面对伤害时,人类体内会自然释放出肾上腺素作为应对机制。这些小白鼠,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中,也会经历相似的生理反应。在食物、水源稀缺,生存竞争激烈的条件下,体质较弱的个体不仅失去了繁衍的机会,许多还会在争夺中丧失肢体乃至生命。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小白鼠,经过无数次生死较量,它们之中侥幸留存的佼佼者,不仅进化出了更敏锐的感知能力和更高效的细胞构造,其细胞再生的速度和精确性更是呈指数级提升,愈合能力令人惊叹。正是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小白鼠,成为了我们研究的焦点——我们提取并纯化它们体内的高效治愈细胞分子。未来,一旦这些治愈细胞分子能够与人类基因成功配对,便有望实现人类细胞的无限制增殖,突破现有的细胞生命周期限制,这不仅会革新人类的自愈能力,更有可能开启人类生理机能的新纪元,突破现有的运动界限,让人类逼近生命的极致潜能…”

男人的讲述愈发沉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旁边蒸馏瓶内缓缓析出的珍贵药液上,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日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仿佛不再是那位和善的学长,而是一位深陷于自己终身研究的“科学狂人”。

在裴娇眼中,这一幕构成了一个强烈对比的场景,他竭力跟上裴照学长那深奥的专业解说,但视线却不自觉地被那些无辜的小白鼠所牵动。它们中有的沉默无声,只是呆滞地望向远方。有的发出微弱而连续的悲鸣,无助地挣扎。还有的喘息沉重,身体残缺不全,仅存的半边躯体无力地垂下头颅,那双小巧圆润的眼眸中满是绝望,直愣愣地盯着比它们庞大许多的人类身影,仿佛在用它们最后的气力,无声地控诉着那些决定它们命运的主宰者。

裴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手指,轻柔地触摸到那只残破不堪的小白鼠的颈部,指尖传来的是它那柔软而微温的小身躯中残存的生命迹象。

“小家伙,你一定很疼吧…”裴娇低声呢喃,未曾料想,那小白鼠仿佛感应到了外来的触碰,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猛然扭转头部,用它生命中最后一口气,紧紧咬住了裴娇的手指

“啊——”裴娇猛地小声惊呼,却又迅速捂上嘴。那濒死啮齿动物的愤恨与力量,凝聚于这一咬之间,用它最后的力气完成了对入侵者的抗争。

一直沉浸在精密实验设备前的裴照,此时才发现裴娇并未跟进来,他自嘲于自己的过分专注,转身出室外寻找裴娇的身影。

裴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下意识地藏匿着那只受伤流血的手指,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显然,方才目睹的残酷一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震撼与困扰。

裴照以他那温暖而湿润的大手轻轻搭在裴娇肩上,传递着安抚与理解,他的声音柔和而饱含深意:“每一次人类文明的跃进,背后总有无数生灵的牺牲,我们应该心怀敬畏,心存感激。但这不应成为阻碍我们前行的绊脚石。裴娇,你能理解这份心情吗?”

他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眼角的细微纹路似乎也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眼神中闪烁的是不容置疑的真诚与信仰,那是对自己所从事事业的坚定信念,他深信自己正走在一条正义且意义非凡的道路上。

裴娇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仿佛一个犯了错、寻求宽慰的孩子,更加小心翼翼地隐藏起那受伤的手指,眼中流露出一丝羞愧与不安。

这一路走来,裴照遭遇了诸多不易,周围的导师与同学们都不乏质疑之声,他们认为追求类似长生不老的课题过于虚幻且充满风险,远不如研发立见成效的护肤品或快速见效的注射药物来得实际,这些产品能即时改善富豪名流的外貌,刺-激他们的消费欲望,相比之下,投身于生物基因工程似乎显得艰苦且回报遥不可期。

但裴照有着自己的执着,自从与裴娇相遇后,裴娇的支持与鼓励更是如同春风化雨,那次意外的相遇以及之后持续的温暖陪伴,激发了他誓要成就一番伟业的决心。

幸运的是,他的研究在这样的坚持下稳步推进,逐步开花结果。

然而,在后来的回忆中,裴照不禁深感懊悔,那一天,如果当时自己能够更加细致入微,没有被即将到来的成功蒙蔽双眼,或许一切就会不同。那天,他被即将到手的科研成果冲昏头脑,忽视了裴娇异样的神色,也没能逐一仔细检查那些死去的小白鼠,更未留意到其中一件防护服上那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破损缺口。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疏忽,险些引发了足以颠覆人类世界的滔天巨浪,差之毫厘,便可能让整个人类社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彼时的裴照正处于事业的春风得意之际,满脑子都是如何加速推进研究成果的临床应用以及实验室扩建,进而转入大规模生产。他四处奔波,积极物色潜在的天使投资者,甚至亲自上门拜访多家医药、生物科技以及化工企业,满怀希望地推销自己的创新理念。尽管过程中遭遇了不少拒绝与挫折,但这反而促使他对计划进行了更加周密的修订和完善。而今夜,他又将迎来一场至关重要的演讲机会,这张来之不易、通过特殊途径获得的入场券,是他展示研究成果的关键。此刻不过刚过晚上七点,宴会上宾客尚未完全到位,杯盏交错的序曲刚刚响起,裴照却已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他为了按捺住内心的急切,又开始惯常的发送石沉大海的信息,从口袋中抽出手机,快速按下快捷键,给裴娇发送了一条信息:“最近你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再和我联系了呢?”

奇怪的是,自从那次带领裴娇参观地下实验室之后,这位学弟似乎就从他的生活里骤然蒸发了。裴照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裴娇的了解竟是如此之少,连他的专业班级、过往经历都一概不知。这份突如其来的隔阂令他感到格外烦躁。然而,眼前扩大生产的宏愿又显得如此紧迫,不容片刻拖延,裴照只好把这份无处安放的思念与不安化作一条条短信和电话,不断尝试联系裴娇,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丝回应。在等待与追寻中,他继续投身于自己的事业,试图以此填满那份因裴娇的缺席而产生的空洞。

随着人群涌入大厅,裴照发现自己的到来吸引了众多关注的目光。社交界的精英们接踵而至,随即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包围,而像他一样怀揣梦想、寻求资金支持的个人创业者们,也纷纷凑上前去,试图在这场盛宴中觅得机遇。

裴照随着人潮涌动靠近,却发现前方聚集的是一家与自己研究领域关联不大的娱乐公司。于是,他逆着密集的人流,悄悄退回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望着那些为了哪怕一丝机会就不遗余力、争先恐后攀爬的人们,裴照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自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员呢?

他嘲弄地勾起嘴角,顺手接过一位侍者递来的香槟,轻抿一口,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决定走向露天阳台,寻一处宁静之地稍作休憩。

正当他漫步至露台边缘,享受着夜晚的凉风,裴照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一位经常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年轻企业家,此刻正孤身一人站在露台边,手握红酒杯轻轻摇晃,目光迷离地眺望着城市的灯火辉煌,显得有些寂寥与漫不经心,男人无名指的钻戒,在月光下闪现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璀璨光芒。

裴照调整好心态,整理了一下衣襟,力求在专业学者的严谨与学生气息之间找到平衡。他将额前的发丝往后梳理,展现出年轻而又沉稳的面庞。

“您好。”

身后传来温和而富有磁性的问候。

顾势青转身,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您好,不过我们之前见过吗?”他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作为礼貌的回应。

裴照不失时机地与之轻轻碰杯:“顾总,您好,我是XX大学的一名研究员,有个项目想请您过目,”他喉咙微动,鼓起勇气继续说,“若能得到您的天使投资,将是我的荣幸。”

月光与红酒交织的氛围中,裴照略显紧张地阐述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未来发展蓝图及产品的独特之处。

顾势青全程保持着浓厚的兴趣,如同一位专注的听众,耐心聆听着每一个细节。在裴照的记忆中,那晚的经历恍如梦境,因为顾势青仅仅思考了短短几分钟,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邀请他准备材料,以便与公司法务部门商讨合同事宜。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光明与成功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顾势青的医药公司的强力支持下,裴照的研究项目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的科研事业版图日益扩张,甚至连顾氏企业的股票也因此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增长态势,顾势青也因为这个初期不被看好的项目,在家族长辈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牢牢坐稳了领导的位置。

某日清晨,惯常边吃早点边看新闻的裴照,一则关于医药公司的早间新闻掠过裴照研究员的视野,仿佛预示着着这一切的起点。

【突发新闻】XX区域惊现神秘生物攻击事件,恐慌情绪蔓延

「XX市,5月19日电 ——近日,位于市中心边缘的XX区域发生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袭击事件,多名目击者报告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不明生物”攻击,引发当地居民极大的恐慌与社会广泛关注。

事件最早发生在上周五深夜,一名夜间归家的居民在偏僻街道遭遇不明生物突袭,幸而逃脱并报警。随后几天,相似的袭击报告接连不断,受害者均描述了这些生物具有惊人的力量、不惧疼痛,以及对人类展现出明显的攻击意图。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生物是“丧尸”,但其行为模式和公众的普遍认知相符,使得“丧尸”一词在网络上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我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XX区域的警局发言人表示,“我们正在与生物学家、公共卫生专家以及安全机构紧密合作,以确定这些生物的性质及其来源,同时保障市民的安全。”

社交媒体上,目击视频片段的流传进一步加剧了民众的恐慌,视频中模糊的身影快速移动、攻击毫无防备的行人,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专家提醒,尽管公众的想象力可能倾向于将这些事件与流行文化中的丧尸现象相联系,但实际情况可能涉及未知的野生动物疾病、环境污染或其他未知因素,科学调查仍在进行中,期望早日揭开这些神秘生物的真相,恢复平静的生活秩序。

本台前方报道。」

然而,当裴照在新闻的喧嚣中穿梭,当做每一个平凡的早晨步入顾氏集团那庄严的办公大楼时,他竟出乎意料地与那位被众人私下昵称为“老板娘”的裴娇不期而遇。

恍如隔世,彼时的裴娇,还是那么清纯美丽,但气质已然不同,透露着养尊处优、被呵护、宠爱的很好的富足气质。

然而,这短暂的重逢很快被随之而来的巨变所淹没。

一场前所未有的丧尸危机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彻底颠覆了世界的常态,将所有人的生活轨迹推向未知的深渊。

回忆凝固褪色,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推翻了好多次大纲,也怕自己堆设定太多弄得读者宝宝们很烦,但是既然都写到丧尸了感觉不搞点怪谈设定又浪费这种元素了,希望大家能不嫌弃地看下去。

感觉还是想继续把这部分写下去:就是养尊处优但空虚不满足的小妻子,因为某些误会与顾总疏远,偶遇前男友后,一边达咩一边被吸引的背德故事。(和顾势青是合约夫妇,所以不是出轨!正经颜)感谢在2024-05-18 22:08:53~2024-05-19 16:2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落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阅读恶毒炮灰陷入修罗场最新章节 请关注不格小说网(www.tuxu.org)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收藏本页

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