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能动了。

身体恢复得很好，除了骨头还有些脆，与受伤前完全没有差别。

我撩拨了哈迪斯几句，再次被“教训”了，还连带又断了一根骨头。

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警告我，一边又帮我把骨头接上了。嘴硬心软，可爱到犯规。

然而那条大鱼被鲸群袭击的时候，哈迪斯看起来虽然难过却没救它，明明才刚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帮它去掉寄生的藤壶。

真是矛盾的家伙！

……

回到俄刻阿诺斯的第八个傍晚，他拉着多里斯找到了我。

我有些惊喜。

直到他拿出了一枚戒指——送给墨提斯的。

“当着我的面给墨提斯送礼物，还让我转交？”我气笑了，不知道自己在吃谁的醋。

争辩了几句，他气哼哼的说他和我不一样，最后还送上了“爱的教育”。

是不一样，他比我单纯多了。

墨提斯从我手中接过戒指时脸色难看。她认为哈迪斯在利用戒指宣告主权，还质问我最近让我魂不守舍的人是不是他！

我倒是希望事实能像墨提斯想的那么复杂！

没两天，墨提斯就带人找上了哈迪斯，回来的时候更生气了：人家那么不待见我，我却倒贴得起劲，还帮着人给她送礼。

女神嘴碎！见她唠叨个没完，我脚底抹油跑去找哈迪斯，然后就被打发到更远的地方找郁金香种子。

这是哈迪斯第一次主动索要帮助，所以，哪怕路程有些遥远，我也还是去了。

郁金香和寻常花草不太一样，青翠绿叶中，花朵一支独秀亭亭玉立，带着特有的矜持和傲慢。唯独花色淡了一些，映不亮他的面容。

……

我明白哈迪斯为什么要举办烧烤大赛，他想靠着法则共鸣来迅速积累神力。

这场死亡的盛宴后，他的神力或许就会超过我，如果每隔一阵就来一场这样的猎杀，他很快就能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甩在后面。

这意味着，我能靠实力压制他的时间不多了。

也许我该抓住机会的尾巴！

按照神代的规矩，侵犯一个女神，只需要对她负责就够了；强迫一个男神，却很可能被对方不死不休。

男神之间，因着亲密而走到一起的概率极小。可哈迪斯天性善良，性格柔和……吧？

想到那条死去的鲸鱼，我迟疑了。

在我的犹豫中，哈迪斯等来了收获的时刻。

法则反馈的神力极为庞大，他坚持发完了鲜花，就摇摇晃晃的歪倒了下来。

像初见那天一样，我伸手接住了他。

我帮着他安抚了客人，又把他抱进了木屋。

肖想的人安静沉睡。嘴唇冰凉，和肌肤一样。苍白脆弱的躯体，触碰下却充满弹性。

前所未有的乖巧，毫无防备，任我采撷。

乘现在，无论做过什么，时间都足以抹去一切痕迹。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可最后，只用墨汁在他美丽的身体上刺下了一朵郁金香。

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我的真诚？

……

“所以能告诉我怎么洗掉纹身吗？就是背后那朵花。”哈迪斯不耐烦地说：“我不太喜欢郁金香。”

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