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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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回:火生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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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美丽的景象。

昏黄的天空并不单调,而是层层堆叠了有序的色彩,由浓到淡,由淡到浓。云是火色,云是金色,唯独不是苍茫的白。天空将地面一滩滩无序的水洼染得绯红,被切割开的土壤生出茂密的金色杂草。更远处有海市蜃楼般的幻影,似鸟居,似船舶,似亭台楼阁。光景变幻莫测,但都覆着一层朦胧的暖色。

舍子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似乎不算太久。她离开青莲镇的时候已是九月末,现在大约也十月初了。死生之地没有时间的概念,大型的六道灵脉会令时间发生扭曲。尤其在这葬头河畔,空间也是永恒凝滞的黄昏。她从未感到饥饿。原本就算长期不进食,妖怪也不会如人类般脆弱到不能行动的地步,但状态多少会受到影响。可子殊一直是这样精力充沛的,这与她在现世也不同。就仿佛她从一呼一吸之间收取力量,从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壤中汲取养分。她不觉得疲惫,也就一刻没有停歇。

她初次停下脚步,是因为有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子殊说。

面前那人的白色帷幕有些脏了,还破了几处,看上去像是被火星烧灼过的痕迹。从一个破开的洞口,子殊看到一枚泛着暗紫色的瞳孔,这令她感到些许陌生。她腰边空荡荡的,那把紫金的环首刀呢?

几句话下来,一个两个都答非所问。不过,至少子殊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将刀横在眼前说,

忱星道,

舍子殊歪过头,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

子殊的语气有些困惑,

忱星自然下垂的手张开了五指,顺着皮肤淌下了既能称为绚烂、又能称为无色的液体。还有几滴不规则的液体从袖口涌出,一并凝结成了一柄纤长的刺状物。它缓慢成型后,舍子殊才看到,那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剑。嗯……应该算是剑吧?

忱星淡然道,

忱星并不回答。

忱星道,

。随意支配别人的生死,即便我自认自己对人间七情六欲已无追求,也对你的任性无言以对。不敬畏生的价值,不尊重死的规则,如此轻浮,连人类的孩童也比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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