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道源的寒招将要在年声中度过，所以气氛格外热闹，所以红色与喜庆的结绳与灯笼遍布于四周的每一处角落，让整个道源学院看起来生机蓬勃，欢欣融洽。

所以少年和女孩们放松又忙碌了起来。

“已经过去七天了，木研，你决定好了吗？我们要怎么选择呢？”

摸着悬挂在屋檐下的大红灯笼，凰七兮的开心说明了她对选择的漫不经心。

“反正我所谓，只要能跟着你们就行了。”

“嗯……你们喜欢炎淼她吗？”

木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把选择交到了她们手上。

“因为我其实也无所谓的。虽然说殷姐对我很好吧。”

回忆随话语出现，这七天时间里美妇一直在缠着木研，所以难免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暧昧了一点，也让少年沉寂许久的寂寞与渴望逐渐重燃。

“唉，倒也麻烦。”

由此一笑，他想远离她却也贪念她给他带来的感觉。

“木研，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不知何时，穆晚清站在了少年身后，她看着他的回忆之情猜测出了一点结果。

“看上她的身材相貌，和那眉宇与神色间的诱人。”

说出了她的全部，身为道源弟子的穆晚清听说过她的谣言和绯闻。

“殷雨她不是什么好人……起码别人都知道的，她不自重。”

叹了口气，她用双手挤住木研的双脸，然后看着他，直视他。

“我理解你，因为你是男人，但……有些事不能因为理所应当的存在而成为理由。六爻虽然不在，但你别忘了，你还有影儿，还有我们。”

脸上是红色带着严肃，穆晚清看着少年，对他诉说。

“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也不能跟她在一起，因为她的级别也不过只是外院教师，而炎淼，她则和我师傅一样都是直属于内院，所以无论是经验还是资源，她都无法对比。”

为少年指引道路，她希望他们变好变强。

“所以……”

“所以就如那句话一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殷雨笑着从林从中出现，她今天的打扮是朴素到极点的水墨之蓝。

“穆姑娘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外院老师，也的确……哼，水性杨花。”

没有任何惭愧，充斥在她脸上的只有淡淡微笑。

“但那又怎样呢？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比我丑陋肮脏的人遍地都是，而我也只不过是不屑于隐藏罢了。我是直性子，我讨厌虚伪。”

她看着穆晚清，和凰七兮还有祝融影。

“炎淼是我的朋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她。问她我殷雨究竟人品如何。”

傲立于寒风之中，她的坚强毫无退缩。

“我也知道我不配指导你，但是木研，你和我有一样东西一样，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对你说出来。给我们两个独处的时间好吗？放心，等这次结束之后，我就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与女孩们对视，她的真诚毋庸置疑。

“……好。”

所以穆晚清答应了她。

“我相信你一回。”

说罢，便是和凰七兮祝融影一起离开。而在那离开的最后，祝融影则是用手指有意地触碰了一下少年。

“……”

一切尽在不言中。

飒……

所以现在，只剩下木研和殷雨的存在。

“……七天了，你一直都没有接受我，所以在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殷雨先打破平静。

“当然，即使你当时接受我也不会同意你的，因为我确实配不上教导你。”

她走向湖畔，走向湖畔边的亭子之中。

“木研，你知道合欢派吗？”

然后，说出了重点。

“合欢派出自土藏大陆，而我就是土藏大陆的人。同时也是合欢派的最后弟子。”

她端坐在一旁，目光始终在于湖水。

“那是一次意外。在一次遗迹的争夺中我无意间进入到了遗弃之地，并发现了他们留下来的衣钵。”

她始终带着微笑。

“而那时呢，我实力孱弱……因为各种原因吧，我就接受了他们的衣钵，也接受了……”她终于看向少年，道：“也接受了阴阳交合功。”

奇妙又熟悉的气味从她体内四溢开来，殷雨的诉说让少年如同是茅塞顿开，让他终于清楚为什么她的感觉如此熟悉。

“哼，不过我继承的这阴阳交合功并不完全……你知道吗，它缺了什么。所以我就成现在这样了，水性杨花，不自重。”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让少年过来。

“……”

所以少年就缓缓走了过去。

“阴阳交合功……”

疑问在他脑海里出现，那是他和少女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难道说……是因为六爻吗……”

答案已经不会知道，只知道的是他和少女通过此功法从而身心融合，从而彼此连接。

“你……也习得了它吧。”

殷雨打破了少年的回忆。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我们之间的相似也许不足挂齿。”

她让少年坐到她的身边。

“木研，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但更重要的，因为我太寂寞了吧。”

她看着湖面，湖面恰时有鱼儿交尾在莲蓬之下。

“你知道吗，你的名声已经被传出去了，那些学院里的老家伙们都在暗中盯上了你，只待这次寒招结束，你就是那诱人的烫手山芋了。”

她看着莲蓬，鱼儿的交尾已经结束。

“届时，你我就不会在处同一个层面上。届时，你是骄子，是内院的天才与整个道源的一颗冉冉新星。”

“不，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新星。我和别人不一样。”

少年用平淡的语气反驳了她。

“我也去不会加入什么内院，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无欲无求。”

他看着殷雨认真说道。

“不过是在你身上看见了一些影子罢了……不过还是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人。”

他对她笑着。

“我们都有秘密。就像这湖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