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老师也没再拖堂，最后几天了尽量给孩子们营造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

“我他妈是真服了你这个老6，骑自行车回家吃饭脑子咋想的！”胖子蹬着辆扫来的单车哼哧哼哧地说道。

冬俊看了眼瘪下去一截的车胎嘴角一扬，脚下稍稍用力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先到先吃…回去晚了没肉吃…”

“叔。”还了自行车，一掀帘子屋里还有点凉。“把空调关了吧，不然茂茂回来一收汗全是湿气。”

“好，好。你快帮我看看，这样准备行不行。”

折叠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什么把子肉啊，红烧大肠，酸菜鱼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行，不错。这三个菜非馋死茂茂不可。他的伙食呢？”

“照你的要求特意让饭店做的，花老鼻子钱了。”王叔是真心疼，订了一个月的饭菜这会儿捂着胸口呼吸都有点急促。

“别介，您这都千万富翁了，再为九牛一毛抽过去说出去让人笑话。”冬俊接过食盒看了眼就营养来说非常满意。

“臭小子取笑起长辈来了，信不信我踹你？”王叔小腿微抬直把人吓得菊花一紧，好在这时候胖子回来了。

“爸！这大热天的冬俊让我骑自行车…我靠！这是发财了嘛？把子肉！”

“就知道吃！先去洗洗！”胖子刚想伸手就被他爹一筷子打开，水泥地上还震落下不少汗珠。

趁他洗澡的功夫，这两人已经动起了筷子。冬俊作为主力选手“勉为其难”地吃了不少。

“靠！我的把子肉！”胖子刚沐浴更衣头发都还湿漉漉的，这会儿脸上那叫一个精彩，活脱脱一个哀怨的小媳妇儿。

“爸，爸！你要干嘛啊，这肉汤我还要呢！不行给我留点鱼汤也行啊！”任由他怎么喊老王就是不为所动，直接把几个大碗收了个精光。

酸菜鱼的汤，把子肉的汤，还有那半截大肠头！拿来拌饭的话…想到这，胖子都要崩溃了。

“嚎什么嚎！下次回来晚了照样没肉吃。拿去，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老王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那个精美的食盒。

等把东西一样样取出来，这下可把胖子给惊着了。一个火炙三文鱼手握，一个赤贝手握，碳水这块基本都在这儿了。剩下的还有牛排套餐里特意配的50克藜麦。

“臭小子慢点吃，还有呢！”老王把剩下的清炒芦笋和基围虾拿了出来。

“老爸你不会是彩票中奖了吧？”

“瞎说什么，吃不吃？不吃都让冬俊吃了。”老王被说的有点尴尬，几只基围虾从盘子中溜走掉在桌上。

“吃！干嘛不吃！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高逼格的东西。”

冬俊在一旁暗笑，这就是两人商议的计划。戏称：型男养成。

“我下午有事出去趟。晚饭你跟冬俊吃，人家让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听懂没？”老王虎躯一震爸气侧漏，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腿。

下午4点，胖子无力地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的像滩烂泥。

“亲哥，几点了？我好饿。”

“别急，还有一节课。等下放学带你去个好地方。”寒冬俊微笑着转了下笔。

“什么地方！”胖子还以为会是自助餐厅之类的正想着怎么吃回票价，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脑子里唰唰唰地闪过不少美食。

“约了人打架，想去吗？”

“打架？带我一个啊！”夕阳刚好从两人身边走过，听到些只言片语就围了过来。

上下扫了几眼，记得这货好像也是校体训队的。“不怕死的话你就跟着。”

夕阳还以为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当时还疯狂叫嚣，等晚上三个人来到了开发区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冬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胖子也不问问对方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跟在寒冬俊身后。

“刚吃完饭消消食，你丫不会是走累了吧？前面的旧厂房瞧见没？马上就到了。”

“是，社会上的人？”看到保安室门口站着七、八小青年，欧阳紧张到头皮发麻眼睛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要走的话现在还来的及，等待会真打起来可没这么好跑。”寒冬俊笑得很从容，十几年的刻苦训练和搏杀让他有这份底气。

“干！谁说我怕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仙人之下我无敌，仙人之上一换一！老子就是趴下，起码也能帮你们换一个！”

正当胖子还在嘲笑欧阳动漫看多了的时候，袁望已经带人迎了上来。“没想到你还挺准时。怎么着，就带了两个人？”

“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寒冬俊笑眯眯地点点头，跑到传达室跟大爷打了声招呼。美其名曰带施工队来测量一下，为接下来的装修做准备。

走进厂房，大门被袁望两个小弟“轰”的一下关上。

这动静危机感拉满，震得胖子和欧阳同时一激灵，背靠着背摆出一副防御姿势。

“你就别吓唬小孩子了，单挑还是群殴划个道。”寒冬俊慢慢地走到场地中间把二人挡在身后。

“单挑吧，我也不欺负你。什么招都能使，打到一方认输为止！”袁望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狰狞，手中匕首一亮借着月光的反射显现出一抹寒光。

“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既然这样，我们再加个彩头如何？我输了给你十万，你如果输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这句话可不是凭空说的，没看见袁望的眼神吗？那种对战斗的渴望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好！”大喝声还在厂房里回荡，矫健的身影已经没入黑暗。

随着莎莎的步点越来越近，寒光乍现饿虎扑食，刀锋一往无前没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你还算聪明，知道打不过我上来就拼命。”

声音不重，但四下几人却听得很清。尤其是袁望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当下脚尖强行一转反手持刀劈空一记上撩。

无他，就因为那最后几个字好像故意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这么差的视觉条件，仅凭直觉就能做出反应，还不错。”寒冬俊的言语中有了些许兴奋。双脚轻轻点地，身子动若游龙。

“草！有本事硬刚，老是跑算什么能耐！”袁望连续几次扑空来来回回被人耍的团团转，心里不免多生出股子怒气。

在旁人看来他这是活脱脱的困兽之斗。

“唰！”

沙砾中滑步而过，起身时寒冬俊的手上多了两粒石子。

“咻！咻！”

弹指间在他脚边各打下一块白点，“打不过的时候，跑得快也是种本事。不然就像你一样只有挨打的份。”

“碎的是石灰还是石头？”正想着，声音幽幽由远及近。等袁望反应过来，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横扫腰腹。

来不及躲避，一声闷响之后人已经单膝跪地。

“冬俊，冬俊什么时候变这么猛了？”

“不知道啊，感觉像是武林高手。”一旁胖子和欧阳轻声议论着，他们待的位置比较好不背光刚好能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楚。

“还需要打吗？早点认输吧。”刚才那一脚有多重他心里门清，以袁望的身体素质来说，基本不太可能再站起来。

“去死！”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经历过很多次绝望，但从没像今天一样连拼命都是戏耍。

不甘心、无助、自责、愤怒一瞬间统统爆发出来。

“够狠！”寒冬俊侧身一让堪堪躲过毒蛇一样刺来的匕首。随后一脚正蹬，刚好踹中空门大开的胸口。

这一下要是踢实了可不止受伤那么简单，好在最后强行收了大半的气力。

“服吗？”

月光下隐约间看到滴滴鲜血从嘴角滑落，袁望疼得满头是汗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服你妈！”咆哮声还在厂房里回荡，接踵而来的又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哀嚎。

被反关节扭转了90度的小拇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颗红萝卜。仔细看会发现还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使得全是巧劲心情好了还能给接回去。

“到现在还认不清楚形式，看来只能把你杀了。”寒冬俊的话语不带有一丝温度，慢慢地弯腰捡起了匕首。

“不要动我哥！”吓得步步后退的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小个子，看长相还真和袁望有几分相似。

“袁凯！回去！”

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轻轻一脚踹在背心。寒冬俊紧接着转过头去冲胖子那边喊道：“一对一，你们俩谁愿意上去练练。”

人高马大的欧阳跑在王胖子前面。不过才刚打了个照面就吃了一记暗亏，黑暗中一块板砖划出一道抛物线，正好砸在格挡的小臂上。

“他要扑你了。”

“小心缠抱。”

……

寒冬俊每次都会先一步说出对方的攻击意图，不过该怎么应对却只字不提。

欧阳艰难地应付着，身上时不时挨下几记拳点，好在长了一副运动员的体格抗击打能力不言而喻。

“还不服？那我们先看会戏。不出5分钟，你弟弟该打累了。”

“我去你…”最后一个字没有机会说出口，袁望的小拇指又被接了回去。“啊！草！”刚刚才适应的疼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看到眼前这一幕，胖子震惊了。“冬俊什么时候变这么狠了？话说这小子也牛逼，到现在还不肯求饶。”

果然5分钟时间一到攻守转换。

“胖子，你上去把人替下来。友情提示，在你体能耗尽之前最好把那小子制服，不然待会儿挨打了可别怪我不救你。”

“啊，哦。”王胖子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欧阳回来肺都要炸了，自己这挨了好一顿毒打眼看着能找回场子了，结果你喊了个“咔”。

“别生气，先坐着看。”

场地中央好不热闹，双方你一拳我一脚地斗得旗鼓相当。

“看出什么来了吗？”寒冬俊微笑着看向欧阳，后者没好气地哼了声。

“胖子打架比你狠，上去就是以伤换伤。看吧，这两人谁要是先扛不住疼谁就输了。”

果不其然，没到两分钟袁凯先受不了了。连续地躲闪耗费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就在这时二百斤的肉身一下找准机会，迎着拳点就地一个抱摔，当下不由分说人就压了上去。可怜的袁凯晚饭都差点吐出来。

“别打，别打了！我服，你赢了！”一句话说完，仿佛抽干了袁望最后一丝气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了，停手。停手。已经结束了。”看到眼睛泛红的胖子，冬俊赶紧跑过去将他一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