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寒,“你小声点,别被妈妈听见了。”
坐在餐桌边包饺子的沈矜听面无表情地,看着有些凶。
两个小家伙自从知道她是软心肠之后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哪里还有点以前畏惧之意。
饺子下锅,蒸好捞出,沈矜听撒手不管了。
两个小朋友就坐在餐桌边望着,像是等待喂食。
到底是亲生的,沈矜听脾气超好地回头看着俩兄弟,“不洗手吃早餐在那坐着等我去喂啊?”
兄弟俩:“……”
意识到自己脾气有些暴躁,沈矜听只好去给俩小孩洗碗洗勺子。
温祁安小朋友又开始扮鬼脸。
沈矜听心里有点不舒服,在温景词面前,这俩小孩蛮乖得,温景词不在,也就哥哥乖,弟弟动不动就扯嘴巴扮丑。
看起来有点傻。
晚上,温景词忙完工作回家,沈矜听在儿童房里给俩兄弟讲故事。
她讲的有声有色,富含感情。
温祁安不太安分,时不时勾沈矜听手指头玩,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皮筋扎头发。
讲了很久,两人有要打起来的趋势。
呲牙咧嘴的,就差动手了。
沈矜听不会跟小孩子见识,特别还是自己亲生的。
母子三人躺床上,沈矜听拉着温祁安的手很是懊恼,“我说你这只崽,怎么比我还能闹腾。”
安安小朋友能理解闹腾两个字,“那妈妈你不笑你不觉得闷吗?”
沈矜听:“……”
“开心就笑,不开心就不笑,不是什么时候都要笑的知道吗?”
温祁安小朋友皱着眉表示不能理解,“可是安安很开心啊,难道妈妈你不开心?”
沈矜听:“……”
“这怎么说呢。”沈矜听酝酿了下,不好意思说安安太吵,不然对他心里会造成伤害。
这时,温景词出现了。
沈矜听被人抱起,裙摆拖曳,两个小家伙非常懂事地团了团放在沈矜听怀里。
温景词低头看着矮矮的小家伙,“妈妈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要休息了。”
温祁寒小朋友没意见。
温祁安小朋友皱着眉,“可是妈妈还没跟我们说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沈矜听默默无语。
这小孩,鬼精鬼精的。 那只冰冷的大掌被冻得发紫,他弯着腰,隔着她那稀疏的薄刘海,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他笑道:“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潇湘渐渐反应过来,怒瞪着他,懊恼地捂着额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盯着她泛白的嘴唇,“那下次,亲个嘴?”
潇湘彻底怒了,自己打着伞气呼呼地往回走,“再见!”
他爽朗地笑着,待潇湘回家了,进了院子,他才离开。
在外面冻了太久,当晚回去就发烧了。
跪在他床上的沈矜听把他口袋翻了个遍,确认没礼物之后很是认命地去叫人给他叫医生。
家庭医生过来了,小姑娘伸着手指在他床边骂骂咧咧地,骂得心里舒服了才哼哼唧唧地离开。
而家庭医生像是早已习惯了般,面无表情地给沈淮迹量体温,然后输液退烧。
夜里,沈淮迹身体好了不少,喝了点粥,他跟潇湘打视频。
潇湘虽然不回信息,但是会接电话会接视频邀请。
视频里,少女躺在印着叶子的绿色枕头上,灯光从她身边打下来,应该是夜灯。
潇湘半眯着眼睛,软糯糯地喊他,“沈淮迹……”
沈淮迹也躺着,他脸上挂着笑,“睡这么早?”
“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放一边,忍不住闭上眼睛。
沈淮迹没出声打扰她,就看她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
长得这么好看,性格也这么乖。
他想不喜欢都难。
半个多月的寒假,沈淮迹没主动找潇湘打视频,最少也要一天打一次视频,看她几眼他都能开心一整天。
寒假结束,一中开学。
潇湘有父母接送,不能跟沈淮迹结伴返校。
黄女士近来也注意到了潇湘最近经常跟她打视频的的男孩子,她说,“湘湘啊,在学校有个朋友照顾挺好的,但是当下还是要学习的,其他事情咱们先放一放,以后再谈那些。”
潇湘不知道黄女士在暗示什么,点头应下。
然而,两人进展比黄女士想象得快。
晚自习下课,潇湘在二班后门跟沈淮迹探讨问题,学校里停电。
整个校园陷入一片漆黑,耳边是刺耳的女孩子尖叫声。
忽然,身边的少年凑近,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那个吻,烫得吓人。
灯光再次亮起,整栋楼都在喧哗。
潇湘看着在她面前弯腰嘴角扬着笑的沈淮迹,她忍着往他那张俊脸上扇一巴掌的冲动,她抱着卷子红着脸离开了。
等回了教室,她才注意到,怀里抱着的试卷是沈淮迹的试卷。
看着姓名上写着“沈淮迹”那端端正正的三个字,她有点小报复心理,把试卷藏进了桌肚里。
然而周一体育课的时候,她排队回来,又看到了被罚站的沈淮迹。
好久没见他被罚站了,这次又挨罚站上了。
不过这次,跟他一块罚站的不是那几个爱打闹的男生,而是一个女生。
乍一看,她觉得那个女孩子跟她有点像。
身高差不多,都留着刘海。
最主要的是,她在那个女生眼里看到了所谓的爱意。
潇湘不想多想,她径直路过。
经过沈淮迹的时候,沈淮迹抓住了她胳膊。
少年不正经地弯腰,从她连衣裙侧边口袋拿了颗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夸她,“新裙子不错,人也好看。”
潇湘毫无预兆地红了脸,“不关你的事。”
他在她头顶薅了把,“就关我的事。”
她觉得他幼稚极了,踩着小皮鞋蹭蹭地回了教室。
那个被珍藏在抽屉里的保温瓶,这个学期也被拿出来使用。
放学,沈淮迹来找潇湘,就见小姑娘闷闷地趴在桌子上,他从三班后门走进,宽大的手掌覆着她额头。
有点小烧。
他身上穿着卫衣,而她身上则是件重工长袖的仙女裙,裙摆看着有几层,不过终归是裙子。
他把书包放桌上,把身上的卫衣给脱了下来,他里面就剩件短袖了。
他扶着潇湘,卫衣给她套头,麻溜地给她套上。
夹杂着男性体温的卫衣带着温暖将她紧紧包裹,潇湘反应略有些迟钝,看他穿着短袖,“你不冷吗?”
“我还想问你不冷吗。”沈淮迹拿上她的书包,一手提着两个书包一手搀着病殃殃的姑娘,“等会儿叫你家里人带你去医院。”
“小诊所就好了。”
医院花销大。
她心脏病吃药本就花钱。
沈淮迹没反驳她,扶她下楼,“下午把你身上那条裙子换掉,穿身厚点的。”
“好。”
她没力气了,走路摇摇晃晃的。
沈淮迹无辙,一把把人扛肩上。
潇湘:“……”
今天黄女士早上只有两节课,所以到点就来接潇湘了,见她家闺女被一男生抱着出来,她连忙跑上去,“我家湘湘这是这是怎么了?”
“低烧,可能是头晕。”沈淮迹把潇湘放了下来。
扛了小半路,她就开始反胃想吐,没办法,只能当小孩单手抱着咯。
黄女士把潇湘给搀了过来,“怎么没给妈妈打电话,下次身体不舒服要记得跟妈妈说。”
潇湘白着脸点头。
沈淮迹把潇湘的书包递给黄女士,“阿姨,那我先走了。”
黄女士接过书包,笑,“谢谢你啊,同学。”
沈淮迹笑了笑,背上书包离开了。
潇湘发烧了,上午没办法来上学。
她不在,试卷上又多了几张卷子。
林酿给潇湘收拾桌子,将新试卷放进抽屉里,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写满答案的英语试卷,她抽出来一看,觉得神奇极了,再一看名字。
年级第一大佬的测试卷。
总是见潇湘跟沈淮迹走那么近,潇湘还说是朋友。
要真是朋友,把她剥皮了她都不信。
潇湘晚上收到了沈淮迹的视频通话,她正在喝药下,习惯性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沈淮迹狐疑地看着她捧着一玻璃杯呵下那一大半的棕色液体,她拧着眉,眼睛都睁不开。
等她喝完,沈淮迹才出声问,“这是什么?”
“中药,调理身体的。”潇湘摊开练习册拿着笔开始写答案。
这是语文练习册,对她来说选择题很难。
她看着那选择拼音错误的单项选择,她突然抬头看向沈淮迹,见他看她眼神很是痴迷,她不自在地问,“你会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吗?”
常年喝中药,接触各种药物,但凡离她近些的人都会闻到那股味道。
最记得清楚的还是有次上下楼梯,她后面的女生扯着嗓音嫌弃地说,“谁啊!身上这么臭!”
有人说,“好像是中药味!”
“臭死了,腌药罐里了啊!”
她脸上出现了难堪。
随后,她听到有个男生说,“你前面那个可是高二三班的药罐子,闻不到药味才奇怪。”
整个年级都知道高二三班有个心脏病患者,没人敢惹,生怕心脏病突发责任全赖在自己身上。
当然,也会有质疑她的人冒险。
就比如,班里的苏长月。
沈淮迹不正经地凑近镜头,痞里痞气地,“要不,你给我亲一口,我好仔细闻闻你是臭的还是香的。”
潇湘气急了,索性低头写题不理他。
然而过了会儿,她听到沈淮迹说,“我在你家门口,穿好衣服出来给我闻闻。”
潇湘:“……”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又羞又恼,顾及外面的天气,她穿上外套出门,并不想他在外面吹太久冷风。
这个时间点,黄女士跟潇父都在,但是在房间里。
潇湘顺利出门,见到靠着墙真的站在她家门口的沈淮迹时,她脸颊滚烫,“你不是说,不来骚扰我的吗?”
“这哪能叫骚扰啊。”沈淮迹上前抱住了裹着毛绒外套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少女,真的娇娇软软地,跟没骨头似的。
他弯着脊背,用下巴蹭她的额头,“不烧了?”
潇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他不动,她气蹭蹭在他脚上踩了两脚,“沈淮迹!你再抱!我真的生气了!”
她那语气,哪里像是说笑。
沈淮迹松开了她,觉得有些遗憾。
不抱就不抱吧,看着也挺好的。
潇湘抬头看他,眼里有些警惕,“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没良心啊?”沈淮迹笑了,扣着她肩膀,隔着大约半米的距离,他弯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笑得肆意,“你这不挺香的吗?哪里臭了。”
也就他一个人觉得香。
潇湘觉得自己脸烫极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奇怪。”
“哪里奇怪?”他挑了下眉,不由得轻笑了声,“抱都抱过了,亲的亲过了,我又不逼你做我女朋友,你不能阻拦我一颗想对你负责的心啊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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