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林永盛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转身过来看着祁同伟：“还是老样子，我们小组的三个人协同我一起调查。”

“呵呵。”

祁同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去吧。”他看着林永盛离开的背影，拿过杯子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热水，点上一支香烟，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来拨出去一串号码,打給了任警司：

“老师，是我。”

“嗯。”

任警司的声音自电话中响起，随着他的说话那边伴随着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最近跑马地不太平啊？你们分区的案子一个接着一个？！前一段时间这才打掉了一个人口拐卖的案子，接着又是接连两起警务人员家属被社团份子威胁的情况？”

他说的是林海生的老母跟林永盛的弟弟两人的事情。

“对，确实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情。”

祁同伟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任警司现在正在翻阅相关的卷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社团好像很喜欢跟我们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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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导一下。”

任警司沉吟了一下,做出指导精神：“这种事情下次就不要再发生了,说出去都非常的荒谬。”

湾仔区下设湾仔分区跟跑马地分区，按照规程一个警署有一名警司领导，湾仔区好像有点例外。

湾仔分区上任警司退休以后并没有提拔新的警司出来，反倒是让原本担任跑马地分区的任警司代为管理，同时领导两个警署。

名义上任警司还只是跑马地分区的警司，但是实则统领着两个警署，权力很大，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

也有聪明人看出来，任警司这是等着提拔，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提拔上位总警司了。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任警司的嫡系部队下属祁同伟，哪怕是鬼佬都要給祁同伟几分面子。

“好的老师，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祁同伟的语气尊敬，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进入主题：“对了，有个情况我想跟老师汇报一下,就是昨天晚上高级警员林永盛的弟弟林永昌被绑架的案子。”

“绑架他弟弟的星麻豆传媒公司的控制人张婷婷涉嫌非法囚禁,林永盛觉得这个案子好像不简单，所以继续调查。”

“嗯。”

任警司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指派林永盛跟任志威负责这个案子，如果有进展的话随时向我汇报。”

祁同伟早就打好了腹稿，跟着说道：“根据线索显示，这个案子的张婷婷跟尖沙咀社团大佬王宝之间有着种种联系。”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查出来什么了，我想对林永盛进行提拔，提拔至警长。”

祁同伟夹着香烟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点动着，解释了起来：“这不是前段时间调任过来的孙长海警长被AK击中大腿，伤势恢复的一直不是很理想。”

“他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回到工作岗位了，正好让林永盛补进这个空缺。”

孙长海上次在激战中被AK射中，虽然隔着桌子被击中，威力有所减轻，但是实际情况依旧不理想，伤势堪忧。

“您觉得呢？”

说完，祁同伟不再说话，幽幽的吸了口香烟，吐出一线烟雾来。

“呵呵。”

任警司的笑声自电话中传来，笑了一声：“同伟啊，这案子还没有开始调查呢,有没有功劳还另外两说，你就想着提拔林永盛的事情了，看来你很喜欢这个人啊？”

“老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都喜欢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被职位限制。”

祁同伟听着任警司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有戏，跟着说道：“我知道再度提拔他可能不符合章程，但警队是重视人才的，还是可以这么操作的，对吧？”

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林永盛提拔上去了，他的优秀组员任志威也就能提拔，理所当然的提拔。”

“他们这些人做的优秀被提拔了，我也才能进步，我是您的学生，我进步了，老师的面子上也就有光了，您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更上一层楼了，不用等的那么久。”

“哈哈哈...”

任警司笑声爽朗了起来，应声点头：“让他们好好查吧，我去跟上面说说，那些鬼佬应该不会说什么的，警长而已。”

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林永盛跟任志威夜校的进展怎么样了，多督促督促他们，文凭是升任督察的敲门砖，最基本的门槛，有了这玩意，提拔起来也就更理所当然。”

“好的老师。”

祁同伟连忙应到，又跟任警司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案件卷宗看了起来，喃喃自语：

“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六个精神失常的人，要怎么调查出线索？”

...

这边。

医院大门口。

警车停下，林永盛带着阿威，老金，林海生四人下车进入医院，找到了被接到医院进行住院治疗的那六个被囚禁的女人。

要想查这个案子，第一选择肯定就是这几个女人，然后再是那些证物。

林永盛要查这个案子，与公是因为他觉得案子不简单，与私，是因为涉案人员张婷婷是王宝的亲戚，双方或许有点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说不定。

医院。

“再恢复两天，差不多就可以接去精神病院管理治疗了。”

医生对林永盛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情况，摇了摇头：“没有医治好的可能，我们是没有办法。”

“另外，她们这些人的身份都没办法确认，还要麻烦你们警方尽快确认身份，不然只能联络相关部门进行福利申报，进行人员管理。”

“嗯。”

林永盛点了点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眼神涣散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女孩非常年轻，看着不过二十岁左右，长相很好，有些标准的东方美人的颜值，木讷的看着前方。

林永盛四人进来，她双目失焦，没有任何反应。

林永盛尝试着做出询问，只不过面对他的询问女孩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

六个人，每个人都是如此，面对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只会痴痴的笑。

“怎么办？”

阿威有些头疼的看着正抓着自己的证件如同玩玩具一样的女孩：“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女孩听到阿威说话，抬起头来看着他痴痴的笑，笑容很美。

“他妈的。”

阿威看着女孩的笑容莫名的有些难受了：“真没人性啊，这么好的女孩子，让她们糟蹋了。”

“嗯...”

林永盛眯眼皱眉，摇了摇头只能起身离开：“走吧，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回到车里。

“现在怎么办？！”

老金把车钥匙插进车里，看着他们：“回去审张婷婷？这种老女人一看就是久经江湖了，口供她肯定早就想好了。”

“既然她已经出了第一版口供，审问，她的口供肯定会跟第一版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嗯。”

林永盛摸出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扫了眼内后视镜里的林海生：“海生，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海生的反应挺正常的，没有阿威跟老金这般义愤填膺，好像是见怪不怪了。

“我？”

林海生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林永盛，摩挲着下巴说道：“如果要我来的话，我会刺激她们，刺激她们说话，看能不能从她们说的话中找到线索。”

“毕竟，在社团里，严刑逼供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折磨他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大啵那伙人以前玩的更变态。”

“刺激她们开口？”

林永盛一挑眉，看着林海生。

“怎么刺激？”

阿威问。

“拿她们拍的片給她们看。”

林海生眼珠子转了转，两手一摊：“这就是最好的刺激办法了，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很无聊，但这办法或许有用。”

“我靠，不是吧。”阿威当即反对。

“就按照海生说的做。”

林永盛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觉得林海生说的或许真的可行，当即打了个响指：

“阿威，你去警署取证物，把这六个女孩拍摄的片子拿过来。”

“好吧。”

阿威嘴唇蠕动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以后，几人带着证物再度回到了医院，还特地抬上来电视跟光盘放映机，把光盘放了进去，开始播放。

“....”

阿威看了眼电视画面，低声咒骂了起来：“这他妈的是三级片？这是限制级的吧？狗东西，难怪能把人折磨的精神失常。”

一开始。

女孩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她看到电视画面中的自己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身体颤抖出现了应激反应。

恐惧，惊吓等反应逐一出现，开始尖叫了起来，身体往后缩去。

病房里一下子全是女孩惊恐的尖叫声，退后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拼命的摇着头。

只不过。

女孩依旧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惊恐的摇头尖叫，预想中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嗯？”

林永盛皱眉看着这一幕，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摘掉挂着的证件，解开纽扣来朝着女孩走了过去。

“过来！”

林永盛表情凶恶，伸手一抓女孩的头发直接将她拽了过来，冷笑一声伸手准备扒她的衣服。

一旁的阿威几人见此一幕差点以为林永盛真的要行不轨之事，就差直接扑上去阻止了。

女孩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奋力的推开林永盛，大吼了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过来。”

林永盛并没有就此收手，加大了拉拽她的力道，尝试着跟她说话，但是女孩除了出自本能的叫喊以外根本没有接话。

“呼...”

林永盛见状只能收手，招呼进来医生安抚她，几人走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

“看不出来什么。”

“如果硬要有，那就是..”

“她全程说的都是普通话，不是粤语？！”

“是。”

林永盛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拿着的光盘，一挑眉：“张婷婷拍摄的三级片里面，受害的这几个女性那时候精神还是正常的情况，说的是普通话，现在依旧如此。”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们根本不会说粤语了？！”

林永盛看了眼他们三个：“你说，什么人才会听不懂粤语，也不会说粤语呢？！”

“嗯...”

几人沉吟了一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些被囚禁的人失踪这么久，港岛警方却没有收到任何的人口失踪报案，那就说明很可能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港岛的。

或者说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

如果要是一点粤语都不会，那么那只能说明她们从外地来，一个个说着普通话，那就是从大陆来的。

既然是从大陆来，不应该独自一人过来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答案初步走向：偷渡者。

“这样吧，給个人把这几个光盘全部都看一遍，着重审查他们剧中的对话细节，确定结果她们到底听不听的懂粤语。”

“额，我不看。”

“我也不看。”

阿威跟老金两人当即摆手。

“你们不忍心，那就我来吧。”

林海生主动接过碟片，波澜不惊：“給我点时间，我逐一排查。”

卧底期间林海生什么手段没见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疑是小儿科，波澜不惊。

“辛苦了。”

林永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看吧，这些片子中可能藏着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招呼着几人从医院离开，回到跑马地分区。

林海生去甄别锁定粤语普通话这一条线索是否正确，然后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拍摄的电影里面，确实有男主角粤语说话环节，这几个女孩听不懂。

两人坐在办公桌前，林海生调动倍速快速浏览寻找有用的线索，林永盛坐在边上翻看那些马仔的口供。

半个小时过后。

“林Sir。”

林海生伸手指着面前的画面，摇了摇头：“我看过了，这几个影片里面的男主角没什么好说的，是上市能够查到信息的风月片演员。”

面前。

已经放了好几个拆封的光碟，脚下还有满满一箱子。

“这些都是合法的片，不用看了。”

林永盛根据林海生的结论摇了摇头，弯腰在里面的光碟翻找了起来，然后看到了角落里堆着的几个没有包装异常简陋的光碟：“这些是？”

“从张婷婷别墅一起搜回来的，我拿了一张出来，是空白的。”

“看这个。”

林永盛把这一摞光碟拿了过来：“一个一个检查。”

“好。”

林海生点了点头，在连续放了两个空白碟以后终于有画面了，画面的角度很奇怪，更像是偷拍的视角。

摄像机摆放的位置非常有选择性，画面里基本上看不到男性角色的脸。

“这...”

林海生扭头看向林永盛：“偷拍？！但是看不到人的脸啊。”

“带子剪过了。”

林永盛一眼看破，这很明显就是偷拍，后世偷拍成本更加低廉，针孔摄像头一放轻松偷拍，随便找一家情趣酒店，三四个摄像头打底是肯定的。

他示意林海生快退退回去，指着画面：“看不到人脸不重要，你看看画面中这个，这个男主角戴着的手表，最新发布的劳力士大金表，一个字，贵。”

“体格一般，穿着西装革履的，应该是个斯文人，有钱人，富商。”

“衣着光鲜的斯文败类。”林海生评价道，然后摇头：“但是这些信息没有任何作用，港岛带劳力士大金表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个查？”

“不。”

林永盛眯眼点上了一支香烟，身子后仰靠在了凳子靠背上，吸着烟眯眼看着眼前同时播放的几个屏幕：

“这些人虽然没有露脸，但是他们每个人的体型是不一样，所以这些人肯定不是那些风月片演员，再加上偷拍，我觉得或许这是张婷婷藏的私货！”

“画面中的这些人应该是港岛社会各个阶层的不同的角色，由张婷婷为他们安排人提供服务。”

“张婷婷偷拍他们留了一份底在手里，如果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是不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对啊！”

林海生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简单的交换了一下意见以后做出新一轮的推断：

这些碟片的男主角不一样，每个人的社会地位也不一样，很可能是张婷婷利用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他们提供私人服务，然后自己再偷拍留底。

这种手段比起单纯的拍片要更赚钱的多。

张婷婷提过的女性都是颜值上等，把这些有钱人伺候好了，人脉也就跟着打开了，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帮自己做事。

如果在某个重要的项目或者什么事情上，一旦双方谈不拢，这种偷拍一放出来，对当事人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你继续看。”

林永盛拍了拍林海生的肩膀，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大半碟私人订制的影片：“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好。”

林海生点了点头。

“我先出去了。”

林永盛起身离开，有了刚才的初步查探，他的目光放在了昨天晚上一同被抓回来的马仔身上。

这些马仔一共得有十来号人，审讯的口供也是参差不齐，对于张婷婷囚禁的事情表示不知道，都说自己只是外围的马仔。

人都是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证词，这很合理，而且又没有其他的什么证据，所以也无法去判断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把人都給我拉到会议室里。”

林永盛做出指令，没多久这些马仔全部被叫到了会议室里，戴上手铐蹲在地上一排排开。

“听说了没有，林Sir把所有的人全部叫到一起审讯了。”

“我的天，他在警校怎么学的审讯，哪有人审讯是一起审讯的，这样哪怕有线索也没有人敢说。”

警员们听到林永盛的这个做法以后不由一个个议论纷纷，就连祁同伟听了都诧异了一下。

“林Sir还说让您去旁听。”

督察看向祁同伟问道：“要不要阻止他？！”

“不用。”

祁同伟摆了摆手，起身走向会议室：“我倒是来了兴趣，想看看他怎么审问。”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看了眼林永盛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管自己，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拉开凳子坐下。

“行了，大家为什么会蹲在这里想必心里都是有数的。”

林永盛清了清嗓子，提气大声说道：“张婷婷非法囚禁多名女性，根据你们的口供，你们全部都说不知道，对不对？”

“是，不知道。”

“不知道。”

马仔们一个个稀稀拉拉的回答到。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们又在现场，那么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帮凶。”

林永盛缓缓扫过众人：“非法囚禁限制人身自由，虐待能够判几年，大家心里有数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们不在场。”

“你不要诬陷我们，我们可以投诉你的。”

众马仔开始出现了骚动，对林永盛的话表示反对。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个罪肯定是落在你们身上了。”

林永盛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往下说道：“除此之外我弟弟林永昌昨天晚上是被你们胁迫的吧？这又多了一条罪名。”

“....”

众人沉默了下来。

“不过，如果我弟弟说，昨天晚上他去张婷婷那里不过是应你们的邀请而去的，那我想你们应该是没有责任的。”

随着林永盛这句话说完，众人的表情一个个变得玩味了起来，没听懂林永盛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们，你们配合我，我弟弟就不会起诉你们，也会跟警方说清楚，大家也就是无罪。”

林永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当然了，有个前提，就是大家要给我提供线索，张婷婷非法囚禁这些人的线索。”

他伸手一指坐在旁边的祁同伟：“这是我的上司，他可以担保，只要你们配合，我弟弟又撤诉，我们真会放了你们。”

“咳。”

祁同伟感受着众多马仔投过来的目光，矜持的点了点头，算是肯定林永盛的说法。

“你们说你们不知道张婷婷非法囚禁，但是人关在这里面，怎么弄进来的不可能没人知道吧？！”

林永盛扫过台下众人：“放心，今天在这里面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对外说，所有人都参与了，谁要是敢在外面乱说，我就放话出去。”

“不知道。”

“这个真不知道，张婷婷是背着我们把人弄进来的。”

众马仔的发言开始积极了起来。

祁同伟坐在那里，一看就是大领导的气势，所以他们也配合了起来。

“都不知道？！”

林永盛眉头一皱：“不可能，活人能够绕过你们的眼睛悄无声息的运进来？”

“Sir，你信我们啊，大家都不想蹲监，真知道了肯定告诉你。”

“是啊是啊。”

马仔们纷纷回答。

林永盛眯起了眼睛来，视线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好像还真没有人知道？他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换个问题，我已经看过了这些影片了，除了一些正常的三级片拍摄以外，张婷婷利用这几个女性为社会上其他的人提供服务，有没有其他的人来过别墅。”

偷拍的画面中，场景是固定的，这六个被囚禁的女人这些马仔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那么偷拍地点一定是就在别墅里面，被偷拍的对象一定来过别墅。

“这...”

“好像有。”

众多马仔你看我我看你，已经开始有人点头了，但是林永盛问起细节来，一个个又都提供不了具体的线索。

也是。

既然是提供私人服务，那肯定不能让这些马仔看到，张婷婷会事先把这些马仔支开。

“对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有个鬼佬，鬼佬经常来。”

“对对对！”

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大家记不记得，有个鬼佬经常来，而且有一次，那个鬼佬喝多酒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就跟张姐吵了起来？”

“对对对！那个鬼佬长得很高，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个打手。”

“就是他，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的次数很多，一喝多了就来，有一次跟张姐吵的厉害，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了声音。”

反正都有人说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担心有人泄秘，开始描述特征。

“哦？鬼佬？！”

林永盛眯起了眼睛来，目光看向了一旁坐着的祁同伟。

祁同伟同样也眯起了眼睛来，原本放松的身体也坐直了，目光与林永盛对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讯问继续，但是这些马仔都没能提供关键的特征点，也没有人正面跟他打过交道，不能直接提供长相。

不过。

这条线索倒是給了他们很大的突破，林永盛把这条线索給到林海生，让他优先排查偷拍画面中外国人的影片。

一个小时后。

“啪！”

林海生猛地一下推开了祁同伟办公室的门，正在里面的祁同伟跟林永盛同时看向了林海生。

“找到了！！”

林海生扫过两人，带着他们来到了画面室，指着定格的画面说道：“那个鬼佬，就是他了，画面没有删减干净，有一个画面拍到了脸，还是个“熟人”。”

“他？！”

林永盛看着画面中定格的人，眼睛眯了起来。

“是他？！”

祁同伟吸了口气，表情复杂了起来。

画面中，那些马仔口中描述的鬼佬，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林永盛他们抓过一次，喝多酒在村里骚扰女性然后被村民抓住围殴的那个士兵。

也正是林永盛抓过他们，所以林海生在这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立刻就认出他来了，放慢了很多倍以后得到了这张脸。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线索。”

林海生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长吐了一口气：“原本，被关押的女人应该是八个，我们之所以只找到了六个，是因为还有两个人已经被这个鬼佬杀了。”

画面播放。

画面短暂的播放以后变得血腥了起来，鬼佬士兵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将房间里拒绝伺候的两个女人活活砸死了，手段极其残忍。

“冚家铲！”

林永盛抬手掐掉画面不再继续往下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拉人，海生，去枪房，带上家伙跟我走。”

“YESSir。”

林海生大声应到，跟着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等一下！”

祁同伟却出声叫住了两人：“这件事情有点特殊，这个鬼佬是他们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我们这么去抓人的话，会让警队跟他们的关系变得很紧张，上级一定会追责我们。”

“嗯？”

林永盛止住脚步，半转身过来看着祁同伟，眼神锐利。

林海生站在林永盛身边，先是看了看林永盛，再看了看祁同伟，过去按下按钮把里面放着的光碟退了出来收好送到了林永盛手里。

这份是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