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出了缘由，江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面上还是保持镇定道：“的确有些本事，但你以为就这就能对付我们的老师？你也太小看他们了。”

邪那乎冷哼一声道：“小看他们？不是本君说大话，你们的那些老师全是些没用的废物，死在本君手上的就不知有多少，你看这把烈火狂风扇。”

他用触手卷起一把火红的大蒲扇，随便扇动了几下，立刻就有狂风裹挟着火焰喷出，把旁边一些离的近的毒物瞬间烧成了黑末，再风一刮，便什么也没留下了。

果然是法器，还是件火属性法器。

“怎么样，厉害吧？随便挥挥便可焚毁一片，就算是境界不高的人也能使用。我记得当年使用这把扇子的，便是一个五境的年轻人。

你是当时没看到他那样儿，挥动扇子时，那一脸的神气样，好像天下无敌了。可最后怎样？还不是被本君三巴掌拍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对了，你俩是什么境界？看你们如此年轻，应该才二境吧？”

云青雪和江昱面面相觑，什么境界，现在哪还有境界。

“嗯？你们的气息……怎么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样？”

邪那乎声音惊疑，“你们是不是人？”

“废话，我们不是人是什么？”江昱说道。

不过也纳闷了起来，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话怪怪的，还提到了境界。

可他们并没有境界了啊，如果有那也是一百多年前了。

但自从经历那件事后，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再有境界了，人人都是神下境，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强弱之别。

“奇怪奇怪，真奇怪，你们若是人，但你们的气息与以往那些人完全不同，好像你们的更加顺畅，更加温和一些。”

邪那乎摇动着大脑袋，那些眼珠子也跟着转，看起来十分恶心，“莫非是新的功法？嗯多半是的，你们人类最喜欢钻研这些东西，这么多年下来，创出的功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只不过都是一些水货，半点用处没有。就像用这把扇子的那个年轻人，当时练的什么功法来者？大自在无极什么心诀，名字哗啦啦很长一串，又是自在，又是无极的，听起来十分唬人。

可有什么用？能接的下我一招？最后还不是被本君吃了。

不过说真的，五境修士的肉是真好吃啊，又嫩又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本君到现在还记得那滋味，嗯真是怀念啊。”

江昱问道：“你吃过多少人？”

“那可多了。毒嘻嘻……”

邪那乎得意地笑了起来，“光是这些法器的主人，就是十多个，再加上那些进山的猎人、采药人、猎奇人……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本君这些年沉寂了下来，已经很久都没吃到人肉了。还好……你们来了。”

云青雪听着这阴诡的声音，吓得赶紧躲在江昱身后，抓住他的衣服，害怕得有些发抖。

江昱回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太害怕，有他在呢。

转身又看向那个怪物，问道：“你沉寂了多少年？”

“不知道了，这里阴暗湿冷，不见天日，根本不知过了春秋。”邪那乎感慨道。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已经沉寂了一百多年了。”

江昱记得境界是在一百多年前消亡的，这家伙知道境界一事，肯定是那个时候的生物。

“一百年？！”

邪那乎有些吃惊，“怎么过去了那么久？”

江昱笑道：“没想到是不是？其实时间一直都这么快，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不过你不用太惊讶，还有比这更惊讶的。你不是很强吗？那你能看出我们的境界吗？”

“你们……看着像感知境，但又有纳气境和水身境的迹象，朦胧虚幻，看不真切。”邪那乎瞪大几千只眼，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昱笑道：“你看不准是不是？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可以随意显露自身气象的境界了，水平比你之前遇到的那几个人都要高。”

“难道你们到了九境摘星境？不可能，你们才多大，天赋不可能这么出众，即便是那个人也不可能……应该吧。”邪那乎似乎想到了谁。

江昱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然我们身上的气象你如何解释？”

“这……”邪那乎的确想不通，为何眼前的少年少女身上气象变化无常，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境界，这与他以往交手的那些人大不相同。

看他疑惑，江昱又连忙说道：“跟你说实话吧，现在的天外天学院，早就不是当年你遇到的那个了，现在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比以往要强上许多，别说九境了，就是十境界，十一境，十二境，也是一抓一大把。

你虽然强横，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们老师的对手。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要影响我们考核。”

邪那乎可惜没有眉毛，不然他此刻一定是眉头紧皱。

他当年的确很强，也击杀了不少天外天的老师，但经过那件事后，它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甚至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那个混蛋太可恶了，不仅削去了他全部的邪灵之力，还将他打回了原形，害他不得不重新修行这么多年，不然以他当年的强横，别说你几个天外天的老师了，就是那位来了，他也敢大战一番。

只不过现在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人生处处有屋檐，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他思虑一二，说道：“哼，想唬本君？你当本君是三岁小孩吗？随便就被你唬住？莫说你们没那个真材实料，即便是有，你觉得本君会怕你们？可笑。”

他冷哼连连，但话音又转说道：“不过，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倒也在理，井水不犯河水，本君虽然弹指间就能让你们灰飞烟灭，消失无影，但本君已经沉寂多年，不愿再开杀戒。

你们是本君出关以来遇到的第一批人，这次就暂且绕过你们，要是还要下次，本君定然不饶。滚吧。”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你做了一次明智的选择。”

江昱说了一声，拉着云青雪就要走。

但这时又苦恼了起来，往哪走呢？

难道直接从它身旁走过？

这怎么行，要是这家伙突然爆掉一颗眼睛，自己岂不是死翘翘了？

“怎么还不滚？”看到江昱久久没有动静，邪那乎质问道。

江昱心想，我也想走啊，但往哪走啊？