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强者的世界我不太懂……”杨焱焱眉头微蹙，略带无奈的表情像极了及时聊天软件中的emoji。

“都是为了荣誉，”虽然是搪塞他的理由，赫连赫还是决定把这个谎圆下去，他想起了赫连淼淼的脸，她那双温柔而坚定的眸子永远透着光，“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这话要是放在五年前，我肯定是会信的。”杨焱焱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隐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有梦想没什么了不起，靠自己一步一步实现了梦想，才算了不起。”

“你的梦想是什么？”赫连赫聊家常一般，问了句，“做职业选手？”

“我已经做过了，”杨焱焱见他没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便大方地谈起了过往，“职业选手没什么意思，不停地训练反应速度、不停地研究战术打法、不停的重复练习。”

“不是所有的职业选手都能参赛，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全能，但我一直是个可怜的替补，从不曾挑大梁上场过。”他耸了耸肩，“毕竟高手如云，谁不想为国征战、享誉华夏呢？”

“快高考那阵儿，我选择了退役。坚持下去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课业也越来越重。”

“但我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了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临了闹得这么个下场。”他补充说，“我现在还在玩游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甘心。”

“但打游戏并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成为外科医生。”杨焱焱整理了一下衣领，笑里夹杂了几分得意，“忘了说了，我是保送的鲁大医学院本硕连读。日后，我肯定会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难怪你的小号叫砸锅卖铁救……”赫连赫恍然，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抱歉哈，我接个电话。”

摸过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新手机里用的是秦烽的卡，打过来的应该是他的朋友。

但如果是他的朋友的话，应该会备注姓名，而这个一串数字的号码显然是个不常联系的人。

“喂，你好。”赫连赫略一思忖，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秦队长是吧？”对面响起了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女声，听语气来者不善，“我是肖楠楠的母亲，我现在要投诉你！赶紧让我把萧楠楠的尸体带走，不然这事儿没完！我实话跟你说，我上边有人，撸你下马易如反掌！”

“……”赫连赫眼角抽了抽，从业十几年，这种群众见得多了，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您是想说什么呢？”

等一下……她说的女儿该不会是跳河的那个女孩子吧？

赫连赫一激灵，想。

“我要求你们立即把我女儿的遗体送回来！”对面不依不饶地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就是跑到天边也是我的理儿，肖楠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凭什么不能把她的遗体带走！”

“案件没有完全审理完之前，我无权回答你的问题。”赫连赫本能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令嫒的死因存在疑点，需要等警方全部调查完后才能移交给殡仪馆，由您带走她的骨灰。”

“我说了，她有精神病史，她是自杀！”女声越发没了耐心，“你们警方就是这么欺负老百姓的？”

“谁家好好的女儿没事儿能跳楼啊？那不都是抑郁症逼的吗？”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呀！这都两天了，你们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

见赫连赫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女声跌跌不休地说了半天：“管你们说什么，我就一句话。我拒绝警方解剖，如果你们敢强行解剖她的遗体，我就说你们警方联合起来，欺负老百姓！”

“不好意思，令嫒的遗体上上存在一点。”赫连赫见她泄了气儿，气也差的不多了，这才开始解释，“麻烦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