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摆摆手：“师姐，不用客气。”

刘洁摇摇头，脸色郑重：“师弟，这病已经很久了，看着不是大病，但影响了我好几年。也怕拖得太久，变成大病。”

顿了顿，“现在看到了希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一声谢谢，太轻了。”

曹思也郑重点头，表示这份心意已经收到。

说完这番话，刘洁稍稍释放了感激，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的接触其实目前并不深入，她对曹思的个人情况都不了解，反而是曹思似乎很熟悉自己一样。

她突然想起一事：“师弟，方不方便给我留下你宿舍电话？”

曹思摇头：“宿舍电话就别留了。”

刘洁一脸愕然，又有些被拒绝的羞红。

曹思忙道：“我经常不在宿舍，留个手机号码吧。”

刘洁抿嘴一笑：“吓我一跳，还以为师弟连个号码都不肯给。”

“哪敢哪敢？美女大师姐给面子要号码，肯定赶紧给。”

刘洁也掏出一部手机：“我给你打过去。”

曹思报了一串号码，很快手机震动起来，认真看了一遍号码：“好，我现在存起来，把师姐的大名给记上。”

刘洁轻笑一声，低头也存储了曹思的姓名和号码。

接下来两人也闲聊了一会儿，一直到九点多，感觉今晚的聊天有些影响了刘洁的正常学习安排，便主动告辞离开。

临走前，曹思说道：“师姐，我不会每天都来图书馆学习，但我都会过来给你送药。如果我有延误，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那多不好意思。”

曹思很认真的表情：“没什么不好意思，既然开始吃药，那肯定不能间断。”

刘洁也收起了麻烦人的一点小小不好意思，认真点头：“好，我知道了。”

————

一出图书馆大门，曹思马上打通李文静电话。

“姐，我现在忙好了，在回宿舍路上。”

“好，我现在过来找你。”她声音里满是开心。

曹思道：“好，等你。”

回到宿舍开门、开灯，在外忙碌的几个师兄，都没回来。

半掩着门，曹思躺在床上，轻叹一声：“有些忙不过来了。”

正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思绪烦乱，听得门被敲响，曹思忙坐起，“请进。”

门被推开，李文静带着一身的香气走了进来：“弟！”顺手关门。

曹思一脸开心站了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东西，李文静道：“这是我上午和我妈一起做的一些小点心，带来给你尝尝。”

曹思没打开看，柔声道：“姐，谢谢你，有心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文静，她应该是晚上洗过了澡，换上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上衣长袖，下裙过膝，脚上一双小皮鞋，有着古典的美。

李文静这个年龄和所在的年级，她有其校园的纯真，但身上也有了更多社会所需要的的成熟质感。两种年龄区间交叉所带来的影响，在她身上此时呈现的便是一种青熟，不会有欲的感觉，但又有大姐姐自然而然散发的魅力。

对一般人，会发出不要靠近的信号；对于亲近的人，又有着格外强的亲和力。

加上其巧笑颜兮，曹思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姐，你今晚真美。”

李文静笑颜如花：“真的？”

曹思认真点头：“千真万确。快坐！”

李文静和他并肩坐在一起，曹思又闻到了她身上清晰的香味，“姐用了香水？”

李文静笑眯眯道：“好闻吗？”

“味道很特别，像一种水果香水。”

李文静美目眨眨：“你还真能闻出来。”

曹思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又贴近她脖颈间猛力嗅嗅，“我再闻闻。”

李文静忍着羞意，任由他闻。

曹思一脸陶醉，李文静心下一动，侧转头就要去找曹思的嘴。

曹思忙躲开，轻声道：“姐，这是男生宿舍呢。”

李文静不好意思，白他一眼，转移话题：“好了，尝尝姐带来的点心。”

曹思点头：“好啊，但别着急，姐，我送你一个东西。”

他从床头的一个包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整套的奢牌香水。

“姐，这个送你，你以后可以搭配着喷喷。”

李文静开心接过：“弟，谢啦。”

“不用客气，自古香车配美女，现在没有香车，香水也凑合一下。”

李文静娇笑，用手轻轻一拍曹思大腿，“什么凑合！”

曹思不管她在研究香水，自顾自打开袋子，开始品尝点心。这些点心倒没什么特别，都是北屏当地的特色小吃，曹思爸妈在家也经常做。

但师姐亲手做，意义不一般，所以曹思吃得很是开心。

李文静一开始还在一个个看香水小瓶子，后面把盒子盖上，一手撑在书桌上，认真看着曹思的吃相。他每一种都尝试了一遍，边吃边点头：“姐，做得太好了。”

李文静开心道：“喜欢就多吃点。”

曹思摇头：“不了，留着慢慢吃。一下子吃完，后面没得吃，又要想。”

“也对，你以后还想吃告诉我，我请我妈做了寄过来或者托人带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阿姨，等我们回北屏，也能吃个够。”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是师兄卢志强回来了，看到坐在曹思床上的李文静吓了一跳。

“强哥，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李文静，你应该认识。”

卢志强忙道：“师姐好。认识认识！”

“师弟，你好。今天过来打扰了。”

“没事没事，您随意！”卢志强一脸诧异，这狗师弟难道连同乡师姐都不放过？97级啊，可真敢想！这样想着，脸上表情便呈现出一股诡异。

曹思瞪他一眼，卢志强找个借口就要出去。

曹思忙道：“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好，外面走走再回去。”

一离开男生宿舍区，李文静就大胆挽住了曹思手臂，手往下一滑，就主动握住了曹思的手，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牵手。

曹思心思一动，也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摩挲间，自然而然十指相扣。

李文静轻声低语：“弟。”

曹思有些口干：“姐。”

两人走到树影下，距离上回社团之夜两人拥抱的地方不远，李文静微微用力，就把曹思身子掰转过来，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曹思自然而然抱紧了她，和前几天在北屏的夜晚一样，两人隔着衣服拥抱，各种暧昧情愫自然滋生。

李文静抬起头，目光炯炯看着曹思，红唇嘟起。曹思心下一动，身子也跟着膨胀，但想到今天和杜雅图的纠缠，又没什么心思另开一宫。

李文静感受到了曹思的变化，搂得更紧，看向曹思的眼神更为热烈。

曹思摇摇头：“师姐，今晚不行。”

李文静有些失望，把手松开了一些，随又想到了什么，把曹思手放到了自己上。

曹思轻轻拍拍怀中人儿的背：“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李文静不依地扭扭身子：“好吧。”

一路无言，两人默默牵手走在路灯下无人看到的地方。眼见已经看到女生宿舍区的大门，李文静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手。

“弟，就到这儿吧。”

曹思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宿舍区，进去后她还朝这边挥挥手。

看着对方上了楼，曹思转身又踏入黑暗中，想了想还是打了杜雅图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

再打，过了好久才接通，曹思尝试着喊道：“雅图，在么？”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人的声音传来，只听到呼吸声很重。

曹思忽然有些心痛，只顾着自己的爱情遗憾弥补，到处招惹女生，现在终于又伤到一人。

此前王玉、汪紫英、郑琪都先后被伤害过。

在她们心里，爱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对他，可曹思没有，而是一对多。这种情感上的没办法专一，一直到晚上王玉的问话，终于还是呈现了难以掩盖的矛盾。

曹思自认已经有了办法去解决，然而也只是解决，心灵上的重压会持续在。如果女生妥协，接受他大开后宫，也只是接受，并不可能表示真正认可。

爱情永远是自私的，我爱你，你也爱我，而且只能爱我一个。

“雅图，还在么？”

电话里传来转移位置的摩擦声，过了会儿，施薇的声音传来：“曹思，你和雅图先冷静几天，先不要打过来。”然后电话挂断。

曹思忽然感到有些茫然，他回到1999，确定自己在时间长河中稳定不被冲走的锚点，就是这些活生生、各自可爱的姑娘们。

而现在，曹思觉得真的要失去她了。

曹思一路思绪乱糟糟地走向西门，听到宿舍区传来一阵哗然声，已经到11点，每晚熄灯时间一定会响起的喧闹声。

一阵后，又是寂静。

他走在前方，不知道后面还有两个人远远跟在后面，一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