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树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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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抹不区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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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之初两年,王金宝对康梅虽然谈不上呵护有加,但也还说得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康梅并非原先想象的那么温柔,尤其是康梅生下儿子后,形体有了变化,在王金宝眼里也不再是那么如花似玉

王金宝本来就不属于那种豁达大度的男人,他有时疑神疑鬼地揣测康梅心里没有放下魏大海,有一次,王金宝见康梅给魏大海写信,一股酸楚味即刻显现出来。

“结婚三年了,你心里还装着魏大海?”

“我哥在乡下吃苦,一年多没给他写信了,问候一下不行吗,你真小心眼。”

“我小心眼,你心眼大,大的把我当傻瓜。”

“你睁大眼睛瞧瞧,看我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康梅有些气恼,把写好的信甩到了王金宝跟前。

此后,王金宝更加嗜好烟酒,工作上漫不经心,那种玩世不恭的习气渐渐显露出来。一天晚上,王金宝又在外喝得醉眼醺醺,回家后吐得一塌糊涂,康梅为他打热水洗脸,冲糖水给他醒酒,提醒他以后克制自己不要浮躁。

王金宝极不耐烦道:“妇人少管男人闲事。”

康梅低声回了一句:“我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像我哥那样稳重一点。”

“我咋哪,我在你心目中什么都不如魏大海是吧。”王金宝喷着酒气说着,他十分反感拿魏大海和自己比。

康梅有口无心地说:“起码我哥比你踏实。”

“他这么好,你当初就不应该嫁给我。”王金宝醋意大发。

“孩子都快两岁了,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是夺人所爱,娶了你的人没娶你的心。”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大海只是我哥,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想和你真心实意过日子,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窄。”康梅气得满脸通红。

自从这次吵嘴后,夫妻感情渐渐有了裂痕,王金宝除了满足生理发泄,平时脸上没有了笑容。

接着,王金宝天天在父母面前唠叨车间里干活没出息,要父亲做工作把他调到了厂部业务科,在业务科上班既轻松体面又可以经常在外面风光,这是王金宝求之不得的。

猜疑和厌旧心理是驱使男人花心的魔药,王金宝正是被这种魔药弄昏了头,王金宝对康梅逐渐产生了厌恶感,他故意疏远康梅,巴不得经常出差,而且把交朋结友当成了时尚,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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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上了向阳商场里的一个姿色娇美的营业员,他暗里给那姑娘买衣物,常常约那姑娘看电影,最终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事情暴露后,女方家长知道了王金宝的底细要找他算账,警告他要么离婚娶人,不然就要他一家人人仰马翻,不得好死。

王金宝得知女方家里有些来头害怕起来,权衡利弊后,以夫妻感情不和为由,迫不及待地向康梅提出离婚,善良的康梅开始并不知道王金宝提出离婚的真正原因,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与王金宝争吵,骂王金宝绝情绝义,良心被狗吃了。

王金宝无中生有反污康梅与魏大海有不正当关系,动手打了康梅。王金宝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做法,就是要让康梅在极度的侮辱之下崩溃,达到同意离婚的目的。

康梅见王金宝无端生事,怒斥道:“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的人格没有你这么低贱,要离婚就离婚。”

康梅一气之下带着儿子跑回娘家诉苦,康梅父亲见女儿受到欺侮,上门与王家伦理,王金宝倒打一耙说是康梅脚踩两只船,坚决一刀两断。

康梅两口子吵架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魏大海那里,魏大海心想既然事情把他牵扯了进来,看来有必要回趟城,当着王金宝家人的面说清楚,同时做好妹妹和妹夫之间矛盾的调解工作。

魏大海请假回城后的当天晚上便上了王金宝家,他恳切地向王金宝父母说明来意,又以老同学和郎舅的双重身份规劝王金宝不要昧着良心伤害人,赶紧向康梅和岳父母赔礼道歉,把康梅母子接回家好好过日子。

王金宝心里有鬼,寻思这魏大海主动上门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他求之不得假戏真做闹腾一番,这样一来更加有利于自己找茬离婚。

人到了利令智昏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他要给魏大海一个下马威,王金宝故意拉起嗓子嚷道:“你魏大海做了缺德事,还有脸上我们家的门!”

魏大海愣住了,“王金宝,你胡说些什么呀?”

王金宝似乎觉得刚才的话镇住了魏大海,心想无毒不丈夫,演戏就得演逼真,再激将几句让魏大海动点粗最好,离婚的借口会愈加充分。王金宝指着大海的鼻尖道:“就是因为你插足,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才破裂。”

王金宝卑劣污言让魏大海愤怒至极:“我看在老同学和亲戚面上一忍再忍,你竟敢血口喷人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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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动手扇了王金宝一巴掌,他仿佛看清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无赖,只有教训一下才解恨。

王金宝的母亲见儿子被打,挖苦带讽刺地对着魏大海吼道:“你是康家什么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竟敢跑到我们家里来撒野,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王金宝的弟弟也在一旁帮腔,母亲和弟弟的撑腰让王金宝浑身血液沸腾起来,王金宝象斗红眼的公鸡,死死抓住魏大海的领口把他往门外楼梯间拖,口里大声叫骂:“你这个野杂种给老子滚。”

为了挣脱王金宝的拉扯,血气方刚的魏大海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推,王金宝重重栽倒在地,头部刚好撞在楼梯坎角上,鲜血流了一大滩,王金宝了瞬间没了动静。

魏大海吓呆了,稍一回神便立刻跪在王金宝跟前呼唤他的名字,王金宝母亲也哭喊着,还是王金宝父亲冷静一些,喊着赶紧送医院抢救,魏大海和同楼院邻居慌忙张罗,很快把王金宝送到了医院。

王金宝一直昏迷不醒,经检查为颅内出血,接下来几天脑部面部渐渐肿胀起来,经抢救无效结束了年轻的生命。王金宝家人处理完丧事后立即到法院控告魏大海故意杀人,强烈要求法院追究其刑事责任。

在法庭上,魏大海没有做任何申辩,他清楚自己一时冲动铸成了大错,说什么也无可挽回,不论是死是活都认了。最终,法院依据客观事实判处了魏大海有期徒刑二十年。

这一事件的发生如晴天霹雳,对双方家庭都是沉重一击,尤其是在康梅心中刻下了永久的伤痕。

康梅被王家视为灾星逐出家门,从此断绝一切关系。不久,康梅的母亲因患忧郁症服过量物药自杀而去。康梅父亲心一横,把自己和康梅母子的户口和工作关系一起转到了父辈们的老家市郊沙岭小镇上,他想让一家人远离不堪回首的是非之地。转户口的时候,康梅特地将儿子的名字康成。

几年后,康梅的父亲患病身体每况愈下,直至卧床不起,临死前含泪对康梅说:“我要陪你母亲去了,父亲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当初要是答应你和大海在一起,就不会生出这些事来。”

康梅泪雨涟涟:“您别这样说,您和母亲那时也是为我好,只怪我命苦。”康梅说完便泣不成声。

送走父亲后,康梅发誓要抚养教育好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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