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样说你满意吧？”

降谷零『揉』『揉』眉心：“抱歉, 工藤警官，我不是想责怪你的意思——”

“无所谓，你是不是想责怪我都不重要。”工藤理绪语气冷冽地打断他的话，轻飘飘地说, “降谷警官, 你说的那些猜测和指控，如有证据就去举报我。如没有, 那我想我们这次对话也没什么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心情实在过于糟糕, 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工藤理绪走到口打算离开, 而开的一瞬间她就愣住。

站在口的人是……松田阵平。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脸上戴着墨镜，『露』出俊美白皙的下半张脸, 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她刚和降谷零的对话……

工藤理绪实在没想到说里的狗血情节竟会发生在自身上。

这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松田阵平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

工藤理绪猛地回头看降谷零一眼，没再和他们说一句话，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警视厅。

金发青年在打开看见松田阵平的瞬间心里就跳一下, 等到工藤理绪回头看他时他确定她是误会——这可真是冤枉！就算他怀疑她, 也不会做出故意套话还专程让朋友来听的举动啊！

他特意选择这个没什么人的时间找她单独到茶水间交谈，不就是怕有其他人听到她说的话吗！

他真的不知道松田阵平会在这个时候来茶水间！

“工藤警官！你误会！”降谷零想追上去解释，但是就刚耽误的功夫，工藤理绪经走得人影都不见。

“可恶！”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没想到事情会在突间变得更复杂，他颓地看向另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 “松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松田阵平：“……不管你信不信, 我真的只是路过。”

两人相觑，一时无言。

现在这种情况，真是……百口莫辩。

工藤理绪漫无目的地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是在利用萩原吗？就这样让他拿着枪去找羽谅, 如他没有按照你所想的方向行动，真的在羽谅的挑衅下对他开枪，接下来事情要怎么收场？”】

降谷零说的话又一次出现在她脑海中。

渐渐地，竟和曾经那些指责的声音慢慢融为一体。

反正不管结怎么样，只要有一点点处理不好的地方，似乎就会被指责，大家都默认她是万能的，好像理所应当就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考虑到别人考虑不到的细节。大家都有充分的理由来支持自的立场，她也知道维护朋友不是他不错，但她就是觉得难过。

能不能……也稍微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想一想？

现在好啦，降谷零讨厌她，松田阵平也听到她说的话，那么距离萩原研二知道应该也不远，他们又会怎么想？

原本她还想着可以经常和千速姐一起呢，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可能。

算，无所谓吧，反正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早就习惯的事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工藤理绪拍拍脸试图笑一笑。

却突觉眼眶一酸。

手机铃声突响起来，工藤理绪拿出手机，怔怔，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工藤有希”。

她平复一下情绪，按下接听键。

“真是的！”工藤有希清脆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大概是不想给她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有活力，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么久都不和妈妈打电话，理绪是一点也不想妈妈吗？”

工藤理绪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明刚经平复一下情绪，可是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她瞬间就绷不住，好像又变成时候那个只是因为摔一跤就伤伤心心委委屈屈窝在妈妈怀里撒娇哭诉的姑娘，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却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她怕自一开口就会暴『露』声音里的哽咽，又让妈妈担心。

而工藤有希还是很快就察觉到她的异常，紧张又担心，语气非常温柔地问道：“……怎么啦宝贝？怎么哭？”

工藤理绪吸吸气，几次想说话都说不出口，工藤有希没有催促她，一直非常耐心地等她开口，她又缓缓，闷闷地说：“妈妈，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大家都、都不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我家宝贝又漂亮又聪明又善良又可爱，有人不喜欢你那绝对是他眼瞎！乖，不要怀疑自，不管外的人怎么看，理绪永远都是妈妈心里最可爱的宝贝。”工藤有希温柔地说，“不要给自多压力，能不能解决案，能不能抓住凶手，在妈妈心里都比不上你健康快乐来得重要。如宝贝觉得累，想放弃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让自难过，好不好？”

工藤理绪含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挂电话后，她擦掉眼泪，重新支棱起来。

妈妈说得对，为无关紧要的人难过根本不值得。

他们不喜欢她就算！她还不喜欢他们呢！

等抓到笑脸魔她就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她愤愤地想着，扑进自床上。

“工藤警官最近好拼命啊……”宫本由美呆呆地说，“虽她之就很拼，但现在完全是所有时间都奉献给凶案嘛。”而且整个人还莫散发着一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冰冻气场。

这么努力……莫非工藤警官是想赶快升职加薪？

宫本由美『摸』着下巴想，感觉自找到真相。

但是——

这样怎么行嘛！

大家都是刚满二十岁的女孩，除工作，生活中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呀！

年纪轻轻就沉『迷』加班会秃头的！

是时候让她这个联谊能手，社交达人来拯救一下生活单调的工藤警官！

宫本由美：握拳！

于是当下班以后，宫本由美就拖着工藤理绪去酒吧喝酒，她原本以为工藤理绪会拒绝，但没想到她竟答应得相当痛快。

“干杯！工藤警官！”

“干杯！”

两人在酒吧要几十瓶酒，边聊边喝，几个时过去后，双双陷入酒精的深渊——她们都喝醉。

“呜呜呜工藤警官我心里好苦！”喝醉的宫本由美嘤嘤哭诉道，“我在警校的时候参加举办无数场联谊，身边姐妹一个一个脱单，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男朋友！来的男人不是海王就是直男，稍微好一点的也都看上我的闺蜜……呜哇哇！这个界是没有属于我的好男人吗？”

“宫本警官，不要在当警察的男人里找男朋友呀！”喝醉的工藤理绪一反平日里冷静理智的形象，非常亢奋地叭叭叭，“警察男友有什么好？时间生命都是国家的，不会你放在第一位，随时会因为执行任务一声不吭地消失，还有可能受伤殉职，而且大多过分敏锐，想干点坏事都瞒不过他们……『性』价比完全不高好不好？”

“呜呜呜理绪说得对！警视厅里没有好男人！”宫本由美嘤嘤哭泣着抱住工藤理绪，“这些臭男人都不值得！还是美女姐姐最好，和理绪酱贴贴~”

“和由美酱贴贴~”

又是几杯喝完，两人彻底醉倒。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们无奈地望着吧台喝得快要不省人事的两个人。

“她们就没想过两个人都喝醉要怎么回家吗？”降谷零摇摇头，“宫本就算，毕竟是新人。工藤平日里这么冷静淡定的人，怎么也陪着她闹？”

“零，你无形中对工藤警官的要求高。”诸伏景光温和地说，“她再怎么冷静淡定，也刚满二十岁。”

萩原千速的伤经基本痊愈，但萩原研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今晚在家里照顾她，没有来参加几人的聚会。

松田阵平看眼手表，又看一眼不远处醉倒的两个女孩，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不早，送她们回去吧。”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住的地方和宫本由美住所顺路，两人顺利地醉得快失去意识的宫本由美带上车，护送工藤理绪回家的任务就交给松田阵平。

而他却遇上点麻烦。

和完全失去意识的宫本由美不一样，喝醉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的工藤理绪很有自的想法，她委委屈屈地垂着头坐在椅上，不肯和松田阵平走。

“不想要我送你回家？”

松田阵平挑眉道。

工藤理绪点点头。

“那你想要谁送你回家？萩？”

工藤理绪摇摇头。

“零？”

她头摇成拨浪鼓。

“景光？”

工藤理绪迟疑一下，用她刻不清醒的大脑思考片刻，估计是觉得再拒绝下去就没人选，于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松田阵平勾勾嘴角：“想得美。有人送你回家就不错，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反抗不成功，醉鬼工藤警官只好被松田警官押上车。

她一路上都非常安静听话，一个字都没说，松田阵平平稳地她送到工藤宅口，刚想送她进去，却突微微一怔。

喝醉的工藤理绪抱着他刚放在副驾驶上的外套，在车旁边蹲下身，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眼泪全蹭他外套上，她特别伤心难过地说：“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没关系，反正我也讨厌你们……”

松田阵平：“嗯……”

“那你在茶水间外都听到对不对？”她红着眼睛继续说，“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就是在利用你！从尾藤彰那件事开始我就在利用你帮我作证！”

松田阵平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从容地反问：“知道，所以呢？”

这和她想象中他会发怒或者冷漠的态度不同，他实在平静淡定，工藤理绪有些困『惑』地望他一会儿，又强调一遍：“……我在利用你哦。如当时说词被证明有问题，你会被我连累，很可能会被停职处分的。”

生怕他不知道“停职处分”的严重『性』，工藤理绪还特意给这几个字加重音，希望他能意识到她的做法有多过分。

反正他肯定经很讨厌她，再讨厌点也没关系！

而——

“不就是停职处分吗？”松田阵平半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带着点恶作剧『性』质地捏捏她的脸，笑，“多大点事啊？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