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短，计划还是太粗糙。

杨牧还需要完善自己的计划。其实也不用他多动脑子，只要回忆起来就好，毕竟华夏大地有先进的丧葬文化。

丧葬一条龙。

清明、鬼节、冬至，祭祖的各种仪式。

先把家里的废纸卖掉，杨家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这应该不难吧！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缺失的。

还是先出去考察一下，记忆有些模糊，有些事还是亲耳听一听，亲眼见一见为好。

尤其是墨家人偶，以凡人眼光，自己能不能分辨出来？

“司棋，走。”杨牧取下墙上面具戴上。这是一幅头上长角的龙王太子像。

司棋带路，杨牧从后门小巷来到霞格城最热闹的大街。

“二爷，为什么你要装死？”司棋忍不住问道。

“死了，才能活过来。你别问了，想吃什么？”

走出青石板小巷，路上就热闹起来。

长着毛茸茸耳朵的狐族少女，身材高大的熊族大汉……

如原主记忆，杨牧亲眼见证这个人妖共存的世界。不过，这些妖族的这些特征就像人类的双眼皮，有显性隐性之分，有些妖族没有外貌特征，一眼看就和人类一模一样。

卜卦算命的道士，托钵的光头和尚，佩刀剑的侠士侠女奇装异服……

有叫卖的小贩，每隔三息喊一声，不主动招揽客人。

杨牧觉得有些奇怪，除了叫卖的小贩，还有些人同样没有神采，就像行尸走肉，或者说是工具人、游戏NPC。

这些人中大多是墨家人偶吧！

各种身份的人物融于这条街，又各不打扰。

喧嚣却没有生气。

杨牧找了小巷口摆摊的道士算命。

算命，给钱。

杨牧从街首走到街尾，拉住一个和尚，询问做法事的细节。

司棋跟着杨牧漫无目的的逛着，不过有好吃的，她也懒得问，杨牧为什么要找道士算命，找和尚做法事。要知道杨牧被认定没仙骨慧根，对佛道两家有些仇视。

再次来到算命摊子前，杨牧又坐了下来。

“公子，看相还是测字？”道士有几分仙风道骨，一看就是算命的那种。

“看相。”刚才是测字，现在换一个。

“公子请摘去面罩方便道人我望观。”

杨牧摘下面罩。

如杨牧心中怀疑，这道士应该是工具人，要不然自己刚刚来过，至少要表示出熟络。不过这道士不是低等AI，没有直接望着自己的龙太子面具看相。

也不知道墨家人偶等级和智商有没有挂钩？

杨牧现在修真门外汉，看不出人偶等级。

……

“二爷，那个道长为什么算命不收你钱？”司棋把剩下的香糕重新包好，留着明天吃。

“因为他没给我算命啊。”

“他不是说您富贵长寿。”

“那我也祝他升官发财了呀。”

这是什么理由，二爷果然还是看不惯僧道。

杨牧刚才是在试探算命道士，如他猜测，这道士就像设定好台词的工具人。但是，你具体又说不出问题，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杨牧甚至还碰到道士的手，有血有肉有温度。但道士给他的感觉，和身边的司棋截然不同。

有温度的人偶，也不知道墨家如何施展神奇手段，才能做到这一切？

离开长街，出北城门。

霞格书院在城门百米之外。

书院门房认识杨牧，杨牧说是来拜见夫子，门房说夫子应该在东院。

东院，顾明章站在杏树下。

“你来了。”顾明章脸色清癯，发髻稀疏。

“学生拜见夫子。”杨牧摘下面具，学着原主作揖行礼。

顾明章看着杨牧头顶的气运，有些许诧异。因为得意弟子杨靖的关系，他是清楚杨家的底细，对于杨牧出现的玄黄气运，很是吃惊。

不过对于杨牧聚拢气运，顾明章乐见其成。

“所来何事？”

“请夫子解惑。”

“说。”

“何为玄黄朱紫？”

“佛家言玄黄朱紫，光色赫然。道家言朱紫虽玄黄，太素贵无色。这讲的都是气运，玄黄为上等气运，朱紫为次等气运。”

修炼神傀术要用气运，这气运如何凝聚？杨牧问道：“这气运与元灵之气又有何不同？”

“气运是上古神魔凝练元灵之气所化，随神魔陨落而漂浮于世间，并不是人人能够得到气运垂青。”

顾明章的意思，气运就是提炼过的元灵之气，已经带有某种属性。

“如何得到气运？”杨牧问道。

顾明章也没有说破杨牧骑马找马，而是说道：“佛道讲功德，儒家立一家之言，都能气运加身。”

这好像很难，一家之言？不知道做个抄书公算不算立言？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记得几首诗词，几句名人名言，恐怕也做不到立一家之言？

顾明章能看到杨牧身上聚拢的气运，而且还是上等的玄黄气运，便问道：“这段时间可有不同？”

杨牧以为顾明章察觉出自己身上的异常，不知道要不要隐藏身上的秘密，试探着回答：“在支相宗血祭成功，不过巫蛊出现意外。那天我就像死了一样，人都到地下，碰到鬼官鬼差……”

“子不言怪力乱神。”

果然，顾明章的态度和杨牧预测的差不多。

杨牧也没有说下去，另开话题：“其他的就是作坊出了问题，婶婶已经在解决。”

“嗯，我会让人去看看。”杨靖走时，让顾明章照拂杨家，对于自己得意弟子，顾明章当然要替他排除后顾之忧，可以一心求学。

“谢谢夫子，还有几个神魔文需要夫子解惑……”

顾明章确实是大儒，学问深厚，所有问题解答简单，却又让你一下就能听懂。

也许是杨牧问题太多，顾明章说道：“这些神魔文都有通解，你哥哥的藏书里找一找。还有，既然已经血祭成功，那你不久之后，打通气极，就能走修真这条路，我这有一本《归藏参同契》，入门不难。”

入门不难，顾明章还藏着半句话，但想要学有所成，难如登天。

“谢夫子赐。”

顾明章点点头，给杨牧《归藏参同契》，一则杨牧有气运加身，说不定能够学出什么；二则，替自己的弟子弥补亏欠，不管杨靖是不是有意，他以后的所有成就，都有他弟弟的一份功劳；三则，经书虽然是结合易经，但本质还是道家丹经，并不是儒家正统。

看顾明章自顾自背手望天，杨牧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