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为什么要接受精神处理手术？”

雄酒的话也引起了葛晟金的注意，他也看向自己还未看到的那个选项。

【愿意接受所有精神手术】

原先是特殊行动部队的他并没有感觉这个选项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这些手术，普通人根本不能踏足增病雾林，光是无处不在的致病雾气就可以透过呼吸面罩感染内部器官。

安明亮扶了一把头，“你又不想接受手术？”

雄酒比了个中指，“你不知道我的老久基因是接受不了你们的优化手术吗？除非收容会愿意把技术倒退几个世纪”

“你这家伙可真是麻烦，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接受你曾经在研究所遭遇过的事情，但你自己清楚，你进入了特殊调查小组，你以后遇到的危险只增不减”

安明亮站起身来，走到雄酒面前，用手指着二人谈论的那一项入职说明，冷酷说道。

“你如果真得有心理准备，那你没得选”

雄酒不怒反笑，没有过多表情的看了眼葛晟金，有听着自己脑海里助手的提醒。

【可接受】

【表面上可接受】

“好吧，我答应，反正我也是收容会的随处可替的棋子罢了”

说着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葛晟金有些担忧，想出声和他谈谈，但安明亮用手势示意不需要。

“他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和你搭档也是死，这就是代价，想依赖收容会存活，就得接受它的控制”

“这至少也应该存在人道主义”葛晟金的话不假思索。

“我也想，但是增病雾林不想，你以为我们躲到地下就真得安全了吗？事情上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真相”

安明亮从口袋里摸出遥控开关，对着房间的某处发送信号，房间内部灯光暗淡下来，墙壁上投影出一幅画面。

是三号城市这个月的诡异事件情况。

8起杀人未遂，3起污染治理，6起理智缺失……

一道道数据将三号城市的真面目显示出来，雄酒其实早就感觉到三号城市的现状，没有过多在意，但对于葛晟金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身为一生都在收容会的辐射中长大的他，收容会对于他来说，是安全的监狱，是冰冷而高效的机器。

到现在，收容会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探索，观察，最终征服，是收容会的至理名言，结果这么久了，收容会对外宣称的绝对安全只是个谎言。

“三号城市不应该是安全的吗？为什么？”

“呵，你也是被认识滤网影响的人啊，绝对这个词只能在一个方面是最可信的，这个世界绝对不安全”安明亮将该页面划过，下一页则是一段视频。

“听说认知滤网吗？知道收容会是怎么得到这个技术的吗？”

葛晟金机械的摇了摇头，他还处于自己的认知被改变的震惊中，而雄酒却平静的多，反正他无论怎样都会试图逃离这个地方。

只不过，雄酒暼了眼葛晟金，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对这个主意心动呢？他随意举起手。

“我知道，认知滤网本质上就是一种精神现象，可以隔绝某个信息的传播和接受，看林人就是接受过这种实验，才能只需短短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正常理智”

“说得不错，不亏是当事人之一”安明亮没有感情的拍了拍手，点开了视频。

视频内容中，冰冷洁净的手术台上，躺着被束缚带紧紧固定在上的人，他的头发被剃光，嘴巴被特殊处理防止他发出声音。

葛晟金看到有几位身穿收容会的研究人员走进来，相互交谈着手术台上的人的情况，有身穿盔甲的守卫从镜头外推出一只被锁在透明笼子里的超凡生物尸体。

一只被打了马赛克的超凡生物尸体，但笼子上刺眼的红色重度危险标记暗示着这只超凡生物的不同寻常。

葛晟金意识到这是收容会的视频处理，防止观看者出现理智丧失的现象。

他看着视频中的守卫还有研究人员轻车熟路的打开实验体的头盖骨，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到被打开头盖骨的人的反应，只能看着他粉色的大脑被取下，随后，一颗新的大脑。

从那只超凡生物模糊身影中取下的粉色大脑，葛晟金手指忍不住颤抖，他注意到那只超凡生物的尸体似乎还在挣扎，它应该还没有完全死去。

葛晟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个画面，两个实验体，交换了各自的大脑，人类的大脑被安装进怪物的身体，而是超凡生物那似乎布满眼球的大脑被稳稳的塞进了不断颤抖的人类躯壳。

视频随后结束，葛晟金喘息未定，下意识的看向雄酒，结果发现他轻描淡写的靠在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起来这段视频似乎太惊人了点，毕竟上面附着的灵性污染也不低”安明亮并没有观看视频，而是全程看着自己的手表，同时在悄悄观察雄酒的反应。

这和他的预测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再次看到自己被实验的场景时，雄酒会暴躁，会直接拿着笔戳进自己的喉咙。

这么平静，反而不正常，看起来他终于稳定下来了。

安明亮感激起自己，雄酒精神稳定，至少收容会不会过多留意雄酒这个失败品。

史前人类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收容会花这么多精力研究，这份好奇也是驱使安明亮接近雄酒的原因之一。

“好了好了，葛晟金，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比如说你在地下城市里看到的污染事件，有队友死在你面前，有人亲手用小刀脱下自己的皮那种事情？”

葛晟金猛然抬起头，瞳孔不断收缩，安明亮知道，这是他脑中的认知滤网在被撕破的现象，这个视频的目的就是这个。

“我……我想起来了……”葛晟金浑身无力，满头是汗。

他回忆起自己知道的真相，收容会内部并不决定安全，他的姑姑之所以搬离4号城市，就是因为诡异事件。

“我……不应该忘记这些事情，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

雄酒扯下安明亮的高级沙发布给他擦了擦汗水，微笑着。

“事实上，和我有关的事你也忘了一点，你想想”

“你是不是还欠我两千多城市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